舅舅氣得差點昏倒,直說要不是念在老夫老妻了,他一定會和舅媽離婚。
顧小艾安慰完舅舅已經是很久之後的事了。
離開舅舅家的四合院,顧小艾一個人走在小小的巷子裏。
這個地方,她住了很多年。
一磚一瓦都跟文物似的,年代久遠。
顧小艾走出去,余光中瞥到右手邊弄堂裏一個纖弱的身影。
顧小艾往前走了兩步,忽然意識到不對勁,連忙往後退去,只見扶牆站在弄堂裏的身影赫然就是文溪。
她一手扶着牆,一手捂着臉,困難地仰着頭,渾身顫抖不已。
“文溪?”
顧小艾愕然地睜大眼。
聞言,文溪震驚地轉過身來,一雙紅縞的眼驚詫地看向顧小艾,手也從臉上垂落下來……
顧小艾呆住了。
文溪下面半張臉全是血色,尤其是鼻下更是紅豔,不斷滲出鮮血。
“你……”
顧小艾被眼前的場景駭到,低頭望去,只見地上掉了很多帶血的紙巾,張張血透紙背。
“……”
文溪恍過神來,眼神躲閃地轉過頭去,伸手拼命地去擦鼻下的血,卻把自己的手也擦得滿是鮮紅……
顧小艾反應過來,連忙從包裏拿出一包溼紙巾。
“謝謝。”
文溪如臨大赦急忙拆開溼紙巾,拼命地擦着自己的臉……
顧小艾盯着她的手忙腳亂,盯着她手中的溼紙巾再度被染紅,才些低低地發出聲音,“你……真的得了末期腦瘤?”
不可能的。
腦瘤不是她編出來想騙武江回去的苦肉計嗎?!
可眼前的景象怎麼解釋,沒有一個正常人流鼻血會流成這樣的……
顧小艾幾乎懷疑,文溪瘦弱的身體因爲這樣流鼻血流到枯死爲止……
……
文溪拼命地擦拭着臉,聽到她的話,眼淚一下子掉落下來,仍是否定地道,“沒有,我沒有。”
“那你跟我去醫院,我找醫生爲你檢查!”
顧小艾上前就去抓她的手。
“不要”
文溪急切地往後退,背重重地撞到弄堂破敗的牆壁,痛得她彎下腰來。
“你跟我去醫院!”
顧小艾用力地喊道。
“我的腦瘤是惡性末期的,沒得治了!”文溪背靠着牆壁哭了出來,臉色蒼白得可怕,“看什麼醫生都一樣,我連兩個月的命都沒有……”
“……”
顧小艾震驚地睜大了眼,呆滯很久才道,“我認識很多名醫,一定可以治好你,跟我走!”
顧小艾上前不由分說地拉過她的手往外走。
文溪看着顧小艾,終究沒有再掙扎,跟着她離開,嘴裏卻是絕望,“小艾,不要再爲我費心了,小艾……”
沒用的。
當她知道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時,還以爲只是自己抵抗力弱、身子弱……她從來沒想過,原來自己得的是絕症。
顧小艾把文溪按進自己的車內,正要開車離開,就望見一批人氣勢洶洶地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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