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輕微的聲響。【、ka$nzw.看|。:中,文|網
顧小艾含着魚肉呆坐在那兒,手腳冰冷下來,腦子裏一片空白。
對方卻顯得很從容,沒有出聲問她怎麼了,只是拿起筷子重新放回她的手中,然後又坐回去繼續喫飯。
他喫飯的時候幾乎不發出聲音,只是偶爾筷子碰到盤子纔會發出很輕的聲響。
顧小艾卻再也喫不下去了,聲音僵硬地問道,“我們是不是認識?”
這下連筷子碰到盤子的聲響都沒有了……
他的沉默讓顧小艾感覺全身掉進冰冷的海水裏,凍得她想要發抖取暖,她有些急迫地一個字一個字問道,“你是不是阿修?”
這種糖醋魚的味道……好熟。
熟得她心裏打顫。
是楚世修嗎?可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但這個世界上會有兩個人把一道魚的味道做得如此相似嗎?她從沒有去記糖醋魚的味道,但那種奇怪的熟悉感不會是別人給的……
這糖醋魚的味道……就是她記憶最深處的味道。
他沉默了,沉默代表默認。
顧小艾拿着筷子又夾了其它的菜放進嘴裏,無一例外,都是最適合她的口味,連鹹淡都拿捏得恰得好處。
沒有這麼巧,他會問她一道她最愛喫的菜;
沒有這麼巧,一個影迷對她所有的小細節都瞭如指掌。
顧小艾含着菜呆滯幾秒,然後急切地問出來,“阿修,是你對嗎?你沒有死,是嗎?”
難熬的沉默。
顧小艾坐在餐桌前握緊了筷子,嘴裏散着菜餚的味道。
是楚世修,真的是他。
“你喜歡在喫飯的時候說話嗎?”那溫和的電子男聲音突然在安靜的氣氛中響起。
“什麼?”
顧小艾愣了。
“你讓一個啞巴在喫飯的時候跟你說話是很不禮貌的事。”他說道。
“……”
他的沉默只是因爲他喫飯時不講話?那這糖醋魚的熟悉味道呢?是她記錯了嗎?
不可能。
這麼多年,她喫過的糖醋魚種類不多,能記住的更少……
不可能會錯的。
顧小艾咬了咬脣,放下筷子,伸手就去揭蒙着眼睛的紗布,手立刻被一隻修長的手握住,他無聲地阻止了她。
顧小艾立刻不管不顧地反握住他的手,指尖滑過他的指骨,他的手溫暖,指骨分明,掌心微帶着一些細微的粗糙……
顧小艾想,她這時候的臉一定很蒼白。
“你在摸什麼?”他空出一隻手用語譯器跟她交流。
“我不記得了……”
顧小艾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聲音蒼白無力,觸電般地放開了他的手,整個人木納地坐在椅子上。
“你要記得什麼?”他問。
“……”
記得楚世修的手,她以爲……自己是記得住的。
她剛剛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想要證明一些東西,但她發現她已經不記得了,不記得楚世修的手,不記得楚世修的一些細節,甚至他抱過她那麼多次,她也沒有任何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