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彷彿是冬天裏的一把火突然被人倒了一桶水,火滅了,熱熄了,只剩下淡淡的餘煙一陣陣地撩在心頭。路晶晶一下子就木了,腦子都抽麻了似了,感覺怎麼都是反應不過來了。
他說什麼?他說他改還不行嗎?
特麼她喜歡他的從裏到外他都改嗎?能改嗎?
“你說啊!你說啊!”
路晶晶那吊在胸口的氣還沒嚥下去,杜宏宇託着她的身子便開始搖她。他右手上控着的那罐酒冰涼冰冷地硌着她的腰,腰上的冷一點點傳到了心裏,她被他搖得頭暈,想推開他,卻怎麼也推不動:“杜宏宇,你發什麼瘋?快放開我。”
“我發瘋?我是發瘋了,我要不是………”
“啪!”的一聲。
一記響亮的耳光甩過去,男神的臉被打偏至一邊,腰上的那罐酒也滾落在地,裏面的酒水灑了出來,流了滿地。沖鼻的酒味傳入路晶晶的鼻子,她晃了晃自己打得發疼發紅的手,反吼了回去:“要瘋滾別地兒瘋去,別在我這兒撒野,不歡迎。”
被打懵了一陣,杜宏宇沁亮的眸底終於閃過鋼花似的火焰,他一步步逼近路晶晶,直到將她徹底逼入死角。大手緊扣住她的下顎,杜宏宇眼裏跳着火:“你不是一直讓小雪勸我試着和你試試看麼?怎麼?我這主動送上門來了,你又開始拿喬了?”
“我沒讓小雪勸你和我試試看。”他太用力了,捏得她下巴骨都發疼發緊,可爲了不讓他看到自己的眼淚,她卻強忍着泛紅的眼眶,死死地忍。
“沒讓?你沒讓?”
使出全身的氣力,她扯下他的手,大吼道:“走,我這兒不歡迎你。”
“怎麼?還想玩欲摛故縱的遊戲?我告訴你,你怎麼做我都不會喜歡你的。”
他無情的話語一字字敲打在路晶晶的心頭,想忍的眼淚終還是沒能忍住。兩股清泉滑落,路晶晶突然笑了,笑得很冷很冷很諷刺:“是嗎?那你剛纔說的話還做數麼?”
“什麼?”
“不是讓我說喜歡你什麼你好改麼?好,我告訴你,你全身上下里裏外外我都喜歡。”說完,她故意伸出小手,拍了拍杜宏宇那張帥到讓她心動,狠到讓她心痛的臉,一邊拍,還一邊說:“改去吧!好好改,啊!”
“………”
被她反常所震到,杜宏宇扣住她的手都鬆懈了下來,路晶晶趁機又推開他一些,故意恥笑道:“怎麼,改不了了啊!那對不起了!你給我馬上………”
那一聲滾字不及出口,杜宏宇已低頭咬上她的脣。
就在她百分百地投入那個吻裏,幻想着他也有着和自己一樣的興奮和激動時,男人卻突然推開了她。
脣抵着脣,鼻對着鼻。
她的氣息不穩,他的卻依舊沉穩有力,他說:“我試過了,沒感覺。”
“………”
什麼?沒感覺?
將她推的更開,杜宏宇眼中的嫌棄濃得化不開:“不是我不想和你試試,瞧瞧!真的沒感覺,沒有………”
萬箭穿心也不過如此了吧?
他還敢再毒一點麼?她怎麼從來不知道他的嘴這麼厲害,刀子一樣,能片人的心。熱淚滾滾,從天堂到地獄的感覺只在一秒之間,上一秒她還在天堂,下一秒就下到了十八層地獄裏。她都能看到牛頭馬面把她的心放到油鍋裏煎着,炸着,滾着。
她疼得快站不住,只能勉強撐住牆體才能讓自己不倒下,想狠狠再抽他一個大耳瓜子,可手軟腳軟根本沒有氣力。抻手,指着還大開着的門,路晶晶的聲音蒼涼得好似天山孤頂的北風:“姓杜的,你給我滾!”
就當她特麼瞎了眼好麼?這種男人她要不起了!真的要不起了!
“小雪的房間是哪一間?”
“………”
他是聽不懂人話嗎?她在讓他滾啊!他還問她小雪的房間在哪裏?是他瘋了還是她瘋了?她怎麼還沒有到屋裏拿掃帚呢?她應該抽死他,打死他,扇死他的啊!他都拿刀子戳她,她怎麼能不反戳回去?
“我今晚想睡在她的chuang上,方不方便?”
心裏的傷又大開了,原本還是一個小小的血口子,又給撕開到最大。那血不是往下流,是往下淌。他可以不愛她,也可以討厭她,可是不帶這麼傷人的吧?
明知道她喜歡他,他居然當着自己面要睡別的女人的chuang?就算那個女人是她閨蜜好了,就當那個女人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好了,可是,好朋友也不至於這樣也能不介意的呀?特麼他是仗着自己喝了酒,想要撒酒瘋是麼?
她不奉陪,就不奉陪!
哽咽到無法出聲,可她還是沙着嗓子咬牙:“不方便。”
“那把她的chuang借我睡一晚上行不行?”
媽的,是他醉了好麼?他還想當她也醉了麼?特麼一個吻就能把她醉到,她路晶晶是要做女漢子的人,她還沒有那麼慫。
“不行。”
“那你睡在她的chuang上,我過來陪你行不行?”
“你,你………”路晶晶要崩潰了,看着面前這死皮賴臉的東西,氣得狠狠踢了他一腳:“姓杜的,你特麼把我當什麼人了?我特麼要你陪?要你陪?你特麼以爲自己多值錢呢?特麼你倒貼姐還不愛睡了,滾!現在就給我………”
“我只是想多感覺她一下,這也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