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了給我畫的,怎麼?想反悔?”
他口鼻之間的熱息,噴在了耳垂,令她渾身不自覺的汗毛倒立起來。這個男人,雖然已年過半百,可仍舊有迷死人不償命的氣質。就只是被他這樣對待,她就覺得全身的氣力都似要被抽乾。
“可是,我還沒有準備好。”
在許初見僅有的記憶裏,她是第一次和一個男人如此親近,而且更讓她感到不安的是,現在的她幾近全果。說不出心裏是什麼樣的感覺,總覺得這一切的發生也是順理成章,她們都是成年人了,雖然她一直守身如玉地守了40多年,雖然,他一直就是她心中最適合的那個人選。
可是,她還是很介意他的心裏有別人這個事實。
從他過來退婚開始,整整二十七個春秋,在這漫長的歲月裏,她的記憶中都是孑然一身,可他卻經歷了聶傾城,許虹,慕千雪………
她明明是最早和他有所糾纏的人,她明明是他一開始就命定的人,可偏偏排在了最後。不是她矯情,只是,太害怕又經歷一次,太害怕他又放棄一次,三年了,她也想過隨便他怎麼自己,可他從來都君子得像個柳下惠,唯有今日,如此霸道的樣子,陌生得讓她心慌意亂。
感覺是要發生什麼了,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仰高了頭,靜靜地看着他的臉,#已屏蔽#掙扎。
“讓我看一眼可以嗎?”
#已屏蔽#
“阿虹,我就知道是你。”
“…………”
潮紅的小臉倏地慘白,許初見任他捧着自己的右胸,紅脣輕抖,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了。心中的某個猜測一旦被證實,有些酸,有些疼,有些懵。從他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他一直叫她阿虹。無論自己多和排斥,他從不曾改口。直到方纔他叫她初見,她終於以爲他心裏已排除了其它人,可是,可是…………
又是阿虹,又是阿虹。
爲什麼他一定要讓自己做別人的替身?她自己是不是許虹她自己不知道嗎?她的記憶裏從來沒有任何關於許虹的記憶,她怎麼能是那個女人?
眼淚突然就來了,她知道自己這樣很不爭氣,可還是哽咽着滾滾而落。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和一個死去的女人計較,可是,他這樣會讓她沒有安全感,會讓她覺得自己隨時會被取代,隨時會被丟棄。如果得不到他的全部身心,那麼,不如就此打住。
這麼想着,她突然拼命掙扎起來。夏波清控着她,突然很沉重很沉重地嘆了一口氣:“就算你不願意承認,可也改變不了你是她的事實,阿虹,你不記得這傷痕怎麼來的沒關係,我記得就行。”
“都說了我不是她,你爲什麼總是聽不懂人話?”
看她眼中夾裹着的眼淚,夏波清一嘆:“你25歲那一年,爲我擋了這一刀,要是再偏向左邊一點,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她爲他擋了一刀?在心口附近的位置?
“你可以說你不是她,可這傷怎麼來的?三角形的匕首,三角形的傷疤,你要告訴我世界上就這麼巧的事。你們長着同樣的一張臉,就連身上還有同樣的疤?嗯?”一直不願意逼她,直到現在他終於發現她確實是‘不記得’那些舊事了,他才真正決定要打破這樣的僵局,引導她找回那個和自己有着相同記憶的許虹。
“不可能,不可能,我是許四小姐,怎麼會是那個………”
以前不介意,是因爲她從來就不相信,可當她終於開始動搖,許初見也開始驚慌失措。
她怎麼可能是許虹?怎麼可能是?
“我不知道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知道你怎麼會忘記了一切忘記了我,可你就是阿虹,就算沒有這個傷痕,我也知道是你們。我每次都叫你那個名字,不是想傷你的心,是想讓你想起來一切,想起來你愛過我,愛了整整二十四年”
“………”
讓她想起來一切,讓她想起來她曾愛過他24年。
二十四年,再加上這三年,她這一輩子算不算是都扔在這個男人身上了?可是,如果她真的愛了他二十四年,爲什麼她一點也不記得?爲什麼她哥哥從來沒跟她說起過?可如果她不是許虹,爲什麼他給她的感覺就是那麼熟悉?爲什麼在家門口遇見他的那一次,她會被他輕輕鬆鬆就調動情緒?
那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促使着她一步一步走向他,直到現在,她們如此親密,如此………
難道,她真的是許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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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腦子裏有完整的關於這四十五年的記憶,雖然久遠的那些記不清,可近年的全都記得很清楚。分明就沒有關於另一個女人的記憶,可正如他所說,一樣的長相,一樣的年紀,甚至還有一樣的傷疤,怎麼會這麼巧?
如果她就是許虹,那麼夏波清這三年陪在自己身邊的意思是,他終於要接受那個暗戀了他二十四年的可憐女人?她曾有多麼鄙視許虹,現在就有多麼的可憐自己,二十四年,她怎麼能傻到爲了這麼一個男人委屈自己那麼多年的歲月?
眼眶微熱,有潮溼的水霧在瀰漫,她就那樣怔怔地看着他,突然覺得心酸無比………
伸指試去她臉上的淚,他的聲音難得一見的溫柔:“我從來沒告訴過你我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你怎麼會知道的?我從來沒說過小雪長得像傾城,你是怎麼知道的?還有我喜歡的穿衣風格,我喜歡配的領帶,我喜歡的手錶,我喜歡的鞋子。阿虹,我不可能認錯你,因爲你是你所以我才接近‘許四小姐’,不是因爲我見異思遷,也不是我想利用你許家的強大勢力,我只是想把我不小心弄丟了的你找回來,你明白嗎?”
他只是不小心弄丟了她,他只是的後悔自己傻了二十多年,他只是想要挽回一切,挽回她的心,僅此而已!
“我,我………我好亂,好亂!”
其實已經相信了,只是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她吃了三年的醋,結果喫的是自己醋?
“你看着我。”
扣住她抖動的雙肩,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