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他對聶老爺子倒也有幾分孝心,所以更受不了別人把聶老爺子氣病的事情扯到他的頭上了。
可他不高興,慕千雪比他更不高興:“你說誰是冒牌貨?”
沒有人請他們過來,可他們要來她們也沒有阻止,可慕千雪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過來不是看望外公的。
現在外公被氣成這樣,還想告訴她他們不是故意這麼做的?
如果聶家人以前就仁厚老實她也願意試着去相信,可這一羣白眼狼,各各心懷鬼胎的要她怎麼相信?
所以,慕千雪的憤怒也被引到了最高點。
這些人怎麼還有臉站在這裏
“你,除了你還有誰?就算你是叔叔的女兒,那也不見得是我們傾城姑姑的女兒吧?”說着,聶紹景翻了一下白眼,又譏諷道:“有臉叫外公?真是醉了。”
聞聲,慕千雪一聲冷笑:“說我是冒牌貨,你有證據麼?那我萬一不是冒牌的呢?你打算管我叫什麼?”
“我說你這臉皮可夠厚的啊?還想讓我管你叫姐麼?”
“別,可真別,你要真這麼叫我,我會噁心的!”
“我知道你是律師我說不過你,可至少有一點你最好搞清楚,你姓慕,我姓聶。”
看着聶紹景那幅洋洋自得的樣子,慕千雪真恨不得照他臉上潑一桶糞。
雙手緊握成拳,她又是諷刺地一笑:“姓聶又怎樣?你爺爺應該叫聶傳國吧?可不叫聶傳民,你又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裏對我頤指氣使?”
“………”
聶紹景被嗆到一哽,突然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從近了來說,聶傳民和聶傳國是親兄弟,他們這也是很親近的,可從遠了來說,聶傳民是大房的,聶傳國是二房的,兩個房頭也不在一起過日子,也可以說是兩家人。
所以,就算同姓聶,他們家也是管不到大房那頭去的。
特別是,他還是聶家的三代,就算是喊聶傳民也只能喊大爺爺,總歸還是隔了一個字。
他怎麼就覺得在慕千雪面前自己這麼氣勢不足呢?
“你們都走吧!我外公不歡迎你們。”
將他的心虛看在眼裏,慕千雪這時也很難再有好臉色對他們。可她這冷臉一擺,不光是聶紹景不高興,聶屏婉也不高興了:“慕千雪,你讓誰走呢?”
一個頤指氣使的還沒趕走,又來一個更頤指氣使的。
外公對他們這一家人是怎樣的,她們對外公又是怎樣的?把人都氣得在搶救了,他們不覺得愧疚居然還想在這裏充老大………
紅脣輕咬,慕千雪怒視着聶屏婉,突然氣勢凌人道:“你,你爸,你媽,你弟,你嬸,你妹,統統給我滾出去!”
“笑話,你以爲你是誰啊?你以爲這醫院是你家開的麼?”
聞聲,慕千雪又是冷冷一笑:“不是我家開的麼?”
聲落,宋天楊十分配合地走到了她的身邊,十分大方地表示:“老婆,我的都是你的,我弟弟的也也便宜你拿去用。”
慕千雪挑了挑眉,輕蔑地看向聶屏婉:“聽到了?”
“離婚了還好意思叫老公?呵!”
“比不過你啊!嫁不出去總想搶別人老公。”說着,慕千雪還誇張地一揖:“呵!首先恭喜你啊!還沒嫁人就能當後媽了。”
“………”
話到這裏,聶屏婉馬上就想到了夏謹華肚子裏的孩子,如果自己真的嫁給了趙奕辰可不就是要做後媽了?
雖然趙奕辰提出的條件很誘人,說可以幫她得到宋天楊,可嫁給宋天楊不也是做後媽的命麼?
想到這裏,她的臉色也瞬間大變。
聶家人的臉上各色不一,可慕千雪卻再沒有心情看他們在這裏‘唱戲’,淡眉輕勾,她突然對宋天楊勾了勾手指頭:“醫院這麼安靜的地方,有狗叫像什麼話?”
聽到這話,宋天楊薄脣輕勾,目光很自然地落到了那一條一條的‘狗’身上。
聶家那些人自然是不肯的,聶雲帆在臨走之前甚至還在放狠話,可宋天楊只冷冷往那兒一站,聶雲帆便掂量了一下後果。
最後,還是咬牙切齒地被‘請’了出去。
人都走了,慕千雪的氣還沒有消,宋天楊知道她心裏不好受,伸手到她肩頭揉了一下:“還生氣呢?老四都進去了,應該不要緊的。”
“外公年紀大了,身體又一直不好,我真的好擔心………”
“不會有事的,老四的那把刀,可真不是我替他吹,那是真的能起死回生。”
宋天楊平時很少夸人,特別是宋家的少爺們,想得宋天楊一句誇可是難於登天。但今天爲了哄她安心,他直接把四少誇成了再世華佗。
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慕千雪擦了擦眼淚,幽嘆道:“但願吧!”
兩人正說話間,四少戴着口罩從手術室裏出來。
“做好心理準備吧!四十八小時後要是醒不過來,就不好說了。”
聞聲,一干衆人皆都沉默了,只有想想小乖乖不明白要做好什麼心理準備,所以乾脆去扯四叔的手術袍:“系叔,太外公是要洗(死)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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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小的孩子還不懂生與死的區別有多可怕,所以問得也直接。
可這樣的直接,卻似炸開在所有人心中的一記悶雷,慕千雪第一個就掉下淚來,想想一看媽咪這樣,臉都嚇白了。
“媽咪,你表哭,我不說了,不說了。”
“想想,太外公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想寶也不知道太外公會不會有事,可媽咪哭得這麼傷心,想寶便伸手摸了摸媽咪的臉,重重地點起了頭:“嗯!太外公說要給我買好七(喫)的榴蓮,太外公說話會算話,不會洗(死)的。”
“………”
聞聲,慕千雪心裏更難受了,怕想想看到自己哭的樣子會嚇到,她只能緊緊抱着孩子,不讓孩子看清她臉上縱橫交織着的淚!
外公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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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老病危了,很嚴重的那一種。
所以夏波清自責到近乎崩潰,想把老人家接回來,看一看慕千雪,看一看想想,也算是全了老人一個心願。
可最後,居然是這樣的結果………
真恨不得把聶家的人都撕碎,可除了能證明慕千雪身份的dna證明,他沒有其它任何指證聶家人的證據。
而且,現在就算拿着dna證明給老爺子看,也來不及了。
因爲老爺子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四少說,如果48小時之內不能甦醒,那麼,很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夏波清很痛苦,他覺得自己太對不起聶老。
娶了他的女兒沒有盡到丈夫的本份,在傾城離開後也沒有好好照顧她的父親,而且最讓他擔心的是,一旦聶老離世,cg集團的經營權肯定會落到聶雲帆的手裏。
那麼聶老一生的心血,也就等同於毀在了自己手裏。
從未如此挫敗,從未如此打擊,夏波清揪着頭,第一次讓自己從溫文爾雅的紳士變成了落魄滄桑的大叔。
把整個凌雲醫院都找了一遍,纔在樓頂上找到夏波清。
慢慢走近,許初見神情從容的樣子,彷彿一切的壞事都並未發生:“雖然我覺得你現在的樣子更男人,可是,我還是喜歡你乾乾淨淨的樣子。”
只聽腳步聲已知來人是誰,夏波清並未回頭,只陰鬱地開口:“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
她還是第一次看他這樣,更擔心,卻不敢露在表面。
故意歪着頭,小女生一般撒嬌地扯了扯他的手:“跟我說說看,你怎麼沒用啦?”
“保護不好任何人,包括,你!”
許初見嘟着嘴,眼底有看不見的華光在流轉:“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三哥和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他不是故意要去聽的,只是恰好就在那附近,她們‘兄妹’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