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永恆元年 >第一百零八章 殺意
    一羣地魔宗弟子的遲疑龐建聽在耳裏,他沒有多餘的動作,目光仍直視前方,似是而非的問道:“怎麼?你們有意見?”

    身後的一羣弟子心裏一緊,瞬間反應過來,自己等人的舉動,恐怕引起了龐建的不滿。

    在外人別看,龐建多多少少有點溫文爾雅的模樣,可是他們身爲地魔宗弟子,自然知曉龐建真實的面目。

    那一副帶着和煦微笑的面孔之下,隱藏着一個喫人不吐骨頭的魔鬼,否則也不會有眼前的這次足以震驚世人的謀算。

    事實上,他們都清楚,這次的行動並非地魔宗高層主張,而是龐建向宗門高層獻策的結果。

    這時候,一羣弟子收起臉上的遲疑,心裏甚至有些害怕龐建的責備。

    負責傳訊的更是不敢再拖沓,如臨深淵般應了一聲後,取出數枚傳音符給遠處放風的弟子交代了下去。

    倘若換做平常,龐建可能還會因爲這點小事責備這羣弟子,可是現在他似乎已經能看到不久後晉升金丹期的自己。

    所以他的心情舒暢之餘選擇了無視,何況現在還需要這羣師弟爲他辦事。

    感應到負責傳訊的師弟已將命令傳達下去,他繼續目視前方的陣法,靜靜地等待起來。

    舒夢原一路飛馳,儘管她擔心其他同門的安危,可是她沒有魯莽。

    在走進戰場中心區域後,她駐足片刻,取出她師父贈與的一件半透明縷衣法器。

    這縷衣名爲匿影,並無防禦等功效,其唯一的作用便是可隱去使用者身形,即使是比使用者高上一個大境界,若不刻意去觀察,也難以發現使用者的蹤影。

    舒夢原此舉不僅僅是爲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她自知實力非凡,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同時是爲了不打草驚蛇,方便暗中行事。

    只見她將縷衣披在身上,頓時其身形肉眼不可見,緊接着她把氣息收斂,如此她整個人彷彿憑空消失了一樣。

    做好這一舉措以後,舒夢原便面色沉重的開始四處尋找起來,希望能找到其他修士的蹤影,瞭解究竟發生了何事。

    這一路趕來,她並未遇見任何修士,這讓她更加確信了恐怕有大事已經發生,也讓她的心也漸漸着急起來。

    或許是她運氣足夠好,徑直飛行了莫約一炷香時間後,她遠遠地便望見,一個在佇立在滿是草地的丘陵上四處張望的修士。

    舒夢原心裏一喜,這人羣穿的服飾她自然認識,應當是地魔宗弟子不會有錯,而且此人選擇在高處的丘陵上東張西望,其目的顯而易見。

    思量了片刻,舒夢原保持着隱匿的狀態,悄然靠了過去,想要在第一時間將其拿下,逼問整個事情的究竟。

    這名地魔宗弟子名爲範景,築基圓滿修爲,此時距離地魔宗傳訊弟子傳來信息沒過多久。

    因爲這是魔子交代下來的任務,範景哪裏敢怠慢,接到傳訊時就時時保持着警惕,留意是否有修士靠近此地。

    只可惜千算萬算,卻沒想到舒夢原會有這麼一件隱匿身形幾近完美的法器。

    範景雖然時時刻刻四處張望,可是由於他選擇的地點視野非常開闊,所以他並不擔心有修士路過而無法察覺。

    實際上他心裏也覺得魔子此舉謹慎得有些過頭了,此次一起行動的地魔宗同門莫約兩百多人,即使有修士闖過去,也是自尋死路。

    只是人微言輕,想必在魔子身邊的同門或許已經建議過,而如今卻已傳訊而來,顯然是沒有任何效果。

    他心裏雖有誹謗,可卻不敢消極怠工,否則一旦被魔子發現,即使不死,恐怕也掉一層皮。

    驀然間他想起那些被陣法困住的寒月宗女弟子,一個個水靈水靈的,只是再過不久,都將香消玉殞,還真是暴殄天物。

    猶記得不久前集體獵殺寒月宗弟子以及散修時,他可是有幸參與到凌辱那些如花似玉的行列中,想想那滋味真叫人回味!

    就在範景想入非非之際,一股讓他驚駭萬分的殺意驟然升起,瞬間讓他汗毛倒立,待他反應過來時,一柄寒氣凌然的玉劍已從他後背抵住心臟。

    “我問,你答!”這時,一道蘊含着無限殺機的女子聲音,從身後傳入他的耳中。

    雖然不知道來者是誰,但從這道傳來的聲音中,他有了些猜測。

    只是如今性命已經不由己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他根本不能夠把信息傳訊給其他同門,甚至他不敢有一絲動彈。

    他確信只要自己有所動作,對方的玉劍便會將自己穿個通透,修煉了那麼多個歲月,有多少修士又能視生死於不顧?

    範景額頭冒着冷汗,在這生死存亡之際,他選擇搏一搏那一絲活下去的希望,於是他輕微點了下頭,示意這神祕來者發問。

    那麼輕易制服此人,在舒夢原的預料之中,以匿影的特殊作用,整個戰場對於她來說又有哪裏不可去?

    “這裏的戰場究竟發生了何事?爲什麼不見其他修士的蹤影?還有,是誰凌辱殺害了我寒月宗弟子?”舒夢原也不囉嗦,語氣冰冷問了一連竄心中的疑惑。

    範景聞言,一顆心懸到嗓子眼,在這生死關頭他顧不了那麼多,將地魔宗的謀劃一股腦說了出來。

    “這次在魔子帶領下,我地魔宗聚集起來,大範圍圍殺修真聯盟一方的修士。

    至於現在大多數的修士,皆被魔子帶領其他弟子,困在南面不遠處的陣法內。”

    舒夢原暗道一聲果然如此,照此看來,這些被困住的修士中,恐怕有許多寒月宗的弟子。

    一念及此,舒夢原再次問道:“有多少修士被困住?這其中有多少寒月宗弟子?”

    “被困住的修士有兩百多人,寒月宗弟子莫約一半左右。”範景老老實實回答道。

    “他們可有生命危險?”舒夢原心裏一喜,隨即緊張的問道。

    “這......”那可是天都煉血大陣,一旦進入其中,無時無刻都被陣法之力侵蝕,直至法力耗盡死亡,再被陣法提煉出一身精血。

    因爲範景在此望風已有一段時間,具體的情況他也不知道,所以他只好將自己瞭解的說了出來:

    “短時間內理應無性命之虞,可時間上了,恐怕......不容樂觀。”

    範景的這個回答讓舒夢原心頭一緊,看來時不我待,還是抓緊審問一番再迅速趕過去。

    “那裏有多少地魔宗修士?”

    “一百多個,但都是築基圓滿修爲。”範景如實說道:“我建議你還是別過去了,你一個人對付不來的,那些被困住的聯盟一方修士,根本發揮不出實力。”

    範景爲了博得舒夢原的一絲好感,希望她能繞過自己一命,於是他好心地提醒說道。

    只是舒夢原並不領情,反而冷冷嘲諷道:“地魔宗弟子何時會這麼好心了?我倒是很好奇,你們是如何將那麼多修士騙入陣法內的?”

    範景聞言也不見着尷尬,裝作苦笑的模樣解釋說道:

    “我們都是地魔宗出生普通內門弟子,魔子的命令我們不得不聽。

    事實上,這都是魔子龐建出的主意,他率領其他地魔宗之人抓來十幾個寒月宗弟子,然後困住陣法內,再散播消息引誘其他修士前來救援。

    經過一番操作後,才困住那麼多修士。可我們都是不得已而爲之,實非本意。”

    “是麼?”舒夢原語氣依舊冰冷,也聽不出是否相信範景所言。

    “如今命懸於你手,我怎敢誆騙?我以性命擔保,我所說的盡皆屬實。

    我的職責僅僅是爲其放風,並未參與迫害您的同門。只希望您能高臺貴手,饒過我一命。”

    範景趁機求饒道。

    “饒了你?可是誰又繞過我那些被凌辱致死的師妹?”想起那些慘死的同門,舒夢原的憤怒一下子爆發出來,語氣冷冽的喝問道。

    範景聞言心裏猛地一抽,身子微微一顫,那些寒月宗弟子被他以及其他同門凌辱而死的畫面,一下子浮現在腦子裏。

    此事萬一被身後這人知道,那自己今日必將難逃一劫,於是他大腦極速轉了起來,思量着如何把這事推到其他人身上。

    然而他沒有注意到,他那一瞬間的輕微反應早已落入舒夢原的感應中,舒夢原是個聰明的女人,一下子明白眼前之人多半參與了其中。

    一念及此,舒夢原的憤怒與殺意驟然爆發,她握住手中的玉劍,狠狠的一刺,玉劍瞬間貫穿範景的心臟。

    思量中的範景根本反應不及,在生命彌留之際,他回過頭來,滿是疑惑地看清了身後那個美豔動人,卻又面若冰霜之人。

    待範景徹底沒了氣息之後,舒夢原抽出滴血未沾的玉劍,隨即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心中的仇恨得到些許釋放,她的情緒也稍微緩解一二,可是這僅僅是仇人之一。

    雖然範景曾言那裏有着上百個地魔宗修士,可是這並不能阻止她前去解救的決心,於是她再次將自己隱匿起來,向南極速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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