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永恆元年 >第一百一十九章 寧澤
    葛洪在得到地魔宗宗主指示後,便匆忙離開木屋,再次回到議事殿。

    緊接着他發出數十道傳音符,於是駐地內所有的金丹期長老便重新匯聚於此。

    在所有長老都到齊以後,葛洪不再廢話,迅速將得到的指示傳達給衆長老,並做出了一系列的安排。

    一瞬間,整個地魔宗駐地沸騰起來。

    無論是地魔宗弟子還是來此的散修,盡皆收到地魔宗高層傳達下來的命令—那便是即可前往戰場,搜尋李元的蹤跡。

    爲此地魔宗給與了令人無比瘋狂的報酬,誰能尋找到李元的蹤影,地魔宗會提供給他突破金丹期的一切便利以及資源。

    這讓駐地內的地魔宗弟子以及散修徹底炸開了鍋。

    無論是地魔宗弟子還是散修,他們冒着生命危險獵殺敵方修士,爲的不正是賺取資源嗎?

    而賺取資源得目的,也是爲了早日突破到金丹期。

    可是依靠獵殺修士賺取資源,積累突破到金丹期所需資源,對於他們來說也是遙遙無期。

    可如今這個大好的機會出現在他們面前,這讓他們如何能不瘋狂?如何能不激動?

    然而就在這些修士如此瘋狂之際,有一羣地魔宗弟子卻不爲所動,其中就包括魔子龐建。

    這羣弟子便是被李元嚇跑逃回的弟子,他們親眼見識了李元那恐怖的實力。

    明白築基期弟子遇見此人不過是自尋死路而已。

    雖說地魔宗傳下的命令只需尋找到此人蹤跡,然後將信息用傳音符傳出即可。

    可是那李元並非善茬,哪裏會坐視他們傳遞消息?

    他們清楚的記得李元當時看他們的目光,好似在看靈石一般。

    即使他們有幸找到李元,併成功傳遞出消息,那又如何?

    到時候命都沒了,還談什麼獎勵?

    所以這羣弟子顯得非常淡定,即使其他弟子用別樣的眼神看向他們,他們依舊如此。

    他們也不會去解釋什麼,畢竟被同階修士嚇跑並不光彩。

    短暫的沸騰過後,駐地內的修士迫不及待前去領了傳音符,然後通過陣法前往戰場。

    在這些出去的修士隊伍中,有幾隊非常特殊,他們進入戰場後,迅速四散開來。

    然後朝不同的方向釋放神念一路搜尋,似乎想要將整個戰場地毯式的搜尋一遍。

    這羣人便是地魔宗駐地內的一羣金丹期長老,他們得到葛洪的授意後,就頂着風險,進入到戰場中尋找李元。

    而葛洪本人也沒有閒着,他也悄然進入現場中,明目張膽的將神念四散開來,希望在第一時間搜尋到李元的蹤跡。

    然而,就在地魔宗大張旗鼓,冒着大不韙尋找李元之際,李元卻早已離開戰場,進入了煉器宗駐地。

    這就註定了地魔宗的一系列舉動,不過是徒勞之舉。

    當然,地魔宗如此行事也是打算孤注一擲,他們只想抓住那萬分之一機會,找到李元,獲取他身上的隱祕。

    只可惜李元早有預料,並在第一時間抽身離開,他就如一個看客一般,靜候此事後續的發展。

    在煉器宗駐地內,一家由煉器宗弟子開設的酒樓中,一位中年人模樣的顧客,此刻正坐在大廳靠窗的位置上,自顧自的飲起了甘甜可口的靈酒。

    此人赫然便是李元!

    進入煉器宗駐地後,他也不打算就此徹底遠離戰場,而是在駐地內的客棧內,暫時住了下來。

    閒來無事,李元便來到這酒樓中,滿足口腹之慾的同時,也時時刻刻留意事態的變化。

    儘管現在整個戰場一切如常,但李元料定這看似如常的戰場中,已經隱藏着不爲人知潛在危機。

    或許在下一刻,這潛藏的危機便會驟然爆發,讓整個戰場徹底沸騰。

    雖說此事皆由李元而起,可是他已經置身事外,對他的影響有限。

    無非是渾水摸魚之事暫且擱置罷了!

    此時臨近黃昏,斜陽的餘暉透過煉器宗防禦大陣,照射到這簡易而不失奢華的酒樓。

    再通過沒有絲毫阻隔的窗戶,投射到酒樓大廳,讓整個大廳顯得格外明亮。

    漸漸的,整個酒樓來往的修士多了起來,就連空位也變得難能可貴。

    有剛來的修士發現早來的相熟之人,便與之湊成一桌,彼此衆籌交錯,相談甚歡。

    而李元獨自佔了一桌,雖空位有餘,卻無人問津。

    他對此毫不在意,爲了不被人打擾,他甚至流露出些許氣息,將本欲前來結交的修士拒之於門外。

    然而就在李元思緒萬千之際,一道溫文爾雅的男子聲音徒然在耳邊響起:“這位道友,不知是否介意在下同坐一桌?”

    李元瞬間回過神來,將目光看向說話之人,只見此人舉止文雅隨和,正面含微笑,一臉善意望着李元,李元心裏一動。

    “此人年齡不過二十五六歲,身着煉器宗內門弟子白色衣衫,修爲已然是築基圓滿。想來是煉器宗內門弟子,而且在煉器宗身份儼然不低!”

    這裏畢竟是煉器宗駐地,何況此人並無惡意。李元不好拒絕,淡淡回了聲“道友請便”後,就自飲自酌起來。

    煉器宗青年見此也沒在意,其臉上始終保持着和善。得到李元同意後,也不見客套,直接入了座位。

    隨即他喚來酒樓內打雜的小二,吩咐了幾聲。

    酒樓小二顯然認識青年,對其無比恭敬,得到囑咐後匆忙離去。片刻後,端來幾樣小菜,爲青年端放在桌上,然後告罪一聲,便退走開來。

    煉器宗青年隨即從儲物袋內取出一個玉壺,以及一個質地古樸的酒杯。

    緊接着他將玉壺打開,頓時一股濃烈的酒香四溢,引來鄰桌修士頻頻側目。

    煉器宗青年卻彷彿未曾察覺,不急不慢地把玉壺內傾斜,淡綠色的酒水從玉壺緩緩流出,眨眼間將酒杯倒滿。

    他擡起酒杯,輕抿了一口,露出一絲陶醉之色。

    李元翻了翻白眼,感到有些無語。不過他並不認識青年,所以沒有多餘的反應,很快就恢復如常。

    可是他輕微的表情已經被青年察覺到,於是青年放下手裏的酒杯,對李元笑道:

    “讓道友見笑了,在下對這杯中物頗爲執着,一時間有點情不自禁。”

    “不敢!聽聞愛酒之人多爲性情中人,想來道友也是如此!”

    李元對青年感到非常詫異,此人對於散修,沒有表現出宗門弟子的傲氣,更無輕視之意。

    “道友謬讚了!我見道友獨酌於此,爲何不見作伴之人?”青年立馬謙遜的回答並問道。

    李元笑着解釋了一番:“身爲散修,在下向來我行我素慣了,所以相熟之人甚少,此地並無相熟之人,只有獨酌於此。”

    “原來如此!道友孤身來此闖蕩,真令人敬佩!”青年聞言讚歎了一句。

    在他看來,獨自來此的散修,除了自信自身以外,膽量也必不可少。

    李元裝作苦笑搖搖頭,然後說道:“道友誤會了!在下來此不過是見見世面,事實上連戰場都還未曾進去過。”

    “哦?”青年詫異了一聲,不再糾結於這個問題,轉言問道:“還未請教道友名諱?”

    “在下李白,見過道友!”李元借用了一下前世某位歷史上人物的名字,並未告訴對方真名。

    甚至是以前用過的兩個假名都捨棄未曾使用,因爲他在靈符宗王志面前曾使用過李長庚之名,若現在使用的話,恐怕會節外生枝。

    “原來是李道友,在下煉器宗內門弟子寧澤!”青年笑着介紹道。

    “寧道友,幸會幸會!”李元拱起雙手,不做掩飾地開懷笑道。

    “相逢即是緣分。李道友若不嫌棄,且共飲一杯如何?”寧澤笑意盎然,對李元發出了邀請。

    “自無不可!”

    “好!道友爽快。”說着寧澤再次取出一個,放置在李元跟前,然後拿起玉壺,將兩個酒杯斟滿。

    “李道友且嚐嚐我這紫竹釀!此酒配合多種靈藥,於紫竹中釀造。其味甘甜醇正,香氣更是沁人心脾,乃靈酒中佳釀!”

    李元並非懂酒之人,雖偶爾喝過一些,不過是因爲其味道可口而已。聽寧澤這麼一誇,他也來了興趣。

    端起桌上的酒杯,李元放置在鼻前輕嗅一番,果然如寧澤所說,一陣酒香直入肺腑,令人心情愉悅

    “寧道友,請!”李元不再猶豫,將手裏的酒杯對着寧澤請道。

    “李道友,請!”

    兩人一飲而盡。

    李元只覺得一股甘甜與清香通過咽喉直入小腹,片刻後小腹中傳來些許火辣之感,緊接着一縷縷靈氣流轉周身,頓時舒暢不已。

    比起之前獨自飲用的靈酒,寧澤的紫竹釀算得上是瓊漿玉液。

    “果然是好酒!”李元不吝誇讚道。

    寧澤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道:“李道友若是喜歡,不妨多飲幾杯!”

    “此佳釀雖令人垂涎,想必道友也來之不易。在下並非愛酒之人,如此貪杯,豈不是糟踐了此等靈酒?”李元含笑委婉拒絕道。

    “這……”寧澤一時無言以對,李元拒絕得如此乾脆,他雖不吝嗇,卻不好強求,最終只能化作無奈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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