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七門調 >306、一箭三雕
    總覺得有他在,一切都不用擔心。

    ……

    柳伏城剛剛受封錢江龍王,重振錢江龍族的重任壓下來,他天天都忙的腳不沾地,而這段時間,我除了稍微幫幫忙之外,都在修煉。

    融合洗髓草之後,我並沒有被反噬,只是完全吸納洗髓草的仙靈之氣,還需要時日。

    這段時間,大巫師幾乎一手把控了白家與七門的所有事情,白玄武跟在後面也是忙得不行,我知道大巫師是在爲鶴琦回來做準備。

    這幾年,七門漸漸走上正軌。與冥界的貨物往來也漸漸密切起來,四十分堂各司其職,一起朝着繁榮富強的方向穩定發展。

    端午節那天,童心來信,說鶴琦最近修煉突破瓶頸,徹底收服自度傘指日可待,近期就會回家。

    我和柳伏城都很高興,柳伏城更是百忙之中抽出一部分時間,待在白家莊園裏,爲鶴琦準備房間以及一應生活用品,比我用心多了。

    我那段時間醉心於修煉,很多事情都懶怠了。

    主要是白家有大巫師,龍族有柳伏城和地若,根本也不需要我操心什麼。

    越是不操心,反倒是越睏乏,也不知道是不是夏天了,天熱就容易困。

    可就在端午後的第二個星期,一個晴天霹靂,徹底打破了這樣寧靜又美好的生活。

    重熙被抓走了。

    抓走重熙的,是夜暝閣的閣老。曾經那個在我們手裏吃了大虧的傢伙。

    ……

    消息還是大巫師這邊查到的,地若他們匆匆從江城龍族趕來,一個個面若死灰。

    大巫師坐在正廳主位下首的太師椅上,臉色難看的不行,手裏的柺杖不停的戳着地面:“胡鬧!這孩子的膽子怎麼這麼肥!”

    “都怪我,我不該慣着她的。”地若自責道,“重熙被我們保護的太好了,平時又縱着她的性子,沒有被外面的世界毒打過,看起來氣勢洶洶,實則上是個紙老虎,心思太過單純,才這麼容易受人騙。”

    “重熙到底怎麼了?”我問道,“前兩天你不是跟我說她去重嶺分堂那邊找小姐妹玩兒嗎?”

    “是,的確是你們白家重嶺分堂。”地若說道,“他們家有個小閨女叫白香蓮,今年十三歲,生來是個走陰人,與重熙特別投緣,重嶺就在江城隔壁,離得又不遠,每年端午前後,白香蓮都會有一次走陰,今年端午白香蓮剛好走陰回來,就打電話讓重熙過去玩,都是自家人,我就答應了。

    派去送她的人回來還說,小姐妹倆見面開心的要死,摟在一起又笑又跳的,可不知道怎麼的。今天一早,白香蓮和重熙都被突如其來的夜暝閣的人帶走了。”

    “不知道怎麼的?”大巫師一拍桌子,擲地有聲道,“那白香蓮這一趟走陰,暗中答應委託者從忘川河偷換百兩烏金石,結果那些烏金石就在重熙的牀鋪下找到了,烏金石有多珍貴你們不是不知道,出手百兩,從何而來?”

    大巫師這一問,所有人都驚住了。

    柳伏城立刻說道:“一箭三雕啊!”

    是啊。這手筆,明顯就是衝着白家七門來的。

    白香蓮是七門分堂之一的後裔,走陰也是在爲七門辦事,她走了一趟陰,從忘川河帶回了百兩烏金石,而烏金石都鋪在了重熙牀鋪下面,重熙說自己什麼都沒幹,有誰會信?

    再者,既然重熙被牽扯進去了,那麼。白香蓮又是與誰接頭,弄到這麼多烏金石的?

    忘川河和黑水河一脈相連,誰曾經被投入黑水河,如今時常又在黑水河底修煉?

    那是鶴琦啊!

    “所以兜兜轉轉,還是牽扯上了鶴琦。”我嘆了口氣,恨恨道,“不過很明顯,對方的胃口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大,他不僅要鶴琦,還要重熙,甚至想將白家七門徹底搞垮。

    如今重熙和白香蓮都在他們手上,接下來就是挾制威脅了,這一步棋,咱們終究是走在了別人的後面。”

    “我倒要看看,我柳伏城的兒女,他們到底敢欺負到何種程度!”柳伏城沉聲說道,“走蛟的事情,我還沒跟他們好好算算這筆賬,他們竟然手還敢伸這麼長,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柳伏城你想幹什麼?你剛剛纔受封幾個月,錢江龍族也正在組建之中,你可別做的太出格。”

    大巫師卻插嘴進來說道:“有些事情,是該到了好好清算清算的時候了。”

    大巫師這話一說,我頓時一愣,下意識的朝着他看去,就看到他的眼神虛虛的往外看着,很明顯是失神了。

    四年多了,白溪姨祖杳無音訊,日復一日,埋在大巫師心裏的這根刺,一直沒有辦法徹底連根拔起,當初要不是夜暝閣,又哪來的鳳無心成了勢?白溪姨祖也不會最終被逼急了,用自己救了我們所有人?

    柳伏城要收拾夜暝閣,大巫師當仁不讓,這兩人明顯一拍即合,即便我心裏不安,想勸,怕也勸不住了。

    大巫師伸手在半空中拍了拍,立刻有人壓着一個年過半百的男人走了進來。我一眼就認出來,那是重嶺分堂的堂主白耀堂。

    我本以爲重嶺分堂上上下下捲進了這場風波里,即便沒有被夜暝閣帶走,也會被滅口,卻沒想到大巫師能抓住白耀堂。

    白耀堂被扔在大廳中間的地上,大巫師的聲音立刻響起:“要不是我消息夠靈敏,動手夠快,還截不住這白耀堂。

    白耀堂,如今你落在了我手裏,有什麼話,還是快點說吧,別跟自己的小命過不去。”

    白耀堂渾身是傷,嘴角還有凝固的血跡,他一昂頭道:“我沒什麼好說的,這事兒跟我沒關係,我也是受害者。”

    “哦,受害者嗎?”大巫師不急不慢道,“我問你,是我還想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但如果你不領情。如此冥頑不靈的話,那我也沒辦法保你了,你的孫女兒,也一樣。”

    白耀堂依然昂着頭,似乎生死已經看淡了一般,也不說話。

    “你孫女兒是走陰人,走陰人生來魂魄在一定的條件下,是可以離體自由行走的。”大巫師說道,“以我白某人的紙紮術,你說,想要將你家白香蓮的魂魄勾過來,容不容易?”

    白耀堂臉色變了變,還是不說話。

    “讓我想想,你跟夜暝閣閣主做了什麼交易呢?”大巫師分析道,“你家出了一個白香蓮,這樣體質的人,天生就是陰陽兩界自由行走的大使,夜暝閣那邊是不是許諾你們,只要配合他們,徹底將我們拉下水,白家七門就是你們重嶺分堂的?”

    柳伏城走上前去,一腳踹在白耀堂的身上,惡狠狠道:“說!”

    “……”

    白耀堂咬緊牙關不肯說,柳伏城伸手,一把捏住了他的下頜骨,手上用了點力道,不多時,我便聽到骨骼相錯發出的脆響。

    白耀堂強忍着,可隨着柳伏城手上力度越來越大,痛的開始掙扎。

    “說!”柳伏城就那樣捏着他看起來已經快脫臼的下頜骨,將他提了起來,威逼道,“再不說,你可能就永遠沒有機會說了。”

    說着,柳伏城釋放出真氣,擠壓着白耀堂的頭骨,而柳伏城順勢便卸了白耀堂的下巴骨,白耀堂痛的在地上直打滾。

    “既然你軟硬不喫,那休怪小爺我不客氣了。”柳伏城說着,一把將白耀堂提了起來,轉而衝着大巫師說道,“還請大巫師快點設陣,就拿這白耀堂的小命做祭,勾回白香蓮的魂魄,之後的事情,咱們商量着發落。”

    大巫師站了起來,拄着柺杖,一邊走一邊說道:“把人帶去後山水牢,扔給正在試煉的新一批死士做獎品,我只要他修煉出來的內丹就行。”

    白玄武立刻走上前來,伸手就要接過白耀堂,柳伏城一把拎起白耀堂,說道:“我親自送他去,水牢裏面的死士,已經經歷過三次廝殺,爲了生存,早已經殺紅了眼睛,一個個跟惡鬼似的,正好需要點東西填飽肚子。”

    身爲白家七門分堂堂主,白耀堂深知白家培養死士的過程有多殘酷,也明白自己一旦被丟進水牢,做了那些仍然在廝殺的死士的獎品,會有什麼後果,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