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七門調 >315、讓小溪自己做決定
    白溪也是在氣頭上,抽這一鞭子,的確有些過火了,不論她與白允川的關係,還是現在她就站在白允川家,旁邊還站着白仲恆,於情於理,都輪不到她來管教白允川。

    白允川跪在地上,回過頭來不可思議的看着白溪,白溪握着鞭子的手在抖,滿腔的怒火慢慢熄滅,轉而看向白仲恆,張了張嘴,剛想道歉,就看白仲恆擡腳,一腳踹在白允川的腰上,白允川一個不備,整個人朝着前面栽了下去,又是一聲哀嚎。

    “來人,把大少爺帶下去,嚴加看管,半步不準出房門,再讓人跑出去,提頭來見。”

    白仲恆發了火,手下人麻利的將白允川架了起來,白允川掙扎着,大叫着,聲音越來越遠。

    等到人被帶走了,白溪這才侷促的說道:“伯父,剛纔我是氣昏頭了,傷了川哥,是我不對。”

    “你做的很好。”白仲恆說道,“是允川對不起你。如果一鞭子能抽醒他,我早就抽了。”

    白仲恆頓了頓,伸手指了指旁邊的凳子,示意白溪坐下,然後才說道:“有些事情我不想做的太絕,允川是我的孩子,從小到大在我的嚴加管教下長起來的,他是什麼樣的品行,我最清楚,他會做出這樣不知廉恥的事情來,是我始料未及的。”

    “伯父。說句心裏話,直到此刻,我都感覺自己在做夢。”白溪真誠道,“我從記事起,就跟川哥走得近,我倆的感情歲算不得驚天動地,那也是打下了堅實基礎的,我怎麼也不敢相信,他會爲一個只見了幾次的歌女而做出這樣荒唐的事情。

    並且白天我見他的時候,他看起來很冷靜,眼神之中全無半點迷戀那歌女的樣子,可怎麼到了晚上……”

    “對,就是晚上。”白仲恆說道,“我也發現了這一點,允川白天的時候,很平靜,待在房間裏也不鬧,整個人跟平時沒什麼不同,但一到了晚上,立刻便開始躁動不安起來,想盡一切辦法都要去一品閣找那歌女,特別是今晚。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從重重看管之下跑出去的。

    那女人就像是一味讓他上癮的毒藥一般,到了晚上不跟他在一起,他就活不下去了一樣。”

    “那您剛纔說,已經把那歌女扔到後山蟲窟去了,如果她真的對川哥做了什麼,他們很可能性命相連,這樣做很危險。”白溪說道。

    白仲恆擺擺手,說道:“小溪啊,有些事情,不逼到一定程度,我們是找不出任何破綻來的,那水仙兒如果真的對允川動了手腳,那她的本事絕不低,不可能在蟲窟裏輕易死掉,如果一切只是我們多慮了,那這個女人留着她幹什麼呢?

    你還年輕,雖然卓越,但畢竟經歷的事情太少,表面上看起來,這件事情只是你們三個人之間的愛恨爭執,實質上,不代表沒有人在後面操控。

    近些年,五花教正在崛起,而七門經歷這麼多年的發展,四十二分支各自發展壯大,這天下,本就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咱們內部的鬥爭一直不斷,而我這一支分堂,是四十二分支之中最強大的一支,如果你和允川的婚事崩了,嫌隙有了,別人便有了可乘之機。

    更重要的是,那個歌女的身份我詳細的查了,可是怎麼查也查不出來,模糊的身份倒是有,但明顯不可信,我怕就是怕她或許來自五花教,如果真是五花教來的,那事情可就大了。”

    話說到這份上,白溪多少已經悟到了:“所以,你將那水仙兒扔去蟲洞,也是爲了逼一逼五花教那邊,或者是水仙兒自己,看他們到底會不會露出馬腳來,對嗎?”

    “對。”白仲恆說道,“我本不想讓你插手這件事情,能我們自己解決的,就儘量自己解決,但允川這個樣子,我又怕他真的傷了你的心,不得不先跟你通個氣,以防你倆這麼多年的感情,真因爲這些陰謀詭計而決裂,小溪,允川已經着了道了,你得穩住啊。”

    白溪用力點頭:“伯父,你放心吧,我心裏有數了。”

    “今夜裏怕是後半夜還不安生,你先回去吧,我這邊有任何動靜,都會通知你的。”白仲恆說道。

    白溪想說留下來幫忙,但是想到白仲恆剛纔所說,還是忍住了,白仲恆不想麻煩主脈這邊,想以自己堂口的名義解決這件事情。但如果真的是五花教從中作梗的話,怕是鋌而走險。

    所以白溪得回去搬救兵,至少得從白沐陽手裏調出一支精兵來守在外圍,以防不時之需。

    回去的路上,白溪的心情好轉了很多,一方面,她已經可以確定,白允川這幾天的反常舉動,肯定是被人設計陷害的,他不是真的不愛自己,想退親;另一方面,從白仲恆的推斷來看,這個水仙兒大多跟五花教有關,那就跟那個糾纏自己的男人沒多大關係,這樣一來,或許那個男人被自己刺了一次,嚇破了膽,知難而退,不會再來找自己了。

    ……

    白溪去找白沐陽,將白仲恆的擔憂詳細的跟白沐陽說清楚,說完了等着領兵,卻沒想到,白沐陽摸着山羊鬍子,坐在主位上,一時間竟然沒開腔。

    白溪鬱悶了,催促道:“門主,你倒是給個話啊。”

    “這都過了半夜了,去遲了,要是被那水仙兒跑了怎麼辦?”

    “……”

    等了好一會兒,白沐陽還是不作聲,白溪抿了抿脣,彆扭的叫道:“爹……”

    這一聲爹,叫的白沐陽捋着山羊鬍子的手猛地一頓。

    白沐陽膝下有三子兩女。可惜前面三個兒子,都在幼年時期夭折了,都說是白家殺戮氣太重,留不住子孫。

    白沐陽的結髮妻子白翩翩,也因此傷了身子,很多年不再生育,直到白沐陽接近五十歲的那年,纔有了白冰,白翩翩生下白冰之後,一心喫在念佛,爲白冰祈福。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真的接收到了白翩翩的誠心,白冰果真活了下來,又過了兩年,白沐陽在一次出任務的過程中,機緣巧合之下,救了白溪的母親。

    那時候白沐陽並不知道白溪母親的背景,稀裏糊塗的兩人有了露水情緣,直到生下白溪之後一個月,白溪母親不辭而別,又過了幾年,白沐陽才查到,原來那人竟然是五花教的人。

    因着白溪母親的原因,一開始白沐陽是有些排斥白溪的,但白翩翩心善,爲了爲白冰積福,生生的護下了白溪,視白溪爲己出。

    後來隨着白溪漸漸長大,得天獨厚的修煉天賦,以及血脈中特殊的靈力開始展現,讓白沐陽喜不自勝,到底是喜歡上這個小女兒來。

    可是白溪的心裏,卻因爲早年的那些事情,對白沐陽一直是有些齟齬的。她從懂事起,幾乎就不叫白沐陽爹了,一直就叫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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