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七門調 >327、生死未卜
    白沐陽的話給了白溪重重的壓力,一時間,她都開始懷疑自己這件事情是否做對了。

    隨即說道:“是我做的決定,我就絕不會後悔,不過我把選擇權推給了白仲恆,明天姐姐若是回來,那我就冒這個險,如果沒回來的話,我可能會帶着人手重新殺回去,就算是鬧得魚死網破,我也要把她帶回來。”

    “你們姐妹情深,我倒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了。”白沐陽說道,“我只希望冰冰永遠不要拖你的後腿纔好。”

    ……

    那一天在耳室。白沐陽和白溪兩個人面對面坐着,說了好多話,白沐陽難得的推心置腹,白溪也願意跟他商量大大小小的事情。

    從耳室出來之後,白溪準備回自己的房間,半路上,卻遇到了站在後院院門口的白品堂。

    四目相對,白品堂已經擡腳朝着白溪這邊走過來,說道:“二小姐,我們出去走走,可以嗎?”

    白溪立刻點頭,雖然白品堂回來有些日子了,但他大多數時間都在大祭司那邊,跟白溪說話的時間倒是並沒有那麼多。

    兩人一路沿着林間小道走着,白溪先開口問道:“你身上的傷養的差不多了?”

    “大祭司給的傷藥都是最好的,恢復的很快。”白品堂說道,“這兩天已經開始跟着大祭司後面處理七門裏面的一些事務了,最近一段時間可能要忙起來了。”

    “大祭司很器重你,掌門也是。”白溪說道,“爲我潛伏這麼多年,實在是爲難你了,如今回到七門來。正是你可以大展手腳的時候,抓住機會,我看好你。”

    白品堂搖頭:“但我的歸宿並不是七門,你纔是我的主人。”

    “主人?”白溪擺擺手道,“我不喜歡這個詞,你別這樣叫我,在我心裏,你是我的貴人,是我應該感激的人。”

    “不,你或許認爲這十一年來,我潛伏在五花教,很委屈,但對於我來說,不是的。”白品堂道,“如果不是因爲需要潛伏,因爲你,我來到這本世界上,甚至都沒有存在的價值,毫無意義可言。

    我時常在想,如果十一年前,被挑中的那一個不是我,我現在會在哪兒?會幹些什麼呢?

    想到最後,我只能給自己一個答案,那就是,因爲貧窮,因爲無依無靠,舉步維艱,最終淪爲一具行屍走肉,遊蕩在這個天地間,但現在的我明顯不同了。

    我的生活有目標、有意義,掌門看重我,大祭司手把手的教我,將我一步一步的往前推。讓我變得越來越強大,這是十一年前的我,怎麼也想不到的。

    而這一切,都源於你,二小姐,你纔是我的貴人。”

    白溪沒想到白品堂會情真意切的說出這些話來,這是一個懂得感恩,追求上進的小夥子,他值得更好的未來。

    兩人又往前走了一會兒,白品堂說道:“二小姐,我今天來找您。還是那句話,既然回到七門來了,就儘量不要再跟那個人有來往,我擔心……”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白溪問道,“如果不是,爲什麼一而再的這樣提醒我?”

    白品堂爲難道:“我只是怕你喫虧。”

    白溪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心裏暖暖的:“放心吧,我這麼精明一個人,吃不了虧的,別疑神疑鬼了。”

    白品堂張了張嘴。知道自己的話沒有太大的說服力,便也不說了。

    他陪着白溪走了好一會兒,兩人就那樣默默地走着,倒讓白溪生出一絲歲月靜好的感覺來。

    但隨即她便想到了大祭司那張古板板的臉,又去看白品堂白皙年輕的臉龐,忍不住揶揄道:“喂,白品堂,如今你成了大祭司的關門弟子,整天跟他待在一起,時間長了,會不會變得跟他一樣老古板啊?”

    “大祭司並不古板。”白品堂說道,“強者就是那樣的。”

    “完了完了。”白溪誇張道,“我看你遲早真的要變成大祭司那個老古板樣了,白瞎了這麼好看的一張臉。”

    白品堂臉紅了紅,糾正道:“我長得並不好看。”

    “五官很端正了好不好?”白溪說着,伸手去拉白品堂的手,嘖嘖道,“你渾身上下就數這雙手最出衆了,又細又長,連我都自嘆不如。”

    白品堂有些慌亂的抽回了手指,說道:“大祭司說,我這雙手,天生就是爲了紙紮術而生的。”

    “看吧,大祭司都誇你了。”白溪又忍不住看了兩眼,又豎起自己的手指看了看,連連搖頭,“自嘆不如,自嘆不如啊。”

    兩人一路走,一路聊,天南海北,從白品堂的手指,聊到他十一年前怎麼被發現的,再到五花教的潛伏。

    一直聊到這兒,白溪才又重歸正題:“對了,你在五花教潛伏那麼多年,應該對五花教內的局勢特別瞭解,是嗎?”

    “五花教是一個極其神祕的組織,很多事情是我接觸不到的。”白品堂說道,“我在五花教的那段日子,一直也就是在水靈兒身邊接點差事罷了。”

    “那你總該知道五花教的教主是誰吧?”白溪問道,“我上次去五花教,似乎並沒有看到任何疑似教主的人,整個五花教完全就是大護法一手遮天,還有那水靈兒。大護法已經放她一馬,送去司刑處,怎麼後來忽然又死了呢?這裏面稀奇古怪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

    “我沒見過教主。”白品堂說道,“別說是我,就連水靈兒也沒見過,五花教裏九成九的人應該都沒見過教主的廬山真面目,他很神祕,但卻足夠強大,雖然神出鬼沒,五花教內部的人,卻沒有一個敢質疑他的存在。”

    “這麼厲害?”白溪說道,“既然已經強大到這種地步了,爲什麼不敢露面?難道是長得太醜,見不得人?”

    白品堂搖頭:“未見真人,不敢隨意評判,至於水靈兒的死,我也多方打聽了一下,好像說是死在了司刑處,但司刑處那種地方,交代了的事情,絕不會失手。大護法一定是打過招呼的,可水靈兒還是死在了那兒,並且大護法一直敢怒不敢言的樣子,這裏面必定大有文章。”

    “大護法如今在五花教,算是一人之下,衆人之上了,一般人根本不敢隨便挑釁他,所以,壓斷水靈兒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不是司刑處手重了,也不是大護法自己交代的,而是另有其人,而這個人身份地位都比大護法高,五花教有如此身份的,怕不就是他們教主吧?”

    “我也是這樣想的。”白品堂說道,“但又覺得有些地方邏輯不通,總之水靈兒的死不簡單就是了。”

    白溪想了想說道:“既然你手裏還有五花教的人脈,就多幫我關注一下那邊,有任何不正常的發展,立刻告訴我。”

    白溪吩咐的理所當然,白品堂答應的也如此乾脆,兩人明明第一天合作,卻默契的像是一起合作了很久似的。

    ……

    當天晚上,白溪睡得並不好,翻來覆去的,一直在想着明天白冰是否會回來的事情,其實她是有至少七成把握,白仲恆會放白冰回來的,但誰也不知道白冰最終怎麼做抉擇。

    第二天早上,白溪哪裏都沒去,一直待在房間裏,等着外面的動靜。

    可是一直等到天黑,白冰都沒有回來,白溪幾次按捺住自己躁動不安的心,最終終於忍不住了,擡腳便往外走。

    還沒出大門,後面,白沐陽叫道:“小溪,你去哪裏?”

    “白仲恆還沒放姐姐回來,我自己去搶人。”白溪說道。

    “胡鬧。”白沐陽訓斥道,“給我回來安穩的坐着,我已經派人去調查了,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的。”

    話音剛落,外面,管家匆匆跑過來,驚慌道:“掌門,二小姐,大事不好了,有消息傳來,今天傍晚,大小姐坐着馬車下山的路上,馬車翻了,連人帶馬車翻下了山崖,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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