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七門調 >331、普度
    白溪心中冷笑,自己在五花教受的委屈,花雨媚之前未必不知道,這麼久以來不聞不問,這會子就忽然心疼起來了?

    還不是發現自己跟墨九幽的關係,這纔想着討好自己,拉攏關係嗎?

    白溪當下便拒絕道:“我很累,想回去休息了,改天吧。”

    “你準備回哪裏去呢?”花牧庭說道,“你自己的情況自己知道,雖然說每個月初一、十五這兩天必須回到寒潭裏來,但想要徹底根除你身體裏的餘毒,最好是經常泡寒潭水,在冰牀上修煉,這樣才能早日好起來。

    更重要的是,白家莊園經歷了一次大清繳之後,正在重新組建恢復,白冰已經上位,你回去,算什麼?”

    “我可以幫她。”白溪倔強道。

    “幫她?”花牧庭說道,“她已經有人幫她了,而你回去,是要奪權嗎?就算白冰不會這樣想你,到時候你整個人陷進去,再想拔出來,容易嗎?”

    花牧庭的話一下子點醒了白溪,是啊,既然已經打定主意讓白冰執掌白家和七門,自己又何必去參與,插手越多,以後越難抽身,以自己現在這身份情形,到時候指不定還得拖累白家。

    花牧庭看白溪若有所思。繼續說道:“白溪,你是教主認定的人,他臨走前叮囑我們要照顧好你,在五花教,我敢保證不會讓任何人打擾你修煉,但在外面就說不一定了,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環境裏,修爲比什麼都重要,不是嗎?”

    白溪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可以留在五花教,但我不希望任何人來打擾我。包括你們一家子。”

    “可以。”花牧庭鬆了一口氣,說道,“既然你不想見你娘和你的弟弟妹妹,那就先不見,教主也專門給你預備了院子,待會我會讓人帶你過去。

    小溪,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我們都是一家人,家裏的大門,隨時都爲你敞開着。”

    白溪沒有應花牧庭的話,只是淡淡道:“白品堂呢?讓他帶我過去就行了。”

    花牧庭看白溪不想多談,便帶着白溪一起出去,白品堂就在不遠處等着,白溪一眼看到白品堂,立刻大步朝着他走過去。

    白品堂對上白溪的眼睛,還有點自在,白溪說道:“走吧,帶我去墨九幽準備的房間。”

    白品堂說道:“那個院子我去看過了,做了結界,我也進不去,你決定留在五花教了嗎?”

    “你也進不去?”白溪皺起了眉頭,“那你住在哪裏?離我遠嗎?”

    “他也爲我準備了房間。就在結界外不遠。”白品堂說道,“我以爲你不會留下。”

    白溪嘆了口氣,說道:“胳膊終究拗不過大腿,更何況,我現在也真的無路可走,除了修煉,別無他法。”

    “那就留下安心修煉吧。”白品堂說道,“這也是他所想看到的。”

    白溪挑着眉,吊着眉梢看着白品堂,不滿道:“喂,你怎麼跟墨九幽狗腿子似的?”

    白品堂沒說話,臉色淡淡的,像根木頭一樣杵在那兒。

    白溪只覺得無趣,也着實累了,一揮手道:“哎,不逗你了,帶我過去吧。”

    ……

    墨九幽爲白溪準備的院子,的確如白品堂所說,做了一層結界,結界的周圍霧氣濛濛的,猶如仙境。

    白品堂又試了試,還是進不了結界,而白溪一擡腳便步入其中,毫無阻攔。

    那是一座並不大的院子,依山而建,推門進去,白溪掃視四周,發現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打開正屋的大門,正堂上掛着一幅盛開着的,嬌豔欲滴的蓮花圖,那圖畫的栩栩如生,站在那兒,彷彿都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蓮花香似的。

    西屋是一個古色古香的茶室,茶室裏面放着幾個木製書櫃,書櫃上,滿滿的全是書,白溪大致看了一眼,驚訝的發現,這些書,應該都是五花教的各派修煉功法。

    墨九幽就這麼放心她,竟然將五花教整個家底都這樣堂而皇之的擺在自己面前了?

    白溪伸手拿出一本,本只想隨便翻翻,卻沒想到,一眼便被書中的修煉心法吸引,不知不覺的便靠着茶桌坐下,低頭翻動着書籍,不時的伸手起勢,掐訣唸咒,跟着演練起來。

    茶室裏淡淡的茶香,混合着蓮花香以及書墨香,讓白溪整個身體都跟着放鬆了下來,不經意間碰到茶壺,竟然發現茶壺裏溫着茶水,倒了一杯,小小的抿了一口,沁人心脾的蓮子香一下子在口齒之間爆發開來,身心舒暢。

    白溪就那樣半伏在茶桌邊,一頁一頁的翻着書籍,直到天色漸漸暗了下去,房間角落的油燈忽然亮起,才一下子驚醒了白溪。

    她放下書籍,這才意識到自己在茶室裏耽擱了太久,依依不捨的將書放回去,擡腳朝着東屋走去。

    東屋是睡覺的地方,大大的牀鋪上鋪着乾淨的被褥。有梳妝檯,有衣櫥,衣櫥裏有嶄新的衣物,白溪大致看了一下,自己都能穿。

    但讓她最驚訝的是,衣櫥的後面,竟然還有一扇小門,白溪推開小門,就看到後面一條有三四米長的甬道,甬道的兩邊牆壁上點着長明燈。

    從外面看,這座院子依山而建,後牆就是連着山壁的,那麼,這個甬道就是開在山體裏面的?

    白溪沿着甬道往裏走,走到盡頭,左拐,眼前豁然開朗。

    那是一個圓形的,挑高的石室,很大。

    石室的正中央,是一個火炬形的,足有兩米高的高臺,高臺上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但不知道爲什麼,白溪總覺得那兒,本應該有點什麼。

    高臺的後面,是一個祭祀臺,祭祀臺上還擺着新鮮的供品,周圍石壁上,密密麻麻的畫着很多紋路,像是某種圖騰。

    一圈看下來,白溪心中隱隱覺得,這裏應該是一個供奉着什麼東西的石室,但不知道什麼原因。被供奉的東西不見了,但石室卻沒被荒廢,有人定時來打理。

    這讓白溪不由得想起了茶室裏溫熱的茶水,如果不是有人在打理,茶水又怎會溫熱呢?

    但這個結界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來的,到底是誰在打理呢?

    想到這兒,白溪心裏竟然有些毛毛的,四周看了看,確定只有自己一個人,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石室太空曠了,雖然只有一個出入口,但白溪還是不放心,準備折返回去。

    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整個石室裏,包括甬道上的長明燈,都跟着一下子全部滅掉,緊接着,石壁上的圖騰,瞬間亮了起來,白溪只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聽的她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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