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七門調 >338、是她回來了嗎?
    但白品堂的修爲,並不算頂級,也沒有背景,想要站穩腳跟。也是一大難題。

    想到這裏,白溪看了看墨九幽,墨九幽也在看着白溪,眼神意味不明,白溪癟了癟嘴,認命的伸手圈住墨九幽的脖子,說道:“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我會幫你,但你也得答應我,以後不準再輕言放棄。”墨九幽說道,“我能給你的,都會給你。”

    白溪點點頭,又問道:“爲什麼呀?墨九幽,你爲什麼要這樣掏心掏肺的對我?我們明明認識沒多久。”

    “有的人,一眼入心。”墨九幽埋首在白溪的頸窩,沉溺在她身上淡淡的蓮花香中,說道,“遇見你的那一刻,我就覺得,我們好像認識很久很久了,你已經不記得我了,但我認得你。”

    “三生三世不了情嗎?”白溪嗔道,“很蹩腳的表白。”

    墨九幽沒有說話,只是閉着眼,緊緊地摟着白溪,長久長久的不願鬆開。

    ……

    接下來的日子裏,白溪的心境完全平靜了下來,她在努力的修煉,掌控操控幻鏡之法,不斷提升自己的修爲。

    墨九幽很忙,但絕不會超過三天不回來,兩人的感情也急速升溫,雙休的確能讓人進步飛速。

    有時候靜下來,白溪總會覺得一切都不真實,明明幾個月的時間,她彷彿重活一世了一般,整個人心境都不一樣了。

    她能感覺到墨九幽對她的愛護。可是,每每激情過後,墨九幽的情緒都會波動很大,抱着白溪不說話,白溪不敢動,也從不敢問他那一刻到底在想些什麼。

    白溪也明白,她與墨九幽之間,其實一直有一道鴻溝橫梗在中間,比如墨九幽的真身與自己的凡人身份,比如五花教與七門的對立……

    度過了隆冬時節,迎來了一年一度的新年。

    白溪清晰的記得,每年大年三十晚上,她都會跟白冰一起瘋到半夜,守歲守到天明。

    但今年,白溪回不了白家莊園,白冰的肚子也接近八個月了,行動不便,白家莊園要冷清下來了吧?

    白沐陽下葬之後的幾個月,異常的平靜,白溪預想的那些情況並未出現,但她明白,暴風雨來臨前的黑夜,總是靜的可怕。

    誰也不知道這平靜的表面之下,是怎樣的暗流洶涌。

    大年三十晚上。白溪本想自己試着設置幻鏡,看一看白冰的情況,卻沒想到,那一天,墨九幽回來的特別早,纏着白溪不停。

    直到過了後半夜凌晨三點,整個山洞裏面,忽然爆發出一大片濃郁的蓮花香,烏金連環鎖的鎖鏈上,一朵一朵,或潔白,或泛粉的蓮花盛開着,不多久便隨着水流,遍佈整條河流。

    而白溪躺在墨九幽的懷裏,閉上眼睛,如一朵閉合的睡蓮一般,沉沉睡去。

    墨九幽大拇指輕輕地摩挲着白溪下頜骨處的蓮形胎記,喃喃道:“睡吧,外面的紛紛擾擾,你不必過多的參與,等你再次醒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山洞外,墨淵傳音進來,說道:“主子,王水河裏果然有反應了,你要不要現在回去看看。”

    “地烏都招了?”墨九幽問道。

    “招了。”墨淵問道,“還留活口嗎?”

    墨九幽冷冷道:“做乾淨點。”

    ……

    墨九幽將白溪放在一片碩大的蓮葉上,伸手凝力,用真氣做結界,護住白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才離開。

    回到冥界,他直奔禁地,王水河裏水流洶涌,不斷的拍打着崖壁,像是一條條野獸的舌頭。舔舐着崖壁上的生物。

    就在崖壁的最深處,接連着王水的地方,一朵潔白的蓮花,隨着水波盪漾着。

    墨九幽盯着那朵蓮花,莫名心痛,輕聲道:“墨淵,是她回來了嗎?”

    “地母本就是汲取天地之精華應運而生,只要靈力在,終有一天會回來。”墨淵說道,“當初我用烏金連環鎖鎖住白溪,目的就是以這樣的辦法,將她身體裏的靈力吸取出來。烏金連環鎖連着靈氣臺,靈氣臺就矗立在這崖壁之上,人間、冥界、魔界,三界相交的中心點上。

    隨着白溪的修爲越來越高,靈氣爆發越來越多,通過烏金連環鎖迴歸到王水河裏的靈力也會不停地增多,藉由這股靈力,只要地母之心還在,遲早她會回來。

    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白溪身體裏能夠爆發出來的靈力會如此之大,就算從小被地母用靈力護大的地烏,在被推進王水河裏的時候。爆發出來的靈力也不及白溪十分之一。

    只能說,白溪的體質,的確很不一般,地母當初會選擇她,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墨九幽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說道:“墨淵,你覺得,這對白溪公平嗎?”

    “公平?”墨淵笑道,“主子,對於一個凡人來說,什麼纔是公平?

    地母之所以將這麼多的靈力附着在她的身上,用意你還不明白嗎?她就是爲了救你,白溪能夠被選中,是她的造化!”

    墨九幽閉了閉眼,問道:“從地烏嘴裏審出什麼了?”

    “地烏是靈巫一族的巫祖與魔尊偷偷廝混,生下的孩子,一直自視甚高,覺得自己靈氣不輸地母,暗中與魔尊相認,尋找機會與魔尊裏應外合,攻破冥界,魔尊許她,魔界與冥界合二爲一的那一天,她地烏便是這冥界的霸主。”

    “這不足以讓地母甘願幫她操控王水衝破屏障。”

    墨九幽聽了墨淵的話,提出疑問。

    “地母當然不會被一個小小的地烏矇蔽,只能說,一切都是天命罷了。”墨淵眼神黯淡了下來,說道,“地烏長時間待在地母身邊,僞裝的很好,一邊受地母的護佑,一邊不停地尋找着機會。

    當年王水河之所以氾濫,是因爲地母靈力突破瓶頸,隱隱有飛昇之勢,一旦飛昇,地母將脫離王水河,飛昇天庭,在這個關口,地母靈力極其不穩,地烏抓住了這個機會,做了手腳。

    地母差點走火入魔,可是那時候,她已經壓制不住王水了,王水被引流向冥界與魔界之間的屏障,纔有了後來的一切。”

    “這都是從地烏嘴裏審訊出來的?”墨九幽不敢想象,當年地母是遭受了怎樣的折磨,最終又是頂着那樣的流言蜚語沉寂不見。

    這麼多年的誤解,幾乎讓墨九幽死心。可他終究是相信地母的,那樣美好的一個人兒,他們在一起那麼多年,怎能不知曉她的心性?

    當初,她差一點就嫁給他了。

    就差那麼一丁點,卻蹉跎數百萬年,他被封印,她消失在了這個天地之間,而真正的罪魁禍首卻逍遙法外,直到現在才伏法。

    真是造化弄人。

    墨九幽又問道:“你有查到,那些失足落入王水河的冥王都是怎麼回事嗎?”

    “那也是靈巫一族的詛咒。”墨淵說道,“靈巫一族是冥界一個特殊的存在,它們與陽間過往甚密,在陰間也佔據着極其重要的地位,數量龐大,形態各異,巫祖早有野心,藉着地烏這條線,想要霸佔冥界。

    巫祖以血起咒,詛咒歷屆新上位的冥王,做的天衣無縫,這也是從地烏嘴裏審訊出來的。”

    “多行不義必自斃。”墨九幽說道,“我會將巫祖交給天庭懲治,靈巫一族還得你費心去整頓。慢慢來,不着急,咱們要將當年那些不安分子一個一個的揪出來,徹底肅清整個冥界,墨淵,這段時間就辛苦你了。”

    “再苦再累,墨淵心裏也高興,交給我你就放心吧。”墨淵說道,“讓我不放心的反倒是你,主子,如今地母真身已經初現雛形,一切順利的話,少則數百年,多則千年,就能幻化人形,到時候你們便可再續前緣,而到那時候,那個白溪早已經是一抔黃土。

    要我說,趁着現在這個機會,放任白家去鬥吧,再鬥不過百年,等到陰兵令百年封印到期,咱們收回陰兵陣,一切就成前塵往事,風一吹便散了。

    主子不必再爲白家,爲白溪費半點精力,好好打理冥界,守着地母真身,等着地母歸來纔是正事。”

    墨九幽沒有說話,也沒有反駁墨淵,他一直盯着王水河裏那朵飄搖不定的白蓮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墨淵最怕他這樣,心事重重,猶豫不定,一咬牙道:“主子,你要是下不去手,就讓我來,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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