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皮的蛇尾,是因爲我洗壞了那個蛇形青銅器,才導致他變成了這樣。
想到這裏,我又有點心軟了,畢竟這是我的過錯,卻要柳伏城來承受這痛苦,更重要的是,我們相識將近兩個月的時間,他的確沒害過我。
他曾經說過,他只幫助有需要的人,不害無辜之人,目前來看,他沒有說謊。
並且,我在不知不覺中做了他的弟馬,他是我的仙家,治病救人,降妖除魔的仙家,怎麼會是壞人呢?
除非我的運氣真的很差,遇上了那極個別的邪魔歪道。
柳伏城痛的眉頭擰成了疙瘩,咬着牙問我:“小白,你忍心嗎?”
柳伏城在我面前,一直是強大的,有時候甚至覺得他有點蠻橫,從來沒有這麼委屈吧啦的跟我說過話,他一軟下來,我整顆心像是被什麼射中了一般,那股愧疚感更加強烈了。
我咬着嘴脣,不知道該怎麼辦。
柳伏城又說道:“很快就要十二點了,小白,或許現在學校周圍已經被包圍了吧?”
“你幫我這一次,就能看清楚事實的真相,而我度過了這個月,還有下個月,就算是發現我在說謊,你也有逆風翻盤的機會,而我,可能熬不過這一夜,你懂嗎?”
“到那時候你再發現我沒有說謊,小白,你會後悔嗎?”
“別說了!”柳伏城的每一句都直刺我的內心,我無法反駁。
我不停的去看手機上的時間,十一點半,十一點四十……
柳伏城沒有再說話,只是一直無辜的看着我,我別開眼睛,不敢正視他的雙眼。
直到十一點四十,他忽然起身,朝着陽臺那邊去,我條件反射的問道:“你去哪?”
“我得逃命去。”柳伏城說道,“再不走,恐怕就真的再也走不掉了,你們學校周圍現在肯定部署了不少人,你那個子末哥哥,說不定正躲在哪個犄角旮旯裏面守株待兔,過了十二點,我的法力就會急劇下降……”
“你……你以前不是很強硬嗎?”我脫口而出,“你法力受損再厲害,對付我也綽綽有餘吧?你現在就這麼出去,不怕被抓?真的不考慮帶着我這個人質?”
柳伏城忍着痛笑了起來:“小白,你在關心我。”
我被他一說,這才後知後覺,他走了,出事了,不是更好?再也沒有人來纏我了。
可真要出事了,我發現我原來是這麼慌。
柳伏城說的沒錯,他逃得了這個月,還有下個月等着他去熬,而我可能就錯過了一個看清白子末乃至於七門的絕佳機會,不划算。
想到這裏,我立刻拿出彩紙和剪刀開始剪,已經做過兩次了,我的手法極其嫺熟,十一點五十五已經做好,拿在手裏,毫不猶豫的朝着上面吹了一口氣。
也幾乎是同一時刻,他伸手將我攬進懷裏,毫不猶豫的吻住了我,吹完氣之後,我已經開始眩暈,他這一吻,像是從我身體裏吸走了什麼,讓我頓時清醒了過來。
我對這個過程已經瞭解了,所以沒有推開他,等到我的意識完全清明,伸手抵了抵他的胸口,他才鬆開了我。
四目相對,我有些臉紅,說道:“還不快走,真等着被活捉嗎?”
柳伏城卻摟着我不鬆手,眼睛一直盯着我的嘴脣,我被他盯得心裏發毛,然後眼睜睜的看着他的臉不斷放大,直到他的嘴脣再次壓上來。
輾轉反側,我愣了一下,然後拼命反抗,他將我的雙手反剪,扣着我的後腦勺,重重的吻了有一分多鐘才鬆開我。
我張嘴想罵他,他卻紅着眼先說道:“小白,你遲早會心甘情願的跟着我,但在這之前,我得提醒你,至少今夜,你得陪着我演完這場戲。”
我疑惑的看着他,他繼續說道:“記住,我來過,但是你沒幫我做這身新皮。”
我點頭,柳伏城往陽臺走,我跟上兩步,他衝我擺擺手,然後縱身一躍,消失在我的視線之內。
我長長的吁了一口氣,退回椅子旁邊,眼睛盯着手機。
很快,手機屏幕亮了起來,是白子末的電話,時間剛過十二點,我苦笑一聲,接起電話。
那頭,白子末立刻問道:“菲菲,你還好嗎?我已經到你們宿舍樓下了,你能下來嗎?”
“我……”我猶豫了一下,說道,“子末哥哥,你能上來嗎?我這邊出了點事。”
白子末當即便說道:“我馬上來。”
他來的很快,直接衝進我的宿舍,進來便環視一週,眼神最後定格在椅腿周圍那一灘血跡上,問我:“人呢?”
“走了。”我有些失望,但還是按照柳伏城交代的說道,“沒到十二點他便化成人頭蛇尾,從陽臺逃竄出去了。”
“從陽臺?”白子末立刻衝向陽臺,趴在陽臺上往下看去,然後轉身就要往外跑。
經過我的時候,他腳下猛地一頓,似乎直到此刻,他才意識到,從進來到現在,他並沒有第一時間關心我的安危。
他站在我面前,頓了一下,然後擡手摸了摸我的頭,問道:“嚇壞了吧?都怪我來晚了,不過沒事了,有我在,他不敢造次。”
我乖巧的點頭,說道:“子末哥哥,我一個人待在這裏好害怕,奶奶也在擔心我,我們現在就回臥龍鎮去吧?”
“你想好了,真的要回去嗎?”白子末反問我,“你忘了上次,你是怎麼逃回市區來的?”
“我好不容易說服了我爺爺,你現在一回去,豈不是前功盡棄?”
我當時心情極度複雜,試探着問道:“子末哥哥,比起那條黑蛇,我似乎更能接受跟你履行婚約呢,反正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遲早都要面對,你呢,你是不是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