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七門調 >94、我喜歡你,真心的
    柳鎮海和柳伏城同時看向我,前者滿眼的狐疑,後者,一臉的憤怒。

    然後,我就看着柳伏城身形一閃,下一刻,我便又被他一把薅了起來,無論我拳打腳踢,怎麼掙扎,他都堅定不移的帶着我離開。

    回到嘉禾小區,上了樓,他直接將我塞進洗手間,不管我怎麼抗議,堅持替我洗澡。

    花灑不停的往我身上噴着溫水,從頭到腳被洗了一通之後,他又將我撈起來,塞進被窩裏,拿着吹風機替我吹頭髮。

    “柳伏城,你聽不懂人話嗎?我要跟你分手,不要做你的棋子,不要趟你家的渾水,求你把我當個屁放了行嗎?”

    “不行。”他放下吹風機,眼神冷冽,一瞬不瞬的盯着我。

    我被他盯得渾身發毛,剛想說些什麼,他卻忽然低下頭來,堵住我的嘴脣,將我按進了枕頭裏。

    我嗚嗚的叫着,想要推開他,可是他不依不撓的追着我,直到將我吻得喘不過氣來,整個人的氣焰都被熄滅掉了之後,他才鬆開我,在我耳邊說道:“小白,我喜歡你,真心的。”

    轟。

    本來就暈暈乎乎的腦子,瞬間跟當機了似的,根本無法運轉,做出任何反應。

    他又說道:“別在意別人說什麼,用你的心去體會我對你的感情,小白,我相信你能感受得到,我對你的一片真心。”

    “只不過不巧的是,你是白家的後人,我是白家供奉的仙家,我們之間本身就存在着利益關係罷了,除卻這層關係,憑良心來說,小白,你敢說你真的不愛我?”

    我咬着嘴脣不敢看他,他伸手撫了撫我的嘴角,解釋道:“最近幾天,我見了青鸞兩次,一次是我讓她幫我去跟大哥要東西,一次是她來我們小區送那東西,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她很黏人,而我懶得跟她起爭執,以至於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誤會,我保證以後與她拉開距離,你監督我。”

    “她從來都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威脅,這點自信你要有。”

    “我只是沒想到我要的東西,竟然是青鸞從大哥那邊偷過來的,大哥震怒,我能理解,但這份罪不該你來受,小白,要我怎樣做你才能消氣,你儘管說,我甘願受罰。”

    他一字一句的解釋、保證,姿態前所未有的卑微,倒讓我無話可說了。

    可我心裏藏着的那些事兒,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向他說出口,一時間憋得眼眶裏都蓄了一層水汽。

    他可能也感受到我的委屈,一點一點的吻向我的眼角,哄着疼着,讓我軟了心……

    ……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的,摸到手機,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竟然是張良敏打來的。

    廚房那邊傳來香味,柳伏城應該在做早飯,這個點,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張良敏不會無緣無故的給我打電話。

    我接了起來,那邊,張良敏立刻說道:“菲菲,玉龍山古墓那邊又有新發現了。”

    “你們又下墓了?不是不讓下了?”我壓低聲音說道。

    張良敏立刻回道:“這次不是我們下墓,是顏先生的人利用高科技,推動機器下墓,勘探到了一些東西。”

    “勘探到了什麼?”我問。

    “金子。”張良敏說道,“玉龍山古墓中有一方高大的無字碑,他們從無字碑的周圍,勘探出有金子,分佈面積還挺大,菲菲,如果勘測無誤的話,那麼,聯繫京都那邊傳來的資料,我們可以大膽猜測一下,那無字碑底下,可能真的有一方金棺。”

    我倒抽一口涼氣,下意識的問道:“顏先生那邊準備接下去怎麼辦?要繼續下墓嗎?”

    “菲菲,如果真的有金棺,你知道意味着什麼嗎?”張良敏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這個一輩子癡迷考古的男人,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心情到底有多激動,不言而喻了。

    可我卻感到害怕:“老師,我知道這金棺對於我們考古以及歷史推進的意義,但是我想提醒你一下,如果真的有金棺,決不能亂挖。”

    當初他們下墓,只是出土了幾件文物,就一個個染上蛇鱗病,如果進一步往下挖掘的話,還不知道要觸動什麼,是福是禍,沒有人敢下定論。

    “菲菲,縱觀古今,有哪一項重大發現不是踩着重重疊疊的犧牲者的屍體研究出來的?做我們這行的,最不缺的便是奉獻精神。”張良敏一板一眼的說道,“如果顏先生真的決定繼續往下研究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追隨他。”

    “而我打這個電話給你,其實私心裏是希望,你能幫我好好照顧你的師母和倩倩,我不怕自己犧牲,我怕連累家人。”

    張良敏這麼說,我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這語氣,分明就是已經決定要再一次下墓了,而這一次牽頭的,還是顏先生。

    顏先生的身份自不必說,他的身後,有強大的後盾在支持,只要是他下定決心了,我估計這事兒,十之八九是要成了。

    他們如果真的能挖到金棺,我們白家的許多祕密,估計都會爆發出來,這對於我來說,似乎是一件好事。

    但……

    我朝着廚房的方向看去,柳伏城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會怎麼辦?這是在挖他的老巢,他不可能會袖手旁觀的。

    我只得跟張良敏說:“老師,師母和師姐需要的人是你,你纔是他們的頂樑柱,他們的未來,而我不是。”

    “你難道忘了嗎?你身上的蛇鱗病,雖然現在看起來已經痊癒了,但並沒有完全除根,顏先生跟你說過,在一定條件下,蛇鱗病可能復發,所以,你是最不合適再次下墓的人,還請三思啊。”

    一提到蛇鱗病,張良敏沉默了,那種痛苦是個人經歷過第一次,便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了。

    我乘勝追擊道:“老師,既然顏先生插手這件事情了,那咱們就等着好了,一步一步來,江城市還能有哪個考古團隊比得上老師你的呢?但凡玉龍山古墓真的有什麼大動靜,他們首先想到的,還是調你的團隊過去幫忙不是?”

    “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張良敏躊躇半天說道,“那好,那我先穩住,等等再說。”

    ……

    掛了電話之後,我坐在牀邊,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一邊擔心,一邊又期待。

    昨晚我還在想,到底要怎樣向柳伏城開口,提起金棺以及棺釘血跡的事情,現在看來,大可不必了。

    有顏先生開道,我只需要時刻關注,說不定在他們研究的過程中,將我爺爺的事情就順便刨出來了,不費吹灰之力多好。

    做好自己的思想工作之後,我起牀,剛洗漱完,柳伏城已經進來了,叫我喫早飯。

    我看着鏡子裏平滑的臉頰,知道應該是夜裏柳伏城又幫我擦過藥膏了,纔會這麼快就消腫。

    “還疼嗎?”柳伏城問道。

    我搖頭:“不疼了,對了,待會我喫完飯就要去學校了,張教授那邊剛剛打電話,可能有事情找我商量。”

    “好,自己小心。”柳伏城盯着我喫飽,然後送我出門,一直送到學校門口,他才抱了抱我說道:“放學我來接你。”

    ……

    我一路趕回宿舍,將要用的書本裝到包包裏,然後揹着包包直奔教室。

    我堅持要來學校,一是不想整天面對着柳伏城而說漏嘴,另一個是,我得讓張良敏知道我這段時間在安心上課,等他從顏先生或者京都那邊得到有用信息的時候,會第一個來找我幫他忙,我便能獲得研究的第一手資料了。

    我趕到教室的時候,上課鈴已經打過了,這一節是選修課,禿頭老教授扶着老花眼鏡在點名,我從後門溜進去,順勢便坐在了門邊的空位上。

    將書從包包裏掏出來,一邊翻着,一邊豎着耳朵聽點名,沒一會兒,我便聽到我的名字,大聲應了一聲‘到’。

    就在我叫出那一聲的時候,翻書的手也跟着猛地一抖,眼睛盯着書縫裏面夾着的東西,一顆心都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了。

    那是一個被夾扁了的紙紮品,白色的,折的簡單卻又精緻,一愣神之後,我將那紙紮品拿起來,輕輕地將骨架一層一層的展開,很快,一個白色的八角紙棺便出現在了我的手上。

    看着這八角紙棺的時候,莫名的就有些熟悉,腦海裏面被封存的某些記憶一下子涌了上來。

    我清楚的記得,那天,奶奶從睡夢中驚醒,對我說,她夢到爺爺扛着一方八角紙棺來接她了,之後,她便趁着我爲她做飯的空檔,坐在牀上,紮了一隻這樣的八角紙棺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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