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七門調 >117、閉嘴,你這個潑女人!
    可就在同一時間,右側地面忽然裂開一個大口子,一條黑色的尾巴出其不意的砸向白子末的後背。

    白子末已經感應到了危機的靠近,想要抓着我避開的時候。我渾身力道往下沉,努力的將他拖住。

    黑尾最終擊中白子末的右肩,白子末一聲悶哼鬆開了我,他的右肩之上,粘稠的液體滲透進皮膚,肉眼可見速度的鼓起一片紅腫,而那黑尾已經縮回地裏。

    隨即,另一邊土地被破開,同樣的黑尾以相同的招式再次襲擊白子末的後背,白子末全部精力都在身上的紅腫處,一個不查。再次被擊中。

    那粘液糊了白子末一身,他本身就愛乾淨,有微微的潔癖,再加上這些粘液所到之處,又紅又癢,苦不堪言。

    我冷眼看着這一切,心裏冷笑,白子末終究只是白子末,如果背後沒有白家莊園做後盾,在一衆修煉者中,他的這點功底,到底登不得大雅之堂,比起他父親白硯安來,差了十萬八千里。

    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以前的我,怎麼就覺得白子末如謫仙一般,無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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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7、閉嘴,你這個潑女人!

    p; 果然,站得越高,看得越遠,有些事物的本質,看的也就越清楚。

    "覬覦我的東西,誰給你的狗膽!"

    身後,地若的聲音傳來,我轉頭看去,她滿眼戾氣的站在不遠處,虎視眈眈的盯着白子末。

    剛纔的黑尾,就是地若真身的一部分。

    白子末咬咬牙,轉身便灰溜溜的逃走了。

    他一走,我一直繃着的身體,一下子軟了下來,靠在一旁的大樹上支撐着身體,纔不至於栽下去。

    地若冷眼看着我。我以爲她要嘲諷我,好一會兒,她幾步踏上前來,伸手探向我的脈搏,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斥責道:"你是有多自信,以你這三腳貓的功夫催動靈珠的法力?這會子還能喘氣,都是老天爺放過你一馬。"

    "我也不想啊,是它自己往外冒黑氣,逼着我出手,否則被反噬。我估計現在都灰飛煙滅了。"我沒底氣的解釋道。

    "芃芃膽子太大,她明知道你是個無底洞,還敢把靈珠給你,也不知道最終是幫你還是害你。"地若一邊說着,一邊將右手指頭往我嘴裏塞。

    我只感覺一股粘稠的液體從她的指尖溢出,往我喉嚨裏面流,我被嚇到了,想着剛纔白子末沾染上這些粘液的慘狀,心有餘悸。

    "別動。"地若按着我說道,"我在幫你療傷,別不知道好歹。"

    我皺着眉頭,感受着液體從我的食道滑過,留下一腔難以言喻的味道,頭皮都發麻了。

    地若收回手指,心疼道:"你不可能不知道,地龍是一味上好的藥材,我可不是一般的地龍,再加上我這麼多年修煉,餵給你的都是好東西,一般人想要我還不給,要不是看在靈珠的份上,我纔不管你的死活。"

    說話的這會兒。我渾身的疼痛都開始緩解,鬱結的氣息也通暢了許多,就連手腳都微微有了力氣。

    "謝謝你,地若。"我由衷道。

    地若嘁了一聲,轉身要走,我趕緊一把拉住她,說道:"地若,你先別忙着走,我想帶你去個地方。"

    我想趁着這次機會,把地若帶去跟地坤見個面,兩人認識一下。

    地若卻直接拒絕了:"我有病。被他們軟禁着,今天是感應到你有危險我才趕過來的,回去晚了被發現,以後想出來都難,我現在就得走了。"

    "地若你到底是什麼病?"我問,"你總不能一直甘願被他們軟禁着吧?"

    "當然不會。"地若說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趕緊回去,記住,沒有把握別再逞能運用靈珠的法力,小心你的小命。"

    地若擡腳便離開,我猶豫了一下,衝着地若的後背問道:"地若,你是不是想男人了?"

    這話問的太粗魯,地若猛地回頭,像是看怪物一般的看着我,彷彿認識我是一件很羞恥的事情一般:"閉嘴,你這個潑女人。"

    "你臉紅了。"我不怕死的繼續說道,"是不是被我說中心事了?"

    地若白了我一眼,轉身又要走:"不跟你這個瘋女人一般見識。"

    "我認識一個地龍。"我追着她說道,"經由他我瞭解你們地龍的身體狀況,只有找到對象。你們才能徹底的穩定下來,對不對?"

    "我是一般的地龍嗎?"地若反問我一句,毫不猶豫的離開了。

    我傻眼了,難道是我想錯了?

    地若一走,整個岔路口就只剩下我,和還在昏迷的出租車司機,這段路我並不熟悉,只能去推醒司機,讓他帶我回去。

    司機從方向盤上擡起頭來,茫然的看着我,又朝四周看了看。頓時也懵了:"我……我怎麼會在這兒?這周圍發生什麼了,樹都東倒西歪的?"

    "我也不知道。"我無法跟他解釋之前發生

    117、閉嘴,你這個潑女人!

    的一切,便一問三不知,"師傅,我要去嘉禾小區,你能拉我一程嗎?"

    司機擺弄了一下導航,說道:"我剛好也要回去,你上車吧,打表計錢啊。"

    "好的。"我坐上車,靠在後車背上,這一次雖然也很累,但卻沒敢再睡着,一直盯着外面,直到車子駛入大學城,我才鬆了一口氣。

    本來是想去找柳伏城的,被這麼一鬧,也去不了了,我現在這個鬼樣子,只會讓他跟着白擔心罷了。

    找出換洗衣服去洗手間洗漱,這兩天因爲靈珠,脖子到胸口被壓出一片青紫,身上大大小小也留下了一些傷口。

    我盯着靈珠看,通透如玉,一絲雜質都沒有,溫溫潤潤的,誰又曾想到,它能幫助我爆發出那麼大的威力?

    那股威力的形成,是靈珠從我身體裏面吸收的黑氣組成的,那黑氣是什麼?

    一直以來,我都沒有能好好的正視我的身體,在這副看似普通的肉軀之下,到底藏着多少祕密?

    這個祕密,歸根結底是關乎我嘴裏的那口氣。

    在認識柳伏城之前,我每吹一口氣,都要昏迷三天三夜,整個人就像是生了一場大病一般,而認識柳伏城之後,他幫我吸掉了嘴裏面一口氣,才讓我得以保持清明。

    他吸掉的,跟靈珠從我身體裏吸出來的黑氣,是一個東西,這東西盤桓在我的身體裏,數量之多,可能不計其數。這也是爲什麼地若說我是一個無底洞的原因。

    那麼,假設我身體裏面有無窮無盡的這種黑氣,我是怎麼承受得住的?

    這股黑氣即便不把我弄死,也至少會讓我走火入魔,成爲一個不折不扣的大魔頭吧?

    但是我沒有。

    這就說明,我身體裏面還有另一股力量,壓制着這股黑氣,讓我的身體保持一個平衡。

    我每次衝着紙紮品吹氣,就是在用這股力量,用一口少一口,少一口。黑氣相對就多一口,這是致使我昏迷的原因。

    也是奶奶當初告訴我說,我衝着紙紮品每吹一口氣,命就會短一截的原因。

    如今,我身體裏面的黑氣經由幾次衝擊之後,是遠遠少於那股力量的,所以我現在暫時是安全的。

    可誰又知道,到底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我身體裏面的這股力量?

    這股力量,到底是什麼?是怎麼來的?

    我不知道它是什麼,但卻可以確定一點,這股力量。應該是我們白家一脈,從兩千多年前一代一代傳承下來的,但並不是每一代都能擁有這股力量,比如我父親就沒有。

    那麼,這股力量,跟柳伏城又是什麼關係?

    我想到那天在那家湘菜館的包間裏,吳芃芃忽然對我出手,她的手按向我的心口,像是要將什麼東西挖出來似的。

    那個時候我不明所以,可現在我似乎明白了,她在試探我。

    她在替柳文亭,不,不止柳文亭,還有她嘴裏的那個三嫂在試探我。

    他們都知道那股力量是什麼,因爲他們都知道柳伏城的底細,知道我身體裏的那股力量,跟柳伏城的關係。

    有什麼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了,可想要用確切的語言描述出來,很難很難。

    只能等到有一天,柳伏城自己告訴我,我可能才能徹底的弄清楚這一切。

    忽然覺得這一切好累,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工具,一個裝載着很多人想要的東西的容器,一旦他們拿走他們想要的,我便只剩下一個沒有靈魂的空殼。

    我到底是在爲誰而活呢?

    是爲柳伏城?還是爲白家?還是最終便宜了其他不相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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