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七門調 >118、狼子野心
    "想要歸位應該有點難,但絕對跟這個人以及這根棺釘有關。"我說道,"玉龍山古墓是一根硬骨頭,不能強行啃,啃不動,反而小心崩了牙齒。得慢慢來,找準名門,一擊便中。"

    灰三娘點頭:"我們這邊一直關注着那邊的動態,但全都謹慎的沒有深入。"

    "那就好。"我伸手拉住灰三孃的手,莫名的有些脆弱,"三娘,我最近惹了很多事,隱隱的感覺到,自己在被往一個漩渦的中心推,我真的好累好累。"

    灰三娘伸手將我攬進懷裏,說道:"我懂。"

    "柳伏城這個人。在我們這條道上,傳說很多,都知道他出身蛇族,興許還跟龍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但誰也摸不清他的底細到底有多深,或許只有生他養他的人,才清楚他到底是什麼來路。"

    "這樣一個人,你站到了他的身邊,就必須有足以可以與他匹配的身份力量

    118、狼子野心

    去支撐,否則,攻擊的是他。受傷的,卻總會是你。"

    "菲菲,你有想過離開嗎?離開柳伏城?"

    我驚訝的看向灰三娘,不解道:"爲什麼會這樣問?"

    "因爲我怕你最終粉身碎骨。"灰三娘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菲菲,你想想,柳伏城從一開始接近你的目的是什麼?"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需要我替他保命吧?"我答道。

    "對,他自身有很大的缺陷,這個缺陷,要通過你的力量來彌補。"灰三娘嘆了一口氣道,"你之於他來說,從一開始,只是一個保命的工具啊,犧牲你,才能換來他的強大,可是現在他又在做什麼?"

    灰三孃的話有些殘酷,卻也是現實,讓我不得不面對這一切。

    "現在柳伏城在想方設法的保護你。"灰三娘繼續撕裂我的傷口,說道,"如果他不想保護你,他不會這麼一次次的受傷,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他爲你做了很多很多,菲菲,有沒有想過你自己跳出來,逼柳伏城一把?"

    "逼他一把?"我努力的去揣摩灰三孃的話,一時間心裏亂糟糟的。

    灰三娘卻說道:"回去吧,回去好好想想,最終怎麼決定,看你自己。"

    ……

    從木家村回去一路上,我感覺自己前所未有的焦躁,從第一次與柳伏城見面。一直到現在,每一天每一幕,都像是放電影一般的從我腦海裏閃過。

    仔細想來,柳伏城真的受了好多傷,他本應該是一個修煉天賦極好的苗子,可是在這幾個月中,他似乎不僅沒有精進,反而有倒退的趨勢。

    灰三孃的話不無道理,我必須跳出來看這些事情,最終做出選擇。

    如果我決定留在柳伏城的身邊,他爲了保護我。只會一直糾纏於各方勢力之中,焦頭爛額;但如果我離開他,又該何去何從?

    離開,並不代表真的與柳伏城一刀兩斷,是爲了更好的幫助他,幫他,就得讓我身體裏,他需要的那樣東西爆發出來。

    這樣想着,我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去路是哪裏了。

    白家莊園。

    可回去白家莊園,那一羣豺狼虎豹盯死了我,我又如何最終脫身?

    不,我不能輕易回白家莊園,要回去,我就得有搶回七門,做七門當家女主人的能力,那樣,纔是真正的幫柳伏城,也是拯救我自己。

    這麼一來,我首先得拔除的第一根毒牙,就是白敬璽。

    可白敬璽霸佔七門那麼多年,建立白家莊園,這些年佈下的龐大關係網。又豈是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人所能撼動的?

    我得找幫手,這個幫手到底該找誰?

    我伸手用力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頭有點痛,七門姓白,這個人,必定要是白家內人,否則大概率會引狼入室,最終賠了七門,替別人做了嫁衣裳。

    最後我能想到的,只有兩個人,一個大巫師白品堂。一個我姨祖白溪。

    但這兩個人,我想用,又太難了。

    大巫師現在到底是不是白敬璽的人,我還不能確定,姨祖白溪現在到底是生是死,在什麼地方,境遇如何,都是一個謎。

    怎麼就這麼難呢?

    越想,我頭疼的越厲害,那股疼讓我感覺有些不尋常。

    前面司機忽然說道:"奇了怪了,這才下午三點鐘,怎麼就起霧了?"

    霧?

    我這才發現,車子周圍果真是圍了一團濃重的白霧,這霧,讓我想到了之前一次我想回臥龍小鎮的時候,路上遇到的團霧。

    一下子坐直了身體,心

    118、狼子野心

    裏莫名的有些期待起來,眼睛朝着四周不停的看,車子越開越慢,前面的司機不停的打哈欠,沒一會兒,車子靠邊停下。司機趴在方向盤上睡着了。

    我靜靜地坐在車裏,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接下來出現的,是敵是友。

    "菲菲,下車。"

    過了沒多久,一道聲音鑽入我的腦海,我渾身跟着一個激靈,是大巫師。

    我想都沒想,推開車門,眼前一片白霧,根本看不見人。等了一會兒,右前方白霧忽然慢慢散開,形成了一條一人寬的小路,沿着小路往前走,不多時便看到一片樹林,樹木掩映之下,一座八角小涼亭若隱若現。

    等到我走近小涼亭,就看到大巫師正坐在涼亭中的石桌旁,他的後面,站着白玄武。

    白玄武看到我來,擡步離開,應該是去守着周邊了,大巫師衝我招招手,我擡腳走過去,也在圓桌旁坐下。

    大巫師看着我,問道:"最近好嗎?"

    這有點明知故問的意思,我搖頭:"很不好。"

    大巫師點點頭,說道:"從你呱呱落地的那一刻,我就在等,等這一天的到來,足足等了二十四年,你纔將所有人的視線,轉移到你的身上,這個進程,太慢了,慢到我曾經懷疑,你是否是我要等的白家傳人。"

    我皺着眉頭看着大巫師,心裏撲通撲通亂跳,努力地告訴自己,不要輕信,這可能是真心話,也可能是一個圈套,我得保持清醒。

    "很多事情你都看不清,找不到答案,以至於你只能像是一隻浮萍一般,漫無目的的跟着大局勢往前走,索性,白家傳人天生的那股闖勁,讓你支撐了下來,走到了現在這一步。"

    "菲菲,這些日子,你是不是覺得越發的舉步維艱了?"

    "不僅是舉步維艱,我甚至覺得自己不能動,四周全是一雙雙眼睛在盯着我。可我又不知道那些眼睛的主人是誰。"我痛苦道。

    "這就對了。"大巫師說着,伸手指了指我脖子上掛着的靈珠,說道,"你曾經錯過一次機遇。"

    "耀光玻璃廠那一夜,我已經做好了十足的準備,可你終究太過仁慈,放走了那顆永恆之心,等他再回來,我以爲要再等至少十年八年,卻沒想到,你意外的又得到了這顆靈珠。"

    "靈珠雖比不上永恆之心。但也是世間罕見的寶貝,長白山的那位捨得將它送給你,也是表明她也希望你能儘快的擺正自己的位置。"

    "菲菲,你的位置應該在哪,你想清楚了嗎?"

    大巫師一字一句,字字句句直往我心裏扎,他太過了解我的內心,精準的算着我走過的每一步。

    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巧,我剛從灰三娘那邊過來,想到了他。他便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這個人永遠是站在我的頭頂上,注視着我的一切行動,如果他是敵,那如今的我,應該在白敬璽的手中。

    但他沒有這麼做。

    可這依然不能讓我確定他是友,因爲人都是有私心的,如果他想凌駕於白敬璽之上,自己做七門的主人,而不是推我上位的話,他對於我來說,會是一個更大的危機。

    所以一時間,我根本不敢輕易的對他說出那一句:我要做七門的女主人。

    我咬着嘴脣不說話,只是死死地盯着大巫師的臉,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到他的狼子野心。

    可大巫師卻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的我如坐鍼氈,下一刻,他忽然斂去了所有笑意,如頭狼一般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嚇得我差點站起來就跑。

    他卻盯着我壓低聲音質問道:"白菲菲,讓你說出一句,你要斬滅整個白家莊園,拿白敬璽的人頭祭你們白家一脈列祖列宗的冤魂,真的就這麼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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