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七門調 >152、坐收漁翁之利
    我拳頭握了握,手心裏一層汗,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石門打不開,我們難道就在這兒乾站着嗎?那柳伏城他們被困在裏面,是不是不鬥出個勝負來,都別想出來了?"

    "大概是這個意思。"鳳無心拍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道,"一般人打不開,不代表我打不開,也不代表你打不開。"

    "我?"我失笑道,"都這個時候了。你別逗我了,如果你有能力的話,你試試?"

    我本來是反懟鳳無心的,卻沒想到他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那我來試試。"

    說着,他手一揮,袖間一股香味溢出,大片的火棘花如花海一般的涌出來,密密麻麻的貼合向石門,卻在距離石門前幾釐米,像是炸煙花似的。紛紛揚揚的掉落。

    掉的越多,鳳無心拋出的越多,白色的花瓣瞬間染了黑落下,一層又一層。

    甬道開始搖晃起

    152、坐收漁翁之利

    來,有細碎的塵土掉下來,石門也轟隆轟隆作響。

    鳳無心手猛地縮回,再次推出去,手心裏面已經帶上了一股強大的真氣,朝着石門拍過去。

    石門不停的抖動,帶着整個地面都跟着晃動起來。前後不過三五分鐘,只聽嘩啦一聲,整個石門碎裂開來,石塊全都朝着裏面滾落過去,周圍的真氣蕩然無存。

    石門裏面是我熟悉的巨大的空蕩蕩的墓室,幾方勢力各據一方,此時同時轉頭看向我們。

    而墓室的正中央,則放着一口很大的雙人紅漆梅花棺,看到這棺材的時候,我頓時吐了一口濁氣,果然,這纔是白硯安夫婦的合葬棺,而我之前看到的紙棺,只是一個引子,一個想要拿住我的引子罷了。

    白敬璽親自領着一批死士,手握兵器站在左邊,以柳伏城爲首的另一派站在右邊,就連地坤和地若都赫然在列。

    而正對着我們的那一塊,也圍了十幾個人,應該是別門別派的。

    墓室裏面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血和斷裂的屍體,可以預見剛纔的打鬥是有多激烈。

    那一場廝殺,不僅僅是一場爭奪領地的打鬥,更重要的是,想要突出重圍,拿下唯一生還機會,就必須將所有敵人解決掉。

    所有人都殺紅了眼睛,而這個時候你走進了他們的視野,就會立刻成爲一個活靶子,恨不得不由分說的將你撕成兩片。

    "小心了。"鳳無心低聲提醒。"餓狼撲過來,一擊不中,很可能反咬你一口,一口便能咬掉你一塊肉,到時候可沒人能顧得上你。"

    我咬緊牙關:"放心吧,我不怕,也沒那麼脆弱。"

    正說着,白敬璽的死士一下子衝着我們這邊撲過來,而另一批死士則朝着柳伏城攻擊過去兵分兩路,試圖掌控住全局。

    那羣死士衝過來的瞬間。兩道黑影一閃,擋在了我的面前,而不遠處,柳伏城丟下柳懷安一羣,也衝了過來。

    這傢伙慌什麼?

    本來一觸即發的戰事,因爲那兩個死士的出現,一下子頓住了。

    白敬璽的死士盯着我的死士,一動不動,似乎在猶豫着什麼。

    畢竟死士也是有等級的,白敬璽手中的死士,比起我手裏的這兩個,等級差了一截。

    白敬璽大喊道:"愣着做什麼,誰能拿下這些人,我給他升等級,將來以後都能翻身做主人。"

    殺出重圍就能翻身做主人,殺不出去,就只會如地上躺着的那些同僚一般,死無全屍,在這樣強烈的對比之下,那羣死士瞬間動了起來。

    死士之所以叫做死士。那是因爲,他們從小被系統的訓練,殺人不眨眼,視死如歸,從來不給自己退路。

    這是他們的職業,什麼憐憫、惻隱之心,在他們那兒都是可恥,他們的武器一旦拔出,必定是要見血的。

    一時間,整個墓室裏又殺成了一片。柳伏城一邊打,一邊朝着我這邊靠近過來,好不容易挪到我身邊,怒道:"你怎麼來了?不要命了!"

    "那你又爲什麼要騙我?"我反問道,"你是沒把我當自己人是不是?"

    "我……"柳伏城說着,忽然一伸手,一把將我拉到他懷裏,右手已經拍了出去。

    身後,我只感覺一陣冷嗖嗖的,緊接着是難聽的嚎叫聲,柳伏城收回手,一把將我朝着甬道里面推過去。

    但很快被另一道身影擋了回來,我自己也不想走,順勢便又打了回去。

    柳伏城沒辦法,只能挨着我,想要替我擋去一切危機。

    但很快他發現大可不必,因爲那兩個高級死士一直護在我的周圍,雖然只有兩人,殺傷力卻不是一般的大。

    兩人手中並沒有拿武器,但兩隻手掌心裏拍出來的真氣。卻幾乎壓倒性的擊

    152、坐收漁翁之利

    垮白敬璽的死士。

    倒是白敬璽對上柳懷安,一招一式咄咄逼人,柳懷安應對起來相當喫力,我抽空推了一把柳伏城,柳伏城只得移動過去,幫着柳懷安一起對抗白敬璽。

    白敬璽的死士越死越多,他被逼急了,手一抖,一羣紅眼黑毛的紙蝙蝠飛了出來,就連墓壁上。也悉悉索索的出現無數的紙紮黑蜘蛛,不停地倒騰着小腿,朝着我圍攏過來。

    它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衝着我來的,我想抵抗,只是之前紙人已經被我用完了,只能用戰令。

    可是戰令還沒催動得起來,大片的紙紮烏鴉和蜘蛛涌上前來,幾乎要將我整個人從上到下圍得密不透風,那股陰寒的氣息侵蝕着我的身體,讓我感覺到一絲不安。

    我下意識的伸手去擋,腦子裏想着該如此化解這重危機,手腕上金光一閃。

    我還沒反應過來,周圍的蝙蝠和蜘蛛啪嗒啪嗒掉下來一片,我的左手腕上,白溪送給我的那隻金鐲,正散發出妖冶的光。

    但隨即,下一批蝙蝠和蜘蛛又過來了,我伸手便去擋,手鐲上那個金箔紙疊成的土牛花忽然自己就動了起來,花朵裏面的紙舌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

    隨着那聲響,一串一串的土牛紙花憑空出現,像是長了眼睛似的,直衝着那些蝙蝠和蜘蛛而去,蝙蝠、蜘蛛成片成片的落下,而土牛紙花也騰起一片黑煙,消失不見。

    很快,我便恢復了自由。

    我看着那金鐲,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東西給我用,還真的蠻適合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痛呼,吸引住了我的視線,不遠處,柳伏城已經掐住了白敬璽的脖子,將他狠狠地按在墓壁上。

    旁邊那些打鬥的傢伙,瞬間安靜了下來!

    其實也沒剩下多少了,但他們畢竟都是白敬璽的狗腿子,以白敬璽馬首是瞻,如今白敬璽的命脈被捏在了柳伏城的手中。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

    柳伏城死死地捏着白敬璽的脖子,惡狠狠道:"白敬璽,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說着,手上凝起內力,那氣勢,勢必要一掌拍死白敬璽纔好。

    但讓誰都沒想到的是,柳伏城捏死的不是白敬璽,在手指捏上去的那一瞬間,白敬璽的整個身體忽然僵硬,緊接着。騰的一聲,整個身體化作無數個紅眼黑毛的蝙蝠,撲棱着翅膀,沿着柳伏城的膀子到身體,眨眼間便將柳伏城包裹的嚴嚴實實。

    送白硯安夫婦入白家祖墳的,竟然不是白敬璽本尊,而是他親手扎制的一個活靈活現的紙人罷了,怪不得能這麼快被得手。

    但白敬璽不在墓穴裏面,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佈置毀於一旦,所以……

    所以現在。白敬璽很可能帶着人守在玉龍山的各個角落裏,等我們這邊鬥得精疲力盡,死傷慘重的時候,他再帶着人攻進來,坐收漁翁之利。

    我想到了這一點,大家應該也都想到了,柳懷安立刻帶着人,和白玄武一道朝着甬道衝去,而我則再次催動金鐲的法力,無數的土牛紙花衝着柳伏城飛去。

    但柳伏城也不是喫素的,土牛紙花剛碰到那些紙蝙蝠,無數的小蛇已經穿透紙蝙蝠,攻了出來,大片的紙蝙蝠瞬間化爲一片黑氣,下一刻,柳伏城從黑氣之中衝了出來。

    我撲過去,拉住柳伏城的手問道:"沒事吧?"

    "沒事。"柳伏城說道,"這老東西太狡猾了,還不知道留着什麼後手等着我們,我們得儘快出古墓。"

    果然,他也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柳伏城拉着我的手就要往外衝,腳一擡,忽然感覺到了什麼,轉眼朝着一直靜靜地在角落裏放着的梅花棺看去,有血,從梅花棺中一點一點溢出來,順着棺壁滴落到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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