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七門調 >166、光腳的還怕穿鞋的?
    我下意識的伸手摸向心口,說道:"柳伏城一開始接近我,也是爲了這個,這……到底是什麼?"

    "內丹。"柳崑崙這一次答的特別乾脆,"當年,老九爲了護住白家,在自己被封印之前,將內丹渡給了白天啓,內丹靈氣融於白天啓的身體內,一開始,所有人都以爲老九的內丹從此隕落,卻沒想到隔了兩代之後,內丹靈氣竟然被另一位白家傳人傳承下來,但終其一生,都未能將內丹再次凝聚而成。

    所有人都在等,等內丹靈氣再次被遺傳下來,沒想到終究真的等到了你。"

    我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其實這麼長時間以來,我自己也有猜測,只是沒有想到會是內丹,轉而問道:"但眼下,內丹在我身體裏也沒有凝聚完成,是不是?"

    "你可以。"柳崑崙堅定道,"因爲你與你的那位長輩不一樣,他只是攜帶者,卻沒有能力去運用內丹靈氣,而你卻是一出生便能使用,這就說明,你的身體是特別適合內丹靈氣生存的存在。"

    "說點不好聽的。你這具肉身,就相當

    166、光腳的還怕穿鞋的?

    於一只特殊的煉丹爐一般,終其你一生的使命,便是如此。"

    "所以,我纔會對着紙紮品一呼,那些紙紮品纔會有了靈氣,對嗎?"我問。

    柳崑崙點頭:"是。"

    "所以,我纔會每次吹完一口氣之後,如大病一場,昏迷不醒,對嗎?"我繼續問。

    "不,這一點你錯了。"柳崑崙說道。"你要記住,你是白天啓的後代,體質又是如此特別,你能遺傳內丹靈氣,爲了達到平衡,你同時也遺傳了白天啓身上的殺戮怨念之氣,所以,你每一次利用內丹靈氣,身體裏的殺戮怨念之氣就會偏多,刺激着你的身體,導致你產生一系列的不適。"

    原來是這樣!

    這就是柳伏城一直不願意跟我說的祕密,他從一開始接近我,就是想要控制住我,等待着他的內丹靈氣在我的身體裏面完全凝聚,然後從我身上拿回原本屬於他的東西。

    可後來,他變了,捨不得了。

    只是,他捨不得,不代表別人不捨得,白敬璽想要這內丹,柳萬山未必就不想要,後來就是這柳泗堯,他盯上我也是爲了這個。

    當年,柳伏城已經有騰龍之勢,這內丹裏面所蘊含着的法力到底有多厚重,不言而喻。

    得到這內丹,就是得到了巨大的法力,誰不想要呢?

    而這內丹被從我體內拿走,我會瞬間被所謂的殺戮怨念之氣給吞噬,是死,是灰飛煙滅,亦或是墮魔,都不一定,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我絕對沒有好下場。

    對於白家人來說,護住這枚內丹。最終還給柳伏城,是我們的使命,是物歸原主,即便是灰飛煙滅了,也是死得其所。

    但如果被別人覬覦上了,落到了別人的手裏,那將是我們的失職、罪過!

    我怔楞的站在原地,腦子裏面嗡嗡的響,所以,現在,如果我向柳泗堯提出要護龍甲,他必定會讓我拿內丹來交換!

    畢竟。救柳伏城要緊,至於內丹法力,有了命,還可以繼續修煉,萬不得已之時,交換也是值得的。

    最大的代價,只是我一條小命罷了,但如果沒有柳伏城,白家哪還能一代代繁衍下來,我又從何而來?

    "你一定在掙扎,是吧?"柳崑崙輕笑一聲道,"還想繼續往下聽嗎?關於七根龍紋棺釘的祕密?"

    "聽!"我毅然決然道,"無論有多離奇,有多恐怖,我都願意聽,我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

    "七根龍紋棺釘是用來釘住金棺的。"柳崑崙說道,"釘住金棺,就是釘住了走蛟,控住了整個封印陣法,但同時,也困住了老九的真身。"

    "你是知道那首歌謠的,金龍若有翻身日,魑魅魍魎無遁形。金龍指的是誰?"

    "是柳伏城嗎?"我張嘴便猜測道,但很快便被否定,"柳伏城不是金龍。"

    "你怎麼確定他一定不是呢?"柳崑崙反問道,"在他沒有騰龍之前,誰也不敢保證,他就不是!再者,這首歌謠是白天啓編的,是經由他的嘴傳播出來的,他嘴裏的金龍,是一種象徵意義罷了,歸根結底,唱的還是老九!"

    "七根龍紋棺釘不能動。但要在這個前提下,救出老九的真身,這便是白天啓需要考慮的事情,而他也的確想到了。"

    "怎麼破解?"我焦急道,"所以,柳伏城是有救的,一直都是有辦法救他的,對不對?"

    "對,但這個時機要等,付出的代價也特別大。"柳崑崙退後一步,指着我說道,"從白天啓起,用你們白家七代人的靈魂,分別注入七根金色龍紋棺釘之中,形成法力強大的困龍陣。

    在困龍陣被破之前,強行將老九的真身從陣法之中剝離出來,老九便獲救了!"

    "七代人!"我搖頭

    166、光腳的還怕穿鞋的?

    ,"你騙我,時間算不上,從白天啓去世到如今,有將近兩千年的時間,我們白家怎麼也不止傳承下來七代人!"

    "你以爲,你們白家每一代人都能活很久?"柳崑崙說道,"七門易主數百年間。你們白家在這個世上幾乎就是出於滅絕狀態的,在那種被追殺、兵荒馬亂的年代,怎麼死的,能不能留下全屍,保全殘魂,都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那現在呢?"我不死心的追問,"七根金色龍紋棺釘,已經被注入了幾代人的靈魂?"

    "五代!"柳崑崙說道,"加上你爺爺以及你,剛好七代!"

    我皺了皺眉頭,不知道怎麼的,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

    當初。大巫師跟我攤牌,表明身份的時候,問過我一句話,他問我,有沒有想過,先留下一個孩子。

    那時候我很果斷的拒絕了,心中到底是對大巫師有所感激的,感激他爲我着想。

    現在想來,怕是我自作多情了。

    大巫師是跟白敬璽同時代的人,跟我姨祖的關係又那樣微妙,他未必不知道這些事情。

    他當時更多的是想,如果我沒能完成使命,留下一個孩子,一切還有挽救的餘地吧?

    "先排除我爺爺這一點,就算我不行,不是還有我姨祖?"我不死心道。

    "白溪嗎?"柳崑崙搖頭,"白溪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血脈並不純正,她只能算是旁支。"

    我兩隻手不停的握起又鬆開,一時間難以消化柳崑崙所說的這些話。

    我的思維一直都是被他牽着走的,我無法分辨他這些話的真假,如果都是真的,想要救柳伏城,我必死無疑。

    但在這之前,至少還得找到我爺爺的魂魄。

    當年我爺爺離奇失蹤,到底是生是死都沒有一個準數,或許,他早已經灰飛煙滅了呢?

    "回去吧,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柳崑崙背起手,鄭重的對我說道,"留給我們的時間並不多,但無論你最終做出怎樣的選擇,都是可以理解的,白菲菲,我等你的決定。"

    說完,他便叫人送我出龍族。

    我立刻問道:"地若呢?她不跟我一起走嗎?"

    "我說過,五丫頭來去自由。"柳崑崙說道。

    我便不再多說什麼,柳崑崙既然能這樣向我攤牌,那地若那邊他也一樣會將自己的立場擺在明面上,畢竟,這一次他要面對的對手,摧毀力太大。

    ……

    柳崑崙的人一路護送我出了江城龍族,上了江城大橋之後,我站在橋上,往下看着滔滔的江水,一時間,五味陳雜。

    初冬時節了。天氣漸漸轉涼,鹹溼冰冷的水汽打在我的臉上,卻讓我異常的清醒,清醒到我沒辦法避開柳崑崙跟我說的那些話,一句句,一條條,刻在我的腦子裏,想甩都甩不掉。

    本以爲終於柳暗花明,可這一刻,我卻覺得,我之前想象的太簡單了,玉龍山就像是一隻裹着重重鐵皮的炸彈。不剝會炸,可去剝,不僅難剝,更重要的是,但凡剝錯一層,前功盡棄。

    "白姑娘,我們還真是有緣啊,沒想到在這兒也能碰到你。"柳泗堯的聲音冷不丁的在我右後方響起,嚇了我一跳。

    我轉頭對上他的那一刻,腦子裏像是炸煙花似的,不停地破裂開來,森白的一片。腳下踉蹌着往後退了兩步,忍不住想跑。

    護龍甲是救柳伏城的關鍵,而柳泗堯是獲取護龍甲的切入口,在我還沒有想好這一切之前,柳泗堯的忽然出現,對我就是一種無形的壓迫。

    他就像是考場上最後催促着交卷的監考老師一般,在逼我交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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