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七門調 >217、生死與共
    柳伏城再次變爲蛇身,這一次毫不猶豫的主動攻擊鳳無心,就是爲了給我們爭取時間。

    鳳青帆拉住我,說道:“別看了,走!”

    我對上鳳青帆的眼,那雙眼睛裏,哪裏還有半星的木訥癡傻,根本就再正常不過了。

    “你裝傻?”我下意識的問出聲。

    鳳青帆沒有回答我,硬拽着我走。

    我腳下踉蹌,回頭看柳伏城,漆黑龐大的蛇身捲起又甩開,帶起一大片塵土飛揚起來。

    鳳青帆一直在裝傻,忍辱負重這麼久,終於等來了這關鍵時刻。

    剛纔是他追着鳳靈犀進入養屍地的,他倆一直在唱雙簧,所以,鳳靈犀沒有出事,應該是好端端的待在哪兒等着鳳青帆呢。

    “柳鎮海呢?你們之前正面遭遇了嗎?”我問。

    鳳青帆搖頭:“他畢竟對這一片不熟悉,之前跟上來,應該是被養屍地裏的東西困住了,別問這麼多了,時間很寶貴。”

    “鳳青帆,你們有幾成把握?”我問,“你保證你能吸收鳳凰靈力嗎?”

    “說了,別問那麼多。”鳳青帆不耐煩道,“咱們沒有別的選擇,只能盡人事聽天命,即便我吸收不了鳳凰靈力,也不能讓這股靈力被鳳無心糟蹋了不是?”

    這話也有道理。

    但是我擔心柳伏城,僅由他一人對付鳳無心以及他的諸多爪牙,太難了。

    但我也明白,接下去,在僅存的時間內。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一直任由那些陰邪之氣在我身體裏肆虐,遲早要出大事,所以我只能硬着頭皮跟着鳳青帆往裏面衝。

    也不過幾百米,鳳青帆站定,轉而鄭重的對我說道:“看到前面那棵梧桐樹了嗎?靈犀就在那兒等着我,鳳凰靈力即將被徹底打開,靈力中心位置只有鳳家後代能夠踏入,所以,菲菲,你只能止步於此。”

    我點頭:“你快去吧。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怎麼操作,但一定要小心,特別是靈犀的肚子。”

    “我們會小心,”鳳青帆頓了一下,說道,“但你也知道,鳳凰靈力是傳承,只有磁場相合,才能被靈力青睞,我們能不能真正吸納並且消化掉鳳凰靈力,現在都不好說。

    但不管怎樣,我們都得去試,我和靈犀還有孩子,我們一家,生死與共。”

    我當時鼻子就莫名一酸,想說些什麼,可發現腦子裏面一片空白,根本無法組織好恰當的語言。

    “菲菲,謝謝你這幾個月爲我和靈犀做的一切,靈犀總是說,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便是遇到了你這個好閨蜜、好知己。如果我們這一次一去不返,不必掛念,這是我們的根,我們算是落葉歸根了,如果我們還能殺回來的話,以後,咱們三門與七門,便是生死之交,有三門在的一天,我們必定保你一天。”

    說完,他衝我重重的點了點頭,轉身堅定的朝着梧桐樹的方向奔去。

    我看着鳳青帆的背影,耳邊還回想着他剛纔說的那些話,淚光幾度浮上眼眶,都被我逼了回去。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冷不丁的有細微的腳步聲響起,我猛地回頭,後背出了一層冷汗。

    對上柳鎮海的那一刻,我整個後脊骨又是一緊,下意識的退了兩步,與他拉開距離,戒備的盯着他:“是你!”

    柳鎮海聳聳肩,一派輕鬆道:“對啊,是我,我在這兒等你好一會兒了,你果然來了。”

    “你家主子在外面焦頭爛額,你躲在這兒倒是一派輕鬆。”我奚落道。

    “我家主子?我柳鎮海是江城龍族公認的龍王繼承人,只有我爲他人主,什麼時候輪到別人做我的主子了?”柳鎮海狂妄的說道。

    我頓時皺起了眉頭,柳鎮海的狀態不對。

    即便他不承認鳳無心壓他一頭,那他也應該顧忌走蛟的威力,可是此刻,他根本沒有任何顧慮,根本不像是被人把持着的樣子。

    我猛然間意識到,不對。

    之前鳳青帆追着鳳靈犀跑進養屍地,這是鳳無心授意的,而柳鎮海那個時候,剛被我和柳伏城攻擊過,他只是被走蛟控制着,代表走蛟與鳳無心合作,他又不用被鳳無心呼來喝去去冒險,他衝什麼?

    所以,柳鎮海衝進養屍地,並不是爲了追殺鳳靈犀,否則,進入養屍地之後,他們不可能沒有任何交手,柳鎮海的最終目的,是爲了擺脫走蛟的控制,迴歸自我。

    這塊養屍地,陰煞之氣極重,走蛟用來控制柳鎮海的那部分陰煞之力,根本抵擋不住養屍地的陰氣,所以在柳鎮海進入養屍地之後,散了。

    而養屍地被攻破,鳳凰靈力不停往外傾瀉的時候,柳鎮海迎着這股靈力不停吸納,這是他徹底擺脫走蛟的一個絕佳機會,他怎會錯過?

    柳鎮海啊柳鎮海,果然虎父無犬子,這傢伙到底還是有些道行的。

    “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幹什麼?”柳鎮海雙手抱胸,看着我的眼神滿是邪氣,跟他以前的氣質完全不相符,這些日子被走蛟侵襲,對他的影響是潛移默化的,他戲謔道。“害怕了?怕我那你內丹?”

    我的確擔心,除了柳伏城,內丹誰都不能給。

    “既然知道,那就識點趣,自己把內丹交給我。”柳鎮海盯着我,恐嚇道,“別逼我動手。”

    我冷笑道:“就憑你?”

    柳鎮海呵呵笑了兩聲,從懷裏掏出一個表面雕滿符文的玉葫蘆,淡綠色的葫蘆身是透明質地的,裏面不停地翻滾着汩汩黑氣,就算我離他有幾米遠,還是能聽到那玉葫蘆裏若有似無的聲音。

    那聲音一鑽進我腦袋裏,身體裏的陰邪之氣便立刻興奮起來,我兩手大拇指狠狠的掐進掌心,掐痛了,神志才被穩定住。

    “感受到了嗎白菲菲?”柳鎮海拎着那玉葫蘆蕩了蕩,說道,“知道這是什麼嗎?剛纔那頭黑犼,是不是有點不經打啊?”

    “它當然不經打,因爲它一半的元神,在這兒呢,你說,要是我將這元神放出來,注入到你的體內去,該有多好玩?”

    我怒道:“柳鎮海你嚇唬誰呢,有本事你放出來啊!”

    我說這話的時候,其實底氣並不足,因爲正如柳鎮海所說,剛纔那頭黑犼與禿鷲的攻擊,被我們降服的太過乾脆,似乎並沒有真正的發揮出它該有的水平。

    但我疑惑的是,如果柳鎮海說的是真的,他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

    他與那黑犼以前不可能有交情。怎麼會不動聲色的拿走黑犼的一半元神?

    這可不是小孩過家家,要麼是柳鎮海在撒謊,要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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