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七門調 >253、聲東擊西
    接連的內力消耗,再加上剛纔那一擊,花翎已經成功的破掉了童心護住我肚子的靈力,我收住骨笛,一手按向小腹,冷汗淋淋的站在原地。

    花翎猙獰的笑着:“白菲菲,你他媽的永遠不見棺材不掉淚,怎麼,現在知道姑奶奶的厲害了嗎?你,在我的眼裏不過如螻蟻一般,你拿什麼跟我鬥!”

    我咬牙盯着她,手腕上一陣一陣的縮緊,手鐲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再次凝聚了回來,箍着我的手腕,像是要將手腕勒斷一般,生生的疼。

    下一刻,手腕忽然自己擡起,我只感覺到一股力量拽着我的手,直直的衝着花翎的脖子而去,手鐲上的紋理間,花朵中間的花蕊。抽出一根根血紅色的如絲線一般的東西,呈扇形張開,穿過黑色藤蔓,目標直抵花翎的脖子。

    花翎大驚失色,立刻收手,幾個後空翻躲開,而那些花蕊也自己收回,我跟着幾個趔趄之後穩住身形。

    心裏面升騰起一股恐懼來,很顯然,剛纔的攻擊並不是我控制手鐲的,而是手鐲自己在攻擊花翎,也就是說,如果這手鐲想要反殺我,恐怕都有勝算。

    怪不得白溪讓我沒有萬全的把握,不要去催動手鐲,這會子我才徹底明白她的用意。

    這到底啥玩意兒啊。

    花翎摸了一把脖子,我這才注意到,雖然花蕊沒有直接攻擊到她的脖子,但她的脖子上卻被掃出了一小片血珠子。

    花翎看着手上的血跡,幾乎要咬斷牙齒:“白溪!”

    我收回手,地上的黑色藤蔓已經銷聲匿跡,而我的手鐲上的紋理的顏色也暗淡下去,恢復正常。

    我心下稍微放鬆,看來這手鐲並沒有真的想對我怎樣。

    就在我和花翎對峙的這一刻。本來已經進入白霧之中的鳳無心,忽然退了出來,花翎不可思議道:“你怎麼滾出來了?”

    “白家的地盤,又豈容外人撒野?”白少恆的聲音從白霧之中傳來,帶着濃重的壓迫力,我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花翎恨鐵不成鋼的踢了鳳無心一腳,罵罵咧咧道:“這麼長時間的修煉,你還怕他?看你那慫樣。”

    鳳無心箍住花翎的手腕,拉扯道:“先走,回去再跟你說。”

    花翎大怒:“鳳無心你他媽的是個男人嗎?你到底出沒出手,這就要龜縮進老巢去?”

    鳳無心一把箍住花翎的腰,不由分說的將她帶走,那匆匆而去的身影,讓我也納悶。

    按理說,鳳無心現在的能力,不至於如此,但他所表現出來的慌張,卻也是貨真價實的。

    我心中一凜,難道白少恆已經成功的剝離了戰魂?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鳳無心會擔心也是正常的。

    就在我這一轉念之間,白少恆已經從白霧之中露出面目來,如鷹隼一般的眼神射向我,不陰不陽道:“菲菲,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又見面了。”

    我冷哼一聲:“不如不見。”

    “怎麼,柳伏城這次沒有陪你一起嗎?”白少恆撣了撣衣袖,挑撥道,“他也是真的放心你……和你肚子裏的孩子,就不怕你們出什麼意外嗎?”

    “或許現在最大的意外,就是太爺爺你呢。”我說道,“如果太爺爺真的爲我們着想,那就放菲菲走,你看,成嗎?”

    我說着已經轉頭,之前跟鳳靈犀約定過,笛音落。她便來營救我,如果她此時來,恐怕更糟。

    可我轉身剛踏出一步,白少恆便陰測測的笑了起來,一股寒氣從我的尾椎骨直往上躥,然後就聽到白少恆說道:“菲菲就這樣走了嗎?果真是不念姐妹舊情,置小姐妹生死於不顧了嗎?”

    我猛地回頭看去,就看到白洪川一手捏着昏迷不醒的柳青鸞站在白少恆的身邊,盯着我。

    我看向柳青鸞的時候,白洪川用力晃了兩下柳青鸞,她幽幽轉醒,眼神從茫然到驚訝再到與我對視。不過十幾秒的時間,卻狠狠地撞上了我的心。

    柳青鸞醒了,真的醒了,她真的活過來了。

    但是很顯然,戰魂已經不在她身上了,也就是說,白少恆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不僅成功的將戰魂從柳青鸞的身體裏剝離了出去,更重要的是,他保住了柳青鸞。

    此刻,我再次審視白少恆這個人,他或許自身的功力沒有達到登峯造極的地步。但只要是在他自己的地盤上,他的術法卻是決然超羣的,從他剝離戰魂、保住柳青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此人的可怕之處。

    但我其實還是沒有徹底的弄明白,他爲什麼留下柳青鸞,難道單單的爲了用柳青鸞來牽制我嗎?

    我相信,在剝離戰魂與保住柳青鸞的過程中,他所要耗費的術法、內力等等,肯定很多,這是一場得不償失的交換,白少恆這樣的人,不會做這樣賠錢的買賣。

    所以,留着柳青鸞,肯定還有別的用意。

    想到這裏,我頓時謹慎了起來,白少恆說道:“菲菲,驚喜嗎,死而復生的好姐妹就站在你的面前,想帶她回家嗎?”

    “你想怎樣,別拐彎抹角,說。”我開門見山道。

    “想要你手中的骨笛。”白少恆也沒繞彎子,“只要你將骨笛交給我,我立刻放了你的好姐妹,並且保證,再不會找你們的麻煩,甚至,柳伏城與白家的契約,我也可以立刻解除,從今天開始,你們自由了。”

    “如果我不答應呢?”我問。

    “不答應?”白少恆呵呵兩聲,白洪川手上立刻用力,柳青鸞痛呼一聲,白少恆繼續道,“下一刻,你的好姐妹脖子就得斷,並且,你和你的孩子,也走不出臥龍小鎮,以及……你身後的姐妹,也是一樣的下場。”

    身後,鳳靈犀叫道:“菲菲。”

    我兩手攥成了拳,抿緊了嘴脣,一時間根本給不出答案。

    骨笛之於我到底有多重要,自不必說,更重要的是,交出骨笛只是第一步,緊接着,白少恆還會要《七門調》。關於白家的一切,他都會從我手裏一點一點的拿回去。

    我也根本不信他會真的放我們自由,都交出去的話,我只有死路一條,像他這樣的人,向來作風便是斬草除根。

    骨笛不能交,我也不能退步,但眼下已然是困局,我怎麼做都不對。

    白少恆冷笑兩聲,半空中拍了兩下手,他的身後,白彥臨押着童心站在了白洪川的身邊。

    白少恆說道:“嫌我的籌碼不夠,那好,童心你要吧?”

    童心會成爲白少恆挾制我的籌碼,這一點我是早已經預料到的,卻沒想到白少恆會這麼早就將他拋出來,這更加說明,他對骨笛的勢在必得。

    難道,他也想將兩支骨笛合二爲一?

    怎能不想呢,就是我,也想啊。

    柳青鸞這個時候已然清醒,張嘴便說道:“菲菲,不要管我,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對這個人世根本沒有半點留戀,不需要你救。”

    “閉嘴!”白洪川一下子扼住了柳青鸞的咽喉,手上稍稍用力,就能捏斷她的喉骨。

    也就是這一動,柳青鸞的整張小臉都被擡高,露出修長的脖子,脖頸之下沒入衣領中,根根筋脈鼓起,如蚯蚓一般縱橫錯節,很是恐怖。

    我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白少恆已經注意到,張嘴便說道:“已經看到了是嗎?那是戰魂凝聚她的魂魄之後,留下的煞氣,這股煞氣會在半日後,襲入她的五臟六腑,那時候,我的手中,可是要多了一枚修煉功底深厚的傀儡呢。”

    “夠了,別說了。”我吼道,“換個條件,我興許可以答應。”

    “換個條件?”白少恆摸了摸下巴道,“菲菲你說,你手中除了骨笛之外,還有什麼可以拿來跟我交換的東西?”

    呵,裝蒜倒是有一套。

    我也不轉圈子,直接說道:“你的野心放在那裏,七門不僅是你的掌中之物,你更要依靠七門的名頭,由七門牽頭,從而統領八門,做八門的門主,但你連七門的鎮派之寶《七門調》都沒有,敢問,你如何服衆?”

    “所以,我拿《七門調》跟你換你手裏的這些籌碼,不爲過吧?”

    “更重要的是,就算你拿走了骨笛,沒有相對應的音律,也是徒勞,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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