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欲要進宮必先自宮 >第二卷 宮廷篇 第三章 狐假虎威
    一片流雲擋住了月亮的光輝,濃濃的夜色充斥着王宮裏的每一個角落。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趁着這個機會悄悄地進行,被夜色完美地掩蓋過去,成了無人知曉的祕密。

    三個太監乘着夜色把北絕色押到了農事院。他們說明來意後,那個看起來很窩囊無用、頭髮半白的農事院管事——白公公,臉上馬上堆起阿諛奉承的燦爛笑容,把頭點得象拼命地啄米的小雞,連聲說:“絕對沒問題,絕對沒問題!勞煩幾位公公回去轉告辛公公,小人一定會按照他的意思去辦的,請他老人家放心。”

    大太監清了兩下嗓子,伸手做了個手勢。白公公會意地從懷裏掏了好一會,掏出一錠碎銀,討好地笑着說:“有勞公公。”

    大太監不屑地看一眼白公公手裏的銀子,說:“就這麼一點,還不夠我們兄弟幾人塞牙縫。這麼沒誠意的,怎能讓辛公公相信你的辦事能力?”

    明顯地,他們是藉着辛公公的名義來狐假虎威的。

    白公公陪着笑往懷裏掏了半天,掏出最後的幾個銅錢,連帶着剛纔那錠碎銀一起雙手奉上,說:“幾位公公,這個月,這個月的薪水還沒有,還沒有……”

    “算了!”大太監一把拿過他手裏的銀子和銅板,“我們這就回去,你要好好看着這個小子!”

    “行!絕對沒問題!”白公公態度良好地把一大兩小的三個太監恭送了出去。

    送走三個瘟神後,白公公那張陪笑的窩囊臉馬上沉下來,待確定三個太監完全走遠後,他才朝三人離去的方向“呸”了一聲,跺了一下腳,恨恨地說:“狐假虎威,算什麼東西。”

    說罷,他轉過身往裏走,邊走邊高聲喊:“蔥頭!蔥頭!你這小子又死到哪裏偷懶了?給我出來!”

    沒人回答。白公公看一眼被綁得象糉子的北絕色,一把抓起地上的繩索,粗魯地推着他往裏走,邊走邊不滿地說:“都是你這個臭小子害我破財的!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

    白公公把北絕色推進了一間象是雜物房、充滿了奇怪臭味的小屋裏,從外用鐵鏈把門把繞了幾圈,最後才鎖上一把結實的銅鎖。

    北絕色用力地撞門,大喊:“放我出去!”

    白公公高聲說:“吵什麼吵!給我安分點!”說完,晃着手裏的鑰匙揚長而去。

    北絕色從裏面把門撞了好幾下都沒有辦法把門撞開。身上綁着的繩子勒得他有些難受,特別是背後的傷痕,被繩子磨得很痛。

    忽然,體內有一股流動的氣逆流而上,胸口悶得難受的北絕色跪到了地上。每次只要他的情緒太過激動,體內的那股怪氣就會亂竄,但只要用師父教授的特殊針法,用針刺身上幾個控制情緒的穴位就會沒事。他想掙開身上的繩子,繩子被打了死結根本掙不開,被反綁到背後的手就算能摸到袖裏藏着的繡花針,也沒有辦法把針拿出來刺自己的穴位。

    越來越覺得難受的他吐出了一口鮮血。

    “大師兄,救我……”北絕色覺得透不過氣,神智開始不清醒,在這命懸一線的關頭,他想到的人,竟會是他最想逃避的大師兄。終於支撐不住倒在地上,無邊的黑暗把他重重地包圍了起來。

    一陣鐵鏈掉地的聲音傳來,小屋的門被推開。月光隨之灑進屋裏驅走了黑暗,但一瞬間,飄過的流雲遮住了明月的光輝四周又暗了下來。一個人影從外走進來,扶起暈倒在地的北絕色,手指輕輕地搭到他的手腕上。那人在黑暗中皺了皺眉,很快地割掉綁着北絕色的繩子,然後一把抱起他離開了小屋。

    意識迷糊的北絕色覺得有人給他輸入真氣,壓下了體內那股逆轉的氣。逃了這麼多天,轉了這麼多地方,到最後還是被大師兄找到了嗎?北絕色又吐出了些血水,徹底地暈了過去。

    屋外,遮着月亮的流雲慢慢地散退,不但天空明朗起來,連原本是漆黑一團的王宮也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出了它原本雄偉壯觀的氣勢。

    不知暈了多久的北絕色,被一陣若有似無的簫聲喚回了意識。他睜開眼睛藉着窗外投進來的月光,很快發現自己光着上身背朝上的趴躺在一張牀上。他趕緊爬起來,更發現身處的這個地方雖然並不寬敞也很簡陋,但完全不是剛纔那間關着自己、雜物房似的小屋!這是什麼地方?他回想着之前發生的事情,在殘存的印象中,好象有人給他輸了真氣救了他一命,那個人究竟是誰?是大師兄嗎?他環顧四周,這裏並沒有其他人的蹤影,只看到了靠在兩邊牆的兩張牀、放在屋正中的一桌兩椅。

    一陣悠揚悅耳的簫聲自屋外傳來。

    披散着頭髮的北絕色下了牀往外走,當他走大門口的時候簫聲卻忽然停住了。他快步走出去,屋外是一個小院,院裏除了兩棵高大的梧桐樹就沒有看到其他的東西。他疑惑地走到院子裏,環視一輪四周,還特意走到兩棵樹下轉了一圈,還是沒有看到任何的人影。難道剛纔聽到的簫聲只是幻覺?他搖了搖頭,準備走回屋裏。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怪異的聲響自屋頂傳來,然後,一個不明物體從屋檐倒掛了下來!北絕色往那物體看過去,見到的是一個類似人體的物體,雙腳朝上,黑靴白褲,深色的衣身,也看到垂下來的一雙手,但,卻沒有看到頭!

    “鬼啊!”北絕色條件反射地大叫一聲,退後幾步。

    “鬼你的頭!亂叫什麼?”那“鬼”翻了個跟斗,穩穩當當地落到了地面,“你什麼時候見過象小爺我這樣玉樹臨風、瀟灑倜儻、氣度不凡、英俊無雙的鬼?” 那“鬼”用不屑的眼神斜看着北絕色,月光灑到他的身上,在地上投出一個長長的影子。

    原來那個不是鬼而是人,剛纔他倒掛着的時候,衣袍的下襬垂下來把臉給遮住了,北絕色看不到他的臉,就把他當成是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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