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繼續對峙,不動。
“好,你們不出去是吧?那我出去!”北絕色甩了甩衣袖,從兩人之間穿過直往大門走去。
“小北北!”
宋宮保想伸手拉住他,被東無敵的劍擋了回去;東無敵阻止宋宮保的同時也伸過手去拉北絕色,被宋宮保反攻過來的菜刀阻止了。在兩人互不相讓互相拆臺的情況下,不要說把人拉住了,甚至連人家的衣邊都沒捱上。於是,北絕色很順利地從兩人的刀光劍影中走了出去。
見他頭也不回地往外走,東無敵和宋宮保兩人互砍得更激烈了,誰都想先把對方擊倒然後追出去。可是,兩人的武功高低都差不多,在一時半刻裏都砍不出個結果來,都急着追出去的他們決定使出絕招來分個高低。
在他們各自用絕招向對方砍去的時候,一個人影自樑上飄然而下落到兩人中間,一手拍到菜刀的刀背上,一手帶起掌風拂向利劍的劍柄後伸出兩根手指夾住了東無敵的劍,化解了雙方那志在必得的一擊。
半路莫名地殺出一個人,東無敵和宋宮保的心都不由得一驚,他們竟然不知道這屋裏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人!
待看清樑上飄下來的那個人的模樣,東無敵不相信地說:“是你?!”
宋宮保現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笑着對那個人說:“蔥頭,原來是你!來得正好,和我聯手把這個討厭鬼打發出宮!”
蔥頭收回雙手,捋了捋額前的散發,說:“對不起,沒興趣。”
宋宮保嚷起來了:“既然你不是來幫忙的,那跑出來幹嘛?!”
蔥頭作勢地用衣袖掃了掃身上的塵,懶洋洋地說:“我高興。”
東無敵的劍一揚,直指蔥頭冷着臉提高聲音問:“你又爲什麼會在這裏出現?你和這個人是同夥?!”
“我和這個人不熟。”蔥頭打着哈欠掏着耳朵,“東大叔,別把所有人都想象成壞人嘛,小爺我可是宅心仁厚的善良人哪!”
東無敵冷哼着收回劍,一副“懶得聽你自擂自吹”的表情轉身要往外走。
“喂!”蔥頭從後面喊住了他,“你要去追那個小白小子?”
東無敵沒有理會他,繼續往外走。
“難道你想逼得他再逃跑一次?”蔥頭不急不慢地說。
東無敵的腳步定住了。
蔥頭也不管東無敵有沒有在聽,繼續說:“那小子雖然是個沒腦子的小白,但也是個死心眼的固執傢伙。你是他的師兄應該知道他能固執到什麼程度吧?雖然,你的出發點是爲他好想保護他不讓他受到傷害,但過度的保護到最後可能會成爲最大的傷害。”
“你知道什麼!”東無敵轉過身來,有些生氣地看着蔥頭,“再任由他這樣下去纔是最大的傷害!”
蔥頭摸了摸下巴往自己的手臂上指了一指,露出神祕的一笑。
東無敵怔了一怔,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
東無敵冷掃蔥頭一眼:“多事!”說罷,轉身往外快步走去。
宋宮保一把拉過蔥頭,急急地問:“你的話象是另有所指,你是不是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告訴我!”
蔥頭斜看他一眼,把手抽回來,說:“沒有任何內幕,所以無可奉告,不容置評。”
“蔥頭!”
“有點困,睡覺去。姓宋的,今晚記得給小爺我帶幾瓶酒過來。”蔥頭一邊打着哈欠,一邊閃身往窗外飛去,很快地消失地無影無蹤。
都走了,沒人了他的宋宮保只好收回菜刀,從哪裏來從哪裏回去,躍窗而出。
北絕色從屋裏走出來後,氣鼓鼓的他漫無目的卻又疾步如飛地往前走,並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的他走出了乾清宮,見路就走,走着走着,慢慢平下氣來的他竟然發現自己在無意識中走到了畫池邊上了。
他停住了腳步,擡眼望向平靜的畫池呆了片刻,閃進了花叢中對着畫池坐了下來。已經有多久沒有來個這裏了?這個地方看起來依然是那麼的風平浪靜,圍繞着水池而長的紅花綠樹依舊是那麼的好看,一切看來是沒有半點的變化,唯一變了的,就只有自己了。鬱悶地嘆了一口氣,隨手撿起地上的一顆石子往池裏用力地扔過去,石子“咚”的一聲掉進水裏,打破池面的寧靜泛起了層層的漣漪。
撿起身邊的石子一顆顆地往池裏扔,直到扔到無石可扔,北絕色又是嘆了一口氣,雙手捧起下巴望着池水發呆。
一個不知道從哪個方向閃出來的身影落到了他的身邊。擡眼看去,那人正用居高臨下的目光看着自己,嘴邊帶着嘲弄的笑容。
“蔥頭?”
蔥頭朝他一笑,說:“小白,站起來。”
北絕色看了蔥頭一眼,雖然不知道他的用意,但還是慢騰騰地站了起來。
蔥頭笑得更燦爛,露出一口亮晶晶的白牙,繼續說:“把頭上的帽子摘下來。”
“爲什麼?”北絕色不解地問。
蔥頭不耐煩地瞪他一眼,說:“要你摘就摘,羅唆什麼!”
北絕色有些不安地“哦”了一聲,乖乖地把頭上的太監帽摘下來。
待他把帽子除掉,蔥頭立刻伸出彎成鷹爪狀的五指,用力地往他的頭上敲了一記爆慄,罵:“真是沒出息的東西!”一邊罵,一邊把連串的爆慄敲到北絕色的頭上去。
北絕色一邊痛叫着一邊躲閃蔥頭那連接不斷敲過來的爆慄,很不滿地嚷起來:“痛啊痛啊!別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