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欲要進宮必先自宮 >第四卷 出使篇 第二十九章 以身作餌
    在最新消息滿宮飛的時候,北絕色正端坐在祥雲宮中向雲太妃道別。

    雲太妃一副依依不捨的表情,雙目含淚地望着北絕色說:“真的要走了?難得有故國的人進宮來探望我,現在又要離去了。唉……”那一聲的嘆息,象是藏了萬般的鄉愁千般的別緒。

    北絕色說:“本來我也想多留幾天,跟雲太妃您多聚幾回的。無奈我離家已有一段日子,父王在宮裏肯定是憂心不已了。上貢的事情已經辦妥,我還是早點回去,免得父王他掛心。”

    雲太妃輕笑一聲,說:“你都這麼大了,王上他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

    北絕色說:“雲太妃有所不知。母后遭遇橫禍離世這事對父王的打擊很大,直到現在他都還沒有擺脫當年的陰影。當我提出出使大明的時候,父王一直都是持反對態度的,他是怕我會有什麼閃失,對不起母后的在天之靈。父王他,這麼多年過去了都一直沒有忘記過母親。雲太妃,你知道父王與我初次見面時的情形是怎樣的嗎?”

    雲太妃的臉上還是掛着淡淡的笑容,問:“願聞其詳。”

    北絕色笑着說:“說出來您或許會不相信。當父王看到我的臉的時候,都一把年紀了的他竟然撲過來抱着大喊‘映雪,你終於回來了’,還哭得幾乎停不住淚的。”

    雲太妃的臉上閃過一絲一閃即逝的異樣。北絕色象是沒有留意到那片刻的異樣,繼續說:“父王他與母后的感情一定是非常非常的好,要不,怎可能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這般的深愛着母后。雲太妃,你說是不是?”

    雲太妃臉上的笑容滯了一滯,但很快又回覆了正常,說:“王上他,一直都是很愛月華姐姐的,這是整個南棉國都知道的事情。”

    北絕色擡頭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說:“原來時候已經不早了。我後天就要離宮回南棉,明天又要出席皇上給我們辦的送別宴,我得要趁今天還有點時間來收拾好行裝纔行。雲太妃,我先告辭了。回到南棉後,我再給你寫信。”

    雲太妃說:“好。你回去吧。我不便給你送行,就此跟你別過,你路上要小心。”

    北絕色點了點頭說:“我會。雲太妃保重,我們後會有期!”

    向雲太妃道別後,北絕色沒有片刻的停留,直接回到自己所住的地方去。進了房間後,他把房門一關,就再也沒有走出過房門半步,連晚飯也是讓人直接送進房裏去的。據送飯的宮人說,南棉王子在房裏非常忙碌的收拾着回國的行裝。這也難怪的,他的小宮女進宮那天就帶了十幾個大木箱進來,今天皇上又送了不計其數的禮物,不收拾得焦頭爛額纔怪呢!

    某個人跡罕至之地,背光的幾株翠竹後隱約看到一個女子的身影藏身其後。竹後的女子對着迎光而站的面具人說:“皇上今天在御花園設酒席送別南棉來使。你這位御花園裏的種花人可以好好地看着我們南棉國的太子殿下,如果有合適的機會就把他帶回來!”

    面具人的身形微微地一動,嘆了嘆氣說:“丫頭,他明天就回南棉了,以後都不會再有什麼機會看到他。不如,就這樣算了吧……”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竹後的女子快步地走出來,扯掉他的面具扔到地上,再狠狠地甩過了一巴掌,說:“算?除非親眼看着他在我面前死去!他和那賤人欠我的,死十次都還不清!你別跟我說廢話!你已經錯失了多次殺他的機會,如果這一次還是不能把他帶到我面前來受死,你以後就不要在出現我和女兒的面前!”

    說罷,女子轉過身去帶着怒氣快步離開。面具人仰天長嘆一聲,彎身撿起地上的面具重新覆到臉上,也走開了。

    待兩人離去了許久,不遠處的一叢翠竹之上,一個人影無聲無息地躍了下來,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了。

    夕陽如血,帶着幾分餘暖的殘光把整個王宮染成了紅紅的顏色,偶爾在上空飛過的歸鳥扯着撕啞的喉嚨叫上幾聲,令這籠罩在夕陽中的清冷宮殿徒添幾分肅殺的氣氛。

    而,御花園倒是完全不受黃昏日落的影響,沒有絲毫冷清的氣氛。只見御花園內交錯的觥籌中,夾雜着主人與賓客的歡聲笑語,舞娘優美的舞姿、歌姬美妙的歌喉、樂師出色的演奏則在這歡聲笑語中穿梭着,把宴會的熱鬧氣氛一次又一次地推至高峯。

    宮人在四周點起華燈,驅走黃昏之後到來的黑暗,那光亮的燈火把整個御花園照的恍如白晝。在明亮的燈光照耀下,可以見到在坐所有人的臉上都帶着愉悅的酒色。

    今天破例喝了幾杯的仁聖皇太后開始有些不勝酒力。見她臉色不是很好的慈聖皇太后向朱翊鈞和在坐的賓客說了幾句後,便離席與幾個宮人一起送仁聖皇太后回去休息。

    兩位皇太后離開後,朱翊鈞正樂得沒了兩個管着自己的人在旁看着,於是下令宮人搬來更多的酒水,摩拳擦掌地要與大家斗酒。

    酒過幾巡後,所有人看上去都有了好幾分的醉意,阮經倫更是醉到趴在地上吐至不醒人事。

    阮經倫吐過後,開始耍起酒瘋的大叫大嚷起來,完全沒有了平時那溫文儒雅的文人學士風采。生怕他會鬧出什麼事來的東無敵和孟超便向朱翊鈞請求先行退席,帶他回會同館休息。

    朱翊鈞讓人送他們三人離席後,還沒有喝夠的他拉上北絕色繼續斗酒。這樣又喝掉了兩壇酒後,朱翊鈞也捧着酒罈醉得從椅子摔到了地上,再滾進桌子底下猛吐起來。

    皇上已經醉成了個七倒八歪的樣子,宴會也不能繼續了。朱翊鈞被張誠和其他幾個近侍太監護送回宮,今晚被灌了不少酒的北絕色也象是帶着幾分醉意,有些腳步不穩地在孟晴的攙扶下,由幾個侍衛護着,跟在張誠他們身後往乾清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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