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喝了就是了,我不愛喝這些湯湯水水的,想來母親也是爲了給你準備的。”
孫芷若可不認爲安氏有那麼好心,故意回給自己準備這些營養品,平日裏那些個燕窩什麼的,不過就是爲了給父親做樣子罷了。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勞煩韓姨娘替我拿個湯匙!”孫芷苒裝作笨重的樣子,扶着自己的肚子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肚子纔不過四個月左右,根本就不怎麼顯懷,不然陳家人也不會放心她這麼三天兩頭的往孃家跑。
“這女人一懷孕吶,果然就是不一樣,想當初我可是不怎麼喜歡喝這些湯的。可現在呀,肚子裏的孩子嘴饞,我也就跟着沾沾光了。”孫芷苒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肚子一般,嘴裏不斷地說着自己的心得感受。
“妹妹可不要着急這後宮當中,這後宮當中我看也只有麗嬪娘娘有這個福分了,皇上的新鮮勁兒總會過去的,到時候還不是妹妹的天下。”
這聽上去可不像什麼體己話呀!
可孫芷苒懶得跟她計較,她的心思也沒在皇上身上,她對皇上更是沒情,左右也不會爲這些事情憂慮。
一開始的時候,她想聽從祖父的話,儘早懷上個孩子,如此母親與她的日子變得好過一些。
可她現在想通了,即便是有了孩子,安氏依舊會是她父親的正式,,等到失去它的利用價值,除了拋棄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後果了,一旦等到失去它的利用價值,除了拋棄並沒有什麼其他的用處了。
所以與其這樣,不如爲自己考慮一番,爲自己和母親謀得一條生路。
再說石心那邊,總算是丟了一個左右爲難的活兒計,先想着去夫人那邊覆命也好得兩吊賞錢。
“夫人!”
石心一臉諂媚的走到了大夫人跟前兒。
“事情辦完了,眼睜睜的看着那賤人喝下去了?”
安氏從美人榻上坐了起來,將手中的針線活兒放置了一旁。
石心心裏記掛着上前自然是忙不迭的就答應了,“自然是如此!”
“那,可有什麼異常?”安氏反問道。
石心有幾分心虛,心想不過是一些湯藥,如果二小姐真的接受了的話,應當是欣喜的吧。
“回稟夫人,二小姐說讓奴婢謝謝夫人的恩賜。”
安氏看石心臉上並沒有其他驚慌失措的表情,所以有些懷疑按理說不應當啊,她可是在那碗湯羹當中,放了不少的藏紅花和麝香。
而且她也問過郎中了,這個劑量要是下去的話,估計這輩子女子也不用想有孕了。
“你當真看她喝了下去?”
安氏臉上已經有幾分不虞,想不到一個小小的丫頭也敢騙自己。
“回夫人的話,奴婢的確……是想送過去不假,可這路上碰到了大小姐,大小姐非要聽奴婢送過去,奴婢沒辦法只好答應了下來,而且大小姐還讓奴婢將此事隱瞞了下來,不得告訴夫人。”
後半句話是石心自己加上去的,因爲她怕安氏會責罰於她。
安氏頓時氣的摔了個茶杯,依照女兒的性子,倘若,那兩個賤人真要知道這裏邊兒有什麼東西,哄騙她女兒喫下去的話……
“大小姐現在何處?”安氏一想到這種結果,頓時慌了神兒。
石心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何不忍會如此大發雷霆,老實巴交的回答說道:“回夫人的話,應當是去了韓姨娘的院子裏。”
“快!快隨我去!”
安氏原本就是養尊處優的貴婦,平日裏哪有這些下人體力好,於是沒走一會兒就累得氣喘吁吁了,急忙吩咐石心說道:“你去,你先趕緊去,一定要攔着大小姐,千萬別讓她喝下去。”
石心此時此刻就算她再愚鈍,也反應過來了,一定是夫人在裏面放了些什麼不好的東西。
完蛋了!
倘若大小姐要是有個安危,她這條命,定然也是保不住了。
早知道她應該不偷懶的,石心的心,頓時也提到了嗓子眼兒裏,心驚的不得了。
“大小姐!”
氣喘吁吁的走到了韓姨娘的院子了,石心瞧着孫芷苒一碗湯羹已經落了肚,頓時癱坐在了地上。
“怎麼了,何事着急忙慌成這樣子,成何體統?”
孫芷苒滿不在意的看着石心,她記得這丫頭,剛剛就是她要給這二妹妹過來送湯,怎麼難不成母親怪罪下來了?
原本還滿不在乎的說着話的孫芷苒,下一秒卻躺在了地上抱着肚子,面色蒼白的滿地打滾兒。
“肚子……好……疼!”
石心顯然被這一幕嚇得已經魂不附體了,因爲她眼睜睜的瞧着,大小姐的下體已經滿是鮮血了,雪水順着她的裙襬流了下來,染溼了這一片的青石板。
完了,她總算知道了大夫人爲何這麼擔心了,原來大夫人給二小姐下的是絕子藥!
安氏那邊兒也已經走了過來,剛到門口便聽到他女兒撕心裂肺的喊聲,心裏一級盾石崴了腳一瘸一拐的朝着韓姨娘院子走了進來。
“苒兒!”
安氏心裏一驚,撕心裂肺的喊了出來,奔向了女兒身邊。
韓氏也是滿頭滿臉的冷汗,這湯裏的東西是什麼?在場的人都是女人,她們再清楚不過了。
想不到大夫人竟然歹毒如此居然想給她的若兒下絕子湯!
這女子無所出邊,在夫家擡不起頭,更何況她女兒還是皇后。
孫芷若冷眼看着面前的這對母女,這邊是報應吧,原本應該在她身上的絕子藥,卻不知爲何陰差陽錯地讓孫芷苒喝了下去,她們母女可是全程碰都沒碰着湯藥,這下她們就算是想抵賴,也賴不了了。
自作自受!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叫大夫!”
安氏像個沒頭蒼蠅一般,衝着一旁的人不住地哭喊着。
石心已經像是一團爛泥了,動也動彈不了,還是回春去請了府醫過來,府醫一般都養在家中,所以所住之地離她們也並不遠。
衆人一籌莫展之際,門外停了一輛馬車,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滿面愁容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