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水沒有再多想,而是看着這場會議。
看看他們具體是說什麼。
其他人也是看着,現在不是發表疑問的時候。
“永流傳的媒介?什麼東西才能永流傳?”會議最上方一個身穿黑袍的人問道。
另一個身穿白衣。
他們兩個如同王一樣坐在那裏。
身上帶着鎮壓全場的氣場。
不過兩方又彷彿在互相排斥。
“人生百年,國家千年,帝國萬年,名望承載百萬年已是極限。
這世上有什麼東西能匹配的上永流傳?”白衣男子開口。
“所有人沉默不語,沒有誰敢第一時間開口。”
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了,輪迴即將開啓,然而缺了最後的東西。
這要是功虧一簣,他們承受不住兩位王的壓力。
“你們只有十萬年的時間,這十萬年必須找到永流傳的東西。”黑袍男子開口說道。
這時畫面開始轉變,陸水知道,他們已經自動進入第二幅畫。
也就說第一幅畫,是在討論永流傳的東西。
那麼什麼東西可以永流傳?
用永流傳開啓輪迴?
陸水無法理解,這要這麼開啓?
這些人哪來的資格掌控輪迴?
可是彼岸確實也足夠特殊。
可不夠,那裏承載不住輪迴。
除非輪迴的認知不在一條平行線上。
很快新的畫面開始出現。
還是那個會議室。
還是那些人。
“還有五萬年的時間。”白衣男子開口說道。
這五萬年一閃而過,不過他們爲了找到永流傳,應該沒少想辦法。
陸水不知道他們找了什麼,但是今天應該要出結果了。
這時一位老者站了起來,他的聲音有些滄桑:
“經過多次研究,我們始終還是覺得,人類的感情纔有永流傳的可能。
親情或者愛情,最有可能。”
“不是失敗過了嗎?”黑袍男子低沉道。
“不,愛情親情無法定量,人心不同,意味着結果不同。”那老者說道。
“那麼先從親情開始,有目標嗎?”白衣男子問道。
“有,不過需要讓他誤殺自己孩子,讓他處於永遠的愧疚中,然後進入彼之海岸。”那個老者說道。
聽到這個陸水眉頭皺了起來。
誰實話,世人生老病死,他不在意。
天地綱紀,萬物自然。
但是,他絕不會用那麼卑劣的手段對付一個普通人。
他爹也不允許他這麼做。
從小到大,他爹幾乎不管他,但是敢做類似於這種的事,苗頭一出,就絕對會被打斷腿。
畫面一轉,陸水看到了忘川河道,河道上有一艘小船,船上坐着一位中年男子。
他看着自己的雙手,目光中透露着無盡的懊悔。
他抱着頭瘋狂砸着船,嘴巴張大的他,無法傳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絕望,悔恨,愧疚,充斥着他。
此時彼之海岸的上空,有着一輪白光,彷彿因爲這個中年男人的存在而存在。
中年男人有多懊悔,那麼光就會有多麼明亮。
最後他跳進了忘川河道中。
企圖自殺。
可這時候他已經被河道的力量入體,他的生死,已經不再由他。
融於忘川河,河在,他便不死。
今生也無法脫離忘川河。
永遠的活在愧疚中。
真武真靈一下子愣住了,也就說這個人,其實就是忘川河那個擺渡者?
那...他還記得以前的事嗎?
真武真靈不知道,就是陸水也不知道。
隨後不知道過了多久,光開始消失了。
“失敗了。”
這是彼岸中傳出的聲音。
“開啓下一個計劃。”
畫面又一次出現了轉變。
這個時候他們看到了一位穿着紅妝的女子。
原本帶着笑意的她,突然看到了本來要來接她的夫君,帶着別的女的離開了。
她不敢相信,下意識跑了出去,她要去問清楚。
只是當她跑出的時候,赫然出現在奈何橋上。
不管她怎麼跑都無法跑出去。
她想去問個答案,她想知道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可是她跑一輩子也無法跑出去。
她哭過,喊過,求過。
可是沒有人迴應她。
她邁不出這座橋。
最後她只能低着眉看着橋下,彷彿要在等待,等待這座橋坍塌。
光又一次在彼之海岸出現。
然而不知道多久之後,光又一次消失了。
“又失敗了。”
畫面消失,而後又回到了會議室上。
“三萬年,你們只有三萬年的時間。
現在只剩下最後一次機會。”黑袍男子看着所有人道。
他的聲音帶着一種凜冽,彷彿所有人都可能死在他手裏。
“我們發現了一個問題,感情永遠不是一個人的事。
現在用錯了辦法。
這次肯定不會錯。
最後一次機會,彼岸花開花落,永不相見。”還是那個老者。
“我有個提議,更換地點。
將彼之海岸當做媒介,介入萬都城。
這是兩位王最後的機會。
那麼就要確保萬無一失。
獻祭所有人的生機,爲兩位王鋪路。”有人提議道。
“可佛門的人不會同意的,尤其是淨心大師,下層世界涉及到了世界一切生靈。”
“下層平民,上層貴族,我們是頂層敘事者,他們不能反抗,也無權反抗。”
“其他人確實沒資格反抗,但是淨心大師你能忽略?”
“停。”這時候黑袍男子直接打斷了他們道:
“告訴淨心,可以帶人成爲頂層一員。
否者,殺吧。
不過先找到目標再說。”
“是。”
這一刻沒有人再多說什麼。
陸水看着這些敘事者,眼裏沒有任何表情。
上一世有這種事發生嗎?
或許有吧,他並不知道。
他從不會去插手世界的事,天災毀滅無數生命,他不會去感知,也不會特地插手。
修真界之間的爭鬥,涉及無數,他同樣不會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