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玫瑰與百合 >第三百六十四章 璇大人的困擾
    璇大人新官上任,禮部的事務異常繁忙,涉及科考、外交、典禮、祭祀等相關事務,單單這科考便是令其傷透了腦筋,朝廷之內大大小小的官員們,很多帶上貴重的禮物前來拜訪,意爲照顧其親戚、朋友等子弟,說白了,無非就是想提前知道考題,更有甚者琢磨着讓考官監考之時可以睜一眼閉一眼,容許其作弊。

    璇大人心下可是犯了大難,這一個個可都是朝廷命官,哪個也得罪不起!這拒絕吧!以後定然在官場上很難如魚得水般喫得開,有可能人家還會背地裏給他捅刀子,然若是答應吧,那麼一旦事情敗露,朝廷追究起來,不僅這官兒當不成了,反而還要遭遇殺身之禍。

    璇大人想想這些事情,又聯想到自己的身世,方恍然大悟,難怪自己考了幾十年都未能金榜題名,原來並非自己不優秀,而是被這些朝廷敗類們給提前拿下了,騰出名額,做個假,便是照顧了關係。真是悲哀呀!想想自己能中舉也是相當幸運的,可以說是老天開眼,像自己這種既無根基又無錢財的窮苦人來說,考中舉人根本就是不可能事情。

    不僅如此,通過這每日的早朝,便能看得出,這諾大的朝廷這些官員們看似笑臉相迎,寒暄關懷備至,實際上都是各踹心事,利益爲本,明爭暗鬥,勾心鬥角,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彼此盤根錯節,關係網密佈,結黨營私。看看自己,卻是無半點根基,且新來乍到,對這朝廷的官場極爲陌生,他回憶着剛剛上任伊始,官員們前來道賀,看似門庭若是,其實是朝廷內各大派別想拉攏其加入,他卻憨憨而單純的認爲是同僚們過來給其道賀。真是有些犯傻。直到現在,他方恍然在朝廷做官有多難,不僅單單是這事務上的繁忙,最重要的便是維繫好上下關係,選好了派別。這樣纔可長久。

    他思前想後現在朝廷之中最最受寵,最最喫香的非千歲梁王莫屬了。而且通過那日與梁王攀談,此人平易近人,雖位高權重,然卻無半分架子,況且這梁王似乎對自己可是極爲賞識,大有一見如故之感。若是能與其搞好關係,搭上這根線那麼別說是同僚們望而生畏,自己還可以平步青雲,步步高昇,有了這棵大樹,自己彷彿便是有了根基,以後在朝廷做事,便可如魚得水。

    圓玉自那日與父親梁王回至那千歲宮梁王府,便是如同丟了魂一般,是茶不思飯不想,夜不能寐。雙眼直勾勾的,口中還總是說胡話,梁王見兒子如此,心中極爲擔憂,他不知這孩子究竟是怎麼了,前些天還好好的了,這些天卻變成這樣了。他十分擔憂,趕忙宣太醫給這寶貝疙瘩瞧病,太醫診脈問詢,卻無半分病狀,也是無奈地搖搖頭。

    梁王趕忙關切地問:“太醫!這孩子得的到底是何病症?”

    “千歲!從脈象上看,公子並無半分病狀呀!我刻意反覆診脈探尋,其身體十分健康,我也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什麼原因。”太醫有些江郎才盡地說。

    就這樣梁王一連請了十幾個太醫過來診瞧,卻都是如此之說。最後這太醫便勸解道:“

    千歲!公子這肌體上雖無半分症狀,然其卻有心病呀!您沒見其日漸消瘦,面色蒼白,如同丟魂一般!”

    梁王便是一皺眉,“太醫!我還是頭一次聽說人還會有心病,那麼我該如何是好呢?”

    “千歲!這心病還得從心而醫呀!”太醫若有所思地說。

    “從心而醫?什麼意思?”梁王追問道。

    “所謂從心而醫,便是先得知道公子的想法,也就是說究竟他遇到了什麼事情和困惑解不開,才變成這樣的。正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呀!一定要找到令其煩惱的事情,並幫他解決,這樣公子的心病纔可醫呀!”太醫悉心解釋道。

    聽太醫如此說,梁王方知兒子是有心事想不開了,他便心中有譜了,日日守在兒子身邊,跟他交流,瞭解他的困惑。

    “孩子!你這究竟是怎麼了?有什麼事情跟我說,父親給你解決就是了,你這又是何苦來的,天天這樣讓我牽心掛肚的,父親可就你這一個孩子呀!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父親也別活了!聽話!別嚇唬父親了好麼?有什麼話就跟父親說出來!”梁王便是老淚縱橫,哭得十分傷心。

    其實呢?圓玉真生病了麼?當然不是了!他壯得跟牛犢一般,豈能生什麼病呀!他就是誠心裝洋蒜呢!他知道如果貿然提出自己的想法,梁王未必答應,畢竟在這梁王府,供他消遣玩樂的女子已經是不計其數了。所提出這想法,梁王一準會拒絕。故此便是假裝生病,來進行其一而慣之的情感要挾,他可是摸準了父親的脾氣了,他知道從小到大,父親對他寵愛之極,提出的要求沒有不答應的,乃是父親的命,倘若他有事,那麼父親勢必是提心吊膽,便在此時,提出的所有請求,定然會答應的。

    於是便裝作沒聽見,依然雙眼直勾勾的在那裝病。梁王信已爲真,趴在兒子身上,便是放聲大哭,那麼大的梁王,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平日不怒自威,令人望而生畏,然在自己這寶貝疙瘩面前卻如孩童般的放聲大哭不止。

    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圓玉也不例外,雖天生玩略,放蕩不羈,然畢竟與父親有深厚的感情,他也害怕父親哭壞了身子,那時便是悔之晚矣。

    想到這,圓玉便張口說話了,“父親!我心裏難受!”

    梁王正悲泣間,隱隱聽到了兒子說話之聲,心中不禁大喜,那麼多天了,兒子沒說一句話,今天竟然終於開口說話了,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兒呀!他便趕忙抹了抹那滿面的淚痕,“孩子!你有什麼心事就說出來,千萬別憋在心裏呀!”

    “父王,我喜歡上一女子!”圓玉便是直奔主題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梁王聽罷,便是一皺眉,“孩子!你房內的女子還少呀!已是不計其數了!你這樣喜新厭舊可不好呀!你還是要把心思多放在讀書與習武之上,不能總沉迷於這美色之間呀!”

    梁王這話還沒說完,圓玉便是雙眼一直,竟然又傻在那裏。

    可把梁王給嚇壞了,他暗自埋怨自己,兒子好不容易開口說話了

    ,竟然被自己這一倔,又給弄成那樣子了!便趕忙將話拉回,“孩子!剛剛父親只是說說而已,並未拒絕呀!你說吧!看上哪個姑娘了?我去給你想辦法!”梁王也是十分無奈地說道。

    “真的麼?您答應了!”圓玉興奮地從牀鋪上坐起來。

    梁王看着兒子已經好了許多,心下十分高興,“你這孩子呀!真拿你沒辦法,父親什麼時候騙過你呀?說吧!看上誰了?”

    “父親!禮部尚書璇大人之女璇婭,甚合吾心意,我雖玩略,然尚未迎娶大婚,我想娶她爲妻。”圓玉十分堅定地說。

    此話一出,梁王倒是甚感意外,以往這孩子想要哪個女子都是將其收爲丫鬟侍女,來消遣玩耍,這次卻是有所不同,這小子是想找一正室,這可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這孩子玩心太重,也該有一個妻室鎖住他的心思,令其別再如小孩子過家家一般,一點都不務正。

    他頭腦中回憶了一下,上次去那尚書府拜訪,這小子自始至終那眼睛就沒離開過璇婭那姑娘,當時自己還感到有些奇怪,心說,這孩子是怎麼了,竟然如此安靜,沒惹事,要擱平日早就鬧雜兒了。

    今日一想,原來如此呀!他是想給人家留個好印象呀!看來這小子可是動了真感情了,他那放蕩不羈的性格,跟那些女子玩耍也不過是玩玩而已,然對這璇婭可是動了大心思了。終於有個姑娘可以拴住他的心了。這可是好事呀!想到這,梁王不由得心下大喜。

    “嗯!原來你看上了璇大人之女。嗯!這樣吧!我回頭親自去璇大人那兒提一下這事,我感覺他應該不會拒絕吧!畢竟一旦其女嫁過來,便成爲皇親國戚了,這樣的機會又是很多女子求之不得的。”梁王也是胸有成竹地思量着此事。

    “那就有勞父王跑一趟了!”圓玉這臉上可是都樂開了花。

    璇大人這些天正在爲那科考之事發愁,這樂大將軍、韓御史以及內閣首輔的這些權臣們紛紛上門,不爲別的,只爲科考之事而來,爲他們子弟們能金榜題名,來勞煩他辦事。

    璇大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了,這些朝廷要員哪個得罪得起呀!人家隨便找個岔口,在皇帝面前給自己參上一本可就夠自己尿一壺的。

    正在躊躇之間,猶豫不覺之際,門人起稟,千歲梁王駕到。老璇不敢怠慢,趕忙整了整衣冠去門外迎接。

    梁王從那繡着龍紋的大轎上下來,不緊不慢,面帶微笑朝尚書府這邊走來。

    老璇趕忙撩衣服雙膝跪倒,磕頭行禮,“千歲大人駕到!臣有失遠迎,還望千歲大人恕罪!”

    梁王趕忙雙手相攙,“璇大人!不必多禮!我也是從此路過,到你府上休息片刻,捎帶與你聊天解悶,並無重要大事!你不必這樣遠接高迎的。一切隨意最好!”

    二人來到會客大廳,分賓主落座,梁王很關心地問道:“璇大人!這些天忙於這禮部事務還習慣麼?從你氣色上看,似乎有些不太順利是吧?”

    璇大人便是一皺眉,“千歲!真是一言難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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