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秦萬萬年 >64丈義每多屠狗輩
    不到半刻鐘,三萬人便集合完畢,個個直挺挺地整齊站好,鴉雀無聲!

    黑山大聲地喊道:“弟兄們,三年前,我和你們一樣,只是舊韓國的一個農民,我身邊的幾個,要麼是奴隸、獵戶出身,沒有一個貴族,沒有一個關中人。爲什麼我們要當秦軍呢?往小了講,每個人都可以立功拜爵,讓家裏人能過上好日子。往大了講,春秋以來,戰亂已經五百年了,中原只有再次統一,才能實現真正的和平,大家才能過上好日子!我知道,你們絕大多數都是農戶出身,今年是不是家家戶戶分到地了?田賦是不是比去年降了好多?如果沒有降賦,你們告訴我,我肯定拿下地方官問罪!我知道,你們當中家裏大多斷糧了,家裏人靠喫野菜過日子!我宣佈,你們只要每通過一個訓練科目,可獎勵三十斤小米,帶回家。你們的父母親人會不會捱餓,就看你們訓練得刻苦不刻苦了!我的話說完了,後面沒有聽清楚的,前面的往後面傳達一下!”

    黑山講完,臺下衆人歡呼一遍!鬥志高昂。

    木匠卻擔心地問:“帥長,你一襲話,他們就嗷嗷叫了!只是這獎勵的小米可不是小數目,我找誰要?”

    “你個鱉犢子,帥長沒有把握能亂說嗎?帥長現在的身份是替王巡視趙地!數十萬斛糧食,你說帥長能不能做主?”米龍嘴快,對木匠說道。

    “我立刻發文到國尉府,趙地各郡饑荒嚴重,數調運糧食到各地新軍中,分給士兵家人,以保證新軍的戰鬥力!”黑山說道。

    “訓練沒有什麼大問題吧?”黑山又問。

    “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這幫人大多老油條了,對我們以前的訓練方式有點牴觸,不過沒事,我有皮鞭,誰不聽話給他一下就老實了!”木匠答道。

    “你從他們中挑一千個最厲害的,我把城外的五百中尉軍拉過來,和他們比一場,讓他們心服口服,以後你就好帶了!”黑三說着,便讓張進出城,把五百侍衛帶進新軍營。

    ……

    孟浩和肉餅見那闊少憤怒地說要去衙門告屠夫,他的手下帶着地上的死狗,向官衙走去!那讀書人對屠夫千恩萬謝也走了!孟浩預感闊少絕不會善罷干休,便在旁邊找個茶樓坐了下來,讓肉餅跟着秀才。茶樓內,幾個人正在談論剛剛的事。那闊少姓郭,他爹郭琳以前是鉅鹿郡的郡丞,秦軍李信打來時,郡守和郡尉都逃跑了!郭琳郡丞是丞相郭開的遠親,他第一個帶着鉅鹿郡軍民降了李信!由於他最早降秦,後來不但沒被郭開牽連,還調到常山郡當郡丞。

    過了一會兒,便有差丁過來,詳細看了現場,帶走屠夫。又有幾個差丁尋問旁邊的人,但是所有人都表示沒有看清楚。不願意做證!

    孟浩正想跟去衙門看看,肉餅卻回來了,說道:“我看到了剛纔那兩個奴才也去找那讀書人了。聽不清他們說什麼!估計屠夫要倒黴了!”

    “你說錯了,這個事情被我們碰上了,倒黴的肯定不會是屠夫。我們先去衙門瞧瞧熱鬧!”孟浩說着,和肉餅一起來到律曹衙門。

    衙門要審案,立刻圍了許多圍觀的人。秦國審這樣的案都是公開的,除非是廷尉府審理重要的案件,都是允許百姓觀看監督的!

    律曹是從關中調來的幹吏,一口關東話,說道:“首告是何人?先陳述事由!”

    闊少昂首挺胸地說道:“我叫郭運,我爹就是郡丞郭琳,我拉着我家的胖嘟散步,路過肉輔時,胖嘟無緣故被這個屠夫殺死了,那胖嘟可是我爹花了二百金從魏國大梁買來的名犬,請大大讓這個屠夫賠我買胖嘟的錢!”說完,郭運一臉傲氣地看着屠夫。

    如果是在幾個月前的趙國,誰都知道這個官司不用打了,郡丞可是一郡的三把手!想整個屠夫還用打官司嗎?旁邊的人開始同情起屠夫來了。

    律曹面無表情,說道:“被告是何人,陳述經過!”

    “俺沒有名字,大家叫我爹老豬屠,叫我狗屠。”狗屠自我介紹後,又將剛剛的事說了一遍。

    聽完狗屠的話,律曹冷冷地問郭運:“首告認可被告的話嗎?”

    “他胡說,我的狗是專門訓練過的,從來不咬人!分明是狗屠看到我的狗胖,想宰了賣肉!”郭運歪着肥胖的腦袋,說道。

    “可有目擊證人?”律曹問道。

    “稟大人,我們剛剛問了現場周邊的人,都說沒有注意着到!”差丁回答道。

    “那讀書的書生經常來買肉,應該住在附近,可以叫來給俺做證。”狗屠說道,他知道沒有人敢得罪郡丞,爲自己做證,語氣有點着急。

    “來人,去打聽那書生住處,傳來問話!”律曹說道。

    “那書生我已經帶來了!就在衙門口!”郭雲插口說道。

    “傳證人!”律曹喊道。一張臉毫無表情,好像大家都欠他錢不還似的。

    書生走進大堂,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白袍,臉色白淨,風流倜儻,和那皮糙肉厚,一臉刺胡的狗屠成鮮明對比。

    “草民見過各位大人!”書生向堂上的律曹和旁邊的書吏施了一禮,說道。

    “你是何人?將你所見如實說來!堂上做僞證可是大罪哦!”律曹說道。

    “草民陳思文,事發時,我正從狗屠門口經過,突然聽到後面一聲狗叫,轉頭正好看到狗屠飛刀殺了我身後的一條狗!”陳思文說道,語氣有點不自然。

    “你胡說,那狗分明已經把你撲倒在地,我才丟出屠刀,殺了狗救下你的!”狗屠一聽陣思文的話,着急地喊道。

    “本官問你話了嗎?掌嘴!”律曹對狗屠喝道。

    一個差丁立刻走到狗屠面前,“叭叭”甩了狗屠兩大嘴巴!

    郭運見狗屠捱打,一臉得意!心想,這個官肯定是想巴結自己,纔打狗屠的巴掌。

    “陳思文,那狗有咬破你的衣袖沒?狗有沒有把你撲倒?狗屠拔刀時,狗血有沒有噴你身上?”律曹問道。

    陳思文見狗屠捱打,心中肯定了律曹是想幫郭運了,立刻鎮定了許多,看了一眼洋洋得意的郭運,回答道:“都沒有,我的衣服乾乾淨淨,哪裏有破?更沒有血。”

    “陳思文,是誰叫你來做證的?”律曹問道。

    “稟大人,是郭少爺叫兩個手下喚我來此做證的!”陳思文回答道。

    “郭運,你的狗即然沒有咬破陳思文的衣袖,也沒有撲倒陳思文,你怎麼知道狗屠要說的讀書人就是他?難道你能未卜先知狗屠要怎麼陳述經過不成?”律曹勵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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