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秦萬萬年 >91班師陶郡
    張良用那乾瘦的手指,沾了沾茶水,在桌上寫了一個天下無人不知的名字“熊啓”。

    “王兄?”楚王驚訝地喊了出來。

    “昌平君?秦國的前丞相,會是楚國的外援?”項燕大惑不解,暗想,熊啓如果回來,楚國王豈不是又要來一場奪位大亂?

    熊啓的父親是楚考烈王。公元前272年,當時還是太子的楚考烈王來到秦國作人質。在此期間,楚考烈王迎娶了秦昭襄王的女兒嬴蘭公主爲太子妃,生下了嫡長子熊啓。公元前263年,楚考烈王得知父親病危,偷偷逃回楚國爭奪王位,成爲楚國的君主。而熊啓與母親被拋棄在了秦國。

    嬴蘭一氣之下,將九歲的熊啓改名爲嬴啓,在秦國安心住了下來。嬴啓聰明好學,由於他的母親是秦昭襄王的女兒,另他的舅母華陽太后(秦孝文王的夫人)出身楚國王室也偏愛他,所以嬴啓在秦國的仕途非常順利,不僅被封爲昌平君,還擔任着重要職務。

    公元前238年,嫪毐之亂爆發,昌平君、昌文君在平叛中立了大功。由於嫪毐之亂與呂不韋有關,呂不韋丟掉了丞相的職務,昌平君嬴啓因此出任秦國的丞相。在之後的6年時間裏,昌平君全力輔佐秦始皇,頗有功績。

    然而到了後來,昌平君突然丟了相位,被貶爲郢陳守。秦王還派人監視着他。

    “知道當年熊啓爲何突然丟掉相位嗎?”張良得意地說道:“那是我年輕的時候到咸陽遊學,略施小計,讓人散播謠言,說嬴啓不忘自己是楚考烈王的嫡長子。秦王沒有送他回楚國繼位的原因是害怕他的才華對秦不利。結果另他們君臣開始相互猜忌了。秦王以要攻楚國考驗嬴啓,嬴啓堅決反對攻楚,表示要先滅韓。結果秦王就再也不信任他了。不但罷了他的官,還故意讓他到楚國舊都郢陳任郡守,再派人監督他。”

    兩人驚訝得面面相覷,楚王讚道:“子房真神人也,三寸之舌可抵千軍萬萬!”

    張良哈哈一笑,說道:“暴秦到處提拿我找不到,知道我躲在哪裏嗎?就在郢陳嬴啓府裏也!”

    三人同時哈哈大笑。項燕說道:“有此爲援,不用則已一用必須是乾坤倒轉。老夫謝過子房,子房真是後生可畏啊!”

    兩日後,秦國姚賈到達郢壽。態度強硬要楚國割讓陳城。楚王依張良計,當下就答應,雙方交換了國書。卻遲遲用各種理由不交割。姚賈只好派人報告秦王。秦王答覆只一句:“穩住楚國即可!交不交割無所謂!”

    蕭何一家到了陶郡,內心一直不安,他雖然沒有做官,但是對彭城的事情還是十分了解。項氏新軍的戰鬥力絕非其他的楚軍能比,以兩萬人長途跋涉去攻擊四萬精銳守的堅城,簡直是一場沒有勝算的豪賭,況且對手還是老謀深算的楚國第一良將項燕。“這個黑山還是太年輕太狂枉了,當時真應該力勸他!”蕭何嘆息道,無可奈何。自己現在什麼也不是,好在被安排住在濟水人家,左鄰右舍都裏黑山手下的將領,大家對他都十分客氣。

    第三天時,蕭何忍不住問住在旁邊的將軍,道:“米龍將軍,彭城那邊戰況如何?有消息嗎?”

    “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是勝利了!過兩天應該就回來了!我們將備迎接他們勝利搬師吧!”米龍答道。

    “你怎麼就知道一定是勝利了呢?”蕭何好奇地問。

    “三天了,如果是戰事不利,早就有快馬來報,別說陶城,連鉅鹿上將軍都該發鐵騎南下救援了!我們將軍是誰啊?秦王的駙馬,他的命金貴着呢!再說了,自打第一仗開始到現在,我們以少勝多的仗打得多了!能打勝黑山將軍的鱉犢子還沒有出生呢!項燕,在楚國還行,在黑山將軍面前,還嫩着呢!”米龍不懈地答道。

    蕭何無奈地嘆息,暗想:“有什麼樣的將軍就有什麼樣的兵。不用這個人說的還真有道理!如果是失敗了,快馬斥候一天就能報道這邊了!看來,自己還是多心了!”

    蕭何也沒有再多想,而是自己上街轉一轉。陶城他以前也來過幾回,兩個月前剛來過,在他的印象中,這個城市大,人口多,雖然商業繁榮,但是街道髒、亂、差,乞丐、小偷到處是。遠不如沛縣小城的祥和。但是今天他卻大開眼界,無數奴隸和秦軍在熱火朝天地清理護城河,整修城牆。以前坑坑窪窪的大小街道正在被新泥填平,鋪上城外開採來的石頭磚。整座城市就象一個大工地。令他不解的是,以前見奴隸幹活,旁邊有許多士兵看守,後面還有人手執皮鞭看着幹活。而這些奴隸,不僅幹活麻利,還面帶滿足的笑容,旁邊也沒有士兵看着,更沒有人拿皮鞭監督。是什麼令他們如此大轉變呢?他百思不解。這時候,一隊巡邏的士兵唱着奇怪的的歌從他身邊走過!因爲這些歌帶着濃濃的秦腔,他聽不大明白,急忙問道:“幾位軍爺,你們唱的是什麼歌呢?”

    一名帶隊的什長用關中口音指着路邊的告示說道:“在那邊貼着呢!自己去看,看不明白就問旁邊的軍吏,他會跟你講的!”講完,他們又踩着整齊的步伐走了。

    蕭何幾步上前,告示前一個軍吏正在向圍觀的人耐心講解告示的內容。蕭何聽了幾遍《三項紀律八項注意》後,目瞪口呆,暗中想道:“這樣的軍隊,這樣的紀律,必得天下。”他已經下了決心,一定要加入這樣的隊伍。

    蕭何來到一家酒館,見許多商人在裏面喝酒聊天,他也進去要了酒菜,聽聽他們在講什麼。

    “這秦人剛來,屁股還沒有坐熱,就清理護城河,那護城河老宋滅亡後就沒有清理過,都成了臭水溝了!還是秦人務實啊。”一個身穿紅絲綢的商人,用濃濃的宋人口音說道。

    “外面的道路還不是一樣,雨天成泥湯,晴天滿街都是灰。你看人家這個架勢,我聽說主要街道都要輔上石塊,這次修完最少幾百年不用再修了!”另一個藍衣商人說道。

    “城外老趙家的磚窯,也正在日夜燒製青磚,除了修復城牆,還要把城西的地全部蓋成房子。這幾天,好多齊、楚商賈害怕秦國的嚴刑酷法,都在拋售商輔宅府,要回國了,許多房子都空了。他們蓋那麼多,難道是想給奴隸住?”一名老者不解地說。

    “那些奴隸都瘋了,現在一個人能幹以前三人的活。我聽說他們現在天天有肉喫,表現好的還有二百錢工錢。給奴隸發工錢,以前聽都沒有聽過,以前每天給他們幾個窩窩頭不餓死就不錯了。”一箇中年人說道。

    蕭何剛回到濟水人家,就有官吏來說道:“米將軍讓我告訴你,今天接到南邊的戰報了,秦軍完勝。攻下彭城和下相,斬首兩萬餘,俘虜三千餘人,還殺了項燕的長子項榮,正在班師回來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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