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堯,我們去喫飯吧。我餓了。”
“好。”霍靳堯說話的時候招呼了霍老爺子跟章毅臣一句,摟着蘇青桑的腰就往餐廳去了。
章毅臣轉身去扶霍老爺子:“舅舅,我們也去喫飯吧。”
“好。”霍老爺子沒多想,兩個人跟在蘇青桑兩人身後。
蘇青桑正在跟霍靳堯小聲地說話,這隻鸚鵡這幾天鬧出不少的笑話。
本來還想着買它回來說吉祥話的。誰知道吉祥話一句不肯說,跟人吵起架來倒是溜得很。
她是真的沒想到,說起來還覺得挺不好意思的。霍靳堯卻覺得蠻逗。養這麼一隻鳥,挺好玩的。
章毅臣一邊扶着霍老爺子,一邊跟他說話,看向前面的視線卻一直盯着蘇青桑的身影。
還有她跟霍靳堯說話時臉上涌現出的淡淡笑意。明明不是絕色,可眉眼之間,卻盡是風情。
章毅臣將那無意中泄露出來的點點風情盡收眼底,目光裏有隱隱跳動的火焰。
只是那團火焰,很快就被他壓下去了。
章毅臣只在霍家住了三天,後來就回部隊去了。
蘇青桑在知道對方的身份之後,把這件事情翻了過去。
之前的那次小衝突,她就當成是對方的無心之舉好了。並沒有放在心上。
所以當她在下班的時候,看到突然出現在她辦公室門口的章毅臣時十分意外。
這會已經下班了,其它的醫生都走了。辦公室還留着兩個值班的醫生。
蘇青桑看到對方時叫了一句表叔。剩下的兩個醫生就不再關心這邊了。
“有事嗎表叔”
蘇青桑看章毅臣的模樣,明顯是有事。她拿起自己的包包站到了辦公室外面。
“你下班了”
“是。”
“那正好。快跟我來。”
章毅臣說話的時候就要去拉蘇青桑的手,她快速的往後退了一步,目光看着章毅臣,眼中滿是不贊同。
“表叔,你有事嗎”
“我”章毅臣左右看看,想了想,加了一句:“你現在能不能跟我走我有事拜託你幫忙”
“你先說什麼事。”
章毅臣的聲音很輕,卻又透着幾分急切:“很急的事情。我需要一名醫生。現在,馬上。”
蘇青桑打量了他一眼,這個時候才發現,章毅臣一身黑色外套上面似乎有些不太明顯的痕跡,那個在她看來是十分熟悉的血漬。
她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嚴肅了起來:“要工具嗎”
“要。”章毅臣點頭:“能不能快點”
“你等我一下吧。”蘇青桑也沒有問什麼事,她去了藥房,開了點藥跟繃帶,又回自己的辦公室拿了全套的手術刀。
她動作很快,前後花了不到十分鐘。
跟着章毅臣出了醫院大門,沒有多說的上了章毅臣的車。
他在她上車之後,快速的踩下油門,將車開得飛快。
蘇青桑不適應這樣的車速,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看着外面的街景。
不到五分鐘,章毅臣帶着蘇青桑來到了一處不起眼的公寓。
公寓有些年頭了,兩邊的牆壁都已經斑駁得不成樣子。
這樣的情景讓蘇青桑的腳步有些遲疑,只是看着章毅臣凝重的臉,到底還是跟着他上樓,進了門。
幾乎是一進門,她就聞到了一陣血腥味。
“救他,快點。”
房間的牀上躺着一個男人,蘇青桑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上次跟章毅臣在巷子裏見面的那個平頭。
“他中了三槍。一槍在手臂,一槍在腹部,還有一槍在腿上。”
“這麼嚴重,爲什麼不送醫院”
蘇青桑只是這樣問,人已經上前,開始察看起了對方的傷口。
“不能送醫院。”
章毅臣沒有解釋更多的原因,蘇青桑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話,整個人的注意力都回到了眼前那個幾乎稱得上是血人的人身上。
手臂跟腿上的傷看起來不怎麼嚴重,倒是腹部那一槍看起來最嚴重。
這個人運氣倒也不錯,流了這麼多血,又中了三槍,竟然還活着。
“我本來想幫他取出子彈,不過子彈打得太深,我怕失了分寸。”
傷在腹部裏面都是內臟,章毅臣怕自己不小心造成二次傷害,所以纔會去找蘇青桑幫忙。
“我已經幫他先處理過了,就是把傷口包紮了一下。但是需要你把子彈取出來。”
“知道了。”
蘇青桑沒有多耽誤,她雖然
是婦產科醫生,可是縫合傷口這些事情,她也是早就駕輕就熟了的。
脫下外套放到外面,將她剛纔帶來的工具全部都放到牀邊。
真的在處理的時候才發現她帶來的麻醉根本派不上用場,這人早因爲失血過多而暈厥了,不用麻藥也沒有關係。
腹部中了槍,萬幸的是沒有傷及內臟,不然蘇青桑是絕對不敢就這樣處理的。
子彈堪堪擦過對方的胃部,差一點就要造成胃穿孔了。
蘇青桑不得不感慨這個人命大。無暇顧及其它,快速的爲對方取出子彈,接下來就是腿上的子彈跟手臂的子彈。
取一處,縫合一處。她不敢耽誤,生怕這個平頭因爲她的遲疑而失血過多死了。
蘇青桑當了這麼多年醫生,縫的最多的是就是產婦的肚子,縫男人的肚子還是第一次。
雖然有新鮮感,她卻絲毫不敢放鬆。近兩個小時後。蘇青桑終於把對方的傷口全部都處理完了。
將平頭手臂上的繃帶綁好,蘇青桑起身時感覺到自己的腿都有些發麻了。
這麼冷的天,在這個沒有暖氣的房間她的後背愣是出了一層薄汗。
站直的同時也看到了一直等在門口的章毅臣。蘇青桑的聲音很輕。
“暫時都處理好了。”
“暫時”章毅臣看了眼牀上臉色還是一片蒼白的戰友:“什麼意思”
“他出了這麼多的血,正常來說是要輸血的。可是你又不肯送醫院。雖然我處理算是及時,但是今天晚上還是很危險。需要守着他,確定他明天早上能醒來,那才真的沒事了。”
說實話,中了三槍,又流了這麼多血,能堅持到現在還沒掛,這個平頭的生命力也是真的挺強的。
“謝謝。”章毅臣明白了,接下來的事情,就沒有蘇青桑什麼事了。
他的目光落在平頭的身上:“我會照顧他的。”
蘇青桑點了點頭。活動了一下四肢,對上章毅臣一直落在她身上的視線時,她有些不自在的將手放下來。
“那沒事我先走了。”
“我送你。”
“不用。”蘇青桑看了眼牀上的平頭:“你還是照顧他吧。我自己打個車回去就可以了。”
畢竟傷那麼嚴重,又沒有輸血,蘇青桑還真的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對了,他失血過多,半夜可能會發燒,你記得一定不能讓他燒起來。如果實在控制不住,就用酒精給他擦身體。”
她剛纔來的時候有帶酒精過來消毒,這會還剩下不少。剛好可以讓章毅臣拿去用。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章毅臣這聲道謝格外真誠。
他這個樣子跟之前在巷子裏調戲自己時倒是判若兩人,蘇青桑有些不自在,出了房間拿起自己的包包走人。
“沒事我走了。”
“你不需要處理一下嗎”章毅臣看了眼她身上。因爲幫着平頭處理傷口的關係,她的衣服上也沾了不少的血。
如果就這樣跑出去,似乎不太好。
“沒事。我還有外套呢。”蘇青桑說話的時候把外套穿上了。
這樣一來,確實是看不出來了。章毅臣不說話了,不過在蘇青桑的手碰到門把手的時候,又一次把她叫住了。
“蘇青桑。”
“恩”
“今天的事,不要告訴別人。”
“放心。我沒有那麼多多嘴。”
“不,我說的還包括靳堯。不要告訴他。”
蘇青桑側過臉看章毅臣,對上他眼中的認真時點了點頭。
“還有謝謝。”
“不用客氣。”雖然蘇青桑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做什麼,但是她能猜出一二來。
既然對方要保密,她就不會說出去。
離開公寓,蘇青桑站在門口左右觀察了一圈,又繞了個彎纔出了巷子。
蘇青桑回到家時,霍靳堯已經回來了,他明顯剛洗過澡,髮尾還有些溼意。
這會正坐在牀上看書。看到蘇青桑進門時,他將書放到一邊。目光落在蘇青桑手中拎着的幾個袋子上。
“逛街去了”
“恩。”蘇青桑點頭,將手中的袋子放下:“你是不是給我打電話了我在逛街沒有聽到。剛纔在電梯裏纔看到了。”
“那你喫飯沒有”霍靳堯下了牀,走到了蘇青桑面前,第一眼就發現她身上的衣服都換了,不是早上出門那一套了。
“喫過了。”蘇青桑說話的時候,將腳邊的袋子拎了起來,從裏面拿出一套versace的休閒西裝。
暗條紋的款式,寶藍色的布料。將它往霍靳堯的身上比了比:“試一下。”
霍靳堯沒有急着去拿那件衣服,反而看着蘇青桑眼中有些意外:“怎麼好好的想起來給我買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