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很多時候,面對各方面的壓力,他還能笑着應付。
眼前這個小姑娘,只是幾句話,卻讓他忍不住失笑。
“李叔叔,你——”葉臻有點沒底。李峻生止住了笑,眼中的笑意卻沒有減少分毫。
“恩。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那你——”
“放心,你都叫我叔叔了,我還不至於對着侄女下手。”
“謝謝李叔叔。”葉臻放心了。她又一次端起茶杯:“李叔叔,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李峻生端起了茶杯跟她碰了一下,看着小姑娘笑起來眉眼彎彎,眼中好像亮着星星一般的模樣,心情突然就好了幾分。
…………
喫過飯,沒跟李峻生過多的寒暄,跟李峻生分開之後,葉臻上了自己的車。
剛好這個時候,凌萱給她來電話了:“臻臻,我找到那個牛郎了。”
“是嗎?”葉臻眼神一亮:“在哪裏?我馬上過來。”
“我在沙星路的拈花會所。”把自己的位置報給葉臻:“你在哪?我等你來了一起進去,還是——”
“等我吧。你盯着別讓他跑了。”
話落,葉臻將手機往旁邊一放,踩下油門就往沙星路去了。
不到二十分鐘,葉臻就看到了那個男人。怎麼說呢?第一眼看着,跟她印象中不太一樣。
她坐在那,眼神有些冷。凌萱看她的臉色,再看看坐在對面不遠處的那個牛郎。
那人正跟一個看起來四十歲上下的女人說笑。一隻手不忘往那個女人的後腰放,臉上的神情放縱而帶着幾分下流。
“怎麼了?”
“你確定?就是他?”
“就是他。”凌萱點頭:“我都問清楚了,他最近賬上突然多了二十萬。而匯款的戶頭雖然不是葉凝涵跟陳婉兩人中的,但卻是陳婉家弟弟給匯出來的。”
“一個晚上二十萬,這個錢未免太好賺了。”既然是這樣,那多半就是這個人了。
葉臻說話的時候一直盯着那個牛郎看,卻怎麼也沒辦法把這人跟那天晚上的人聯繫起來。
“你等會。我買了他一個鐘。馬上就到點了。”
凌萱說話的時候看了那邊一眼。葉臻看到那個牛郎又在女人身上摸了一把。
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哄得那個女人開心得不行。直接掏出小費塞進了他的衣服裏。
“都什麼年代了,還用現金,真的是——”
凌萱鄙視了一下。不過多久看到那個牛郎往這邊來了。
之前凌萱已經問過了,在這邊上班的人,都不用真名,而是用藝名的。這個牛郎的藝名叫莫南。
他走近了,葉臻也就看得更清楚了。
眼前的人很瘦,非常的瘦。她記得那天晚上的男人也瘦,但卻是精瘦的那種,她甚至隱隱約約的還記得對方腰上的腹肌。
目光掃了莫南一眼,沒有絲毫熟悉感,只有陌生。
“兩位美人姐姐哪位叫了我的鐘啊?還是說,你們是一起的?”
莫南說話的時候正要坐下,卻在看到葉臻的臉時瞪大了眼睛。
“我什麼?”葉臻此時臉上全然沒有之前面對李峻生時裝出來的那幾分單純天真。
她的神情很冷,一雙眼睛陰沉沉的盯着莫南的臉看。
莫南在這拈花會所也服務了很久了,自認什麼樣的女人都見過了。
這會卻還是被葉臻的眼神看得心頭一震。他嚥了嚥唾沫,努力的平復自己的呼吸。
“這位小姐,雖然那天我沒服務到你,不過錢我是不會退的。你要是覺得虧了,我可以今天晚上再陪你一次。”
什麼?葉臻跟凌萱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是一臉震驚。
…………
半個小時後,凌萱看着葉臻,眼中滿是擔心:“你怎麼樣?沒事吧?”
剛纔他們得到的消息太震憾了。莫南竟然說那天晚上不是他。他說他確實是收了一筆錢,也說是得到給他錢的人示意,說要好好的“陪伴”葉臻一個晚上。
可是那天晚上,他什麼也沒做。因爲他一直在酒店的房間等葉臻來,可是左等右等沒等到。最後他只當有人出錢耍他。
又或者是這些個千金小姐玩不起了,自己放棄。沒想到今天葉臻會找上門,他還以爲葉臻是來把錢要回去的。
“那個莫南說的話,你信嗎?”
“我信。”葉臻點頭。
她這樣爽快倒讓凌萱不解了:“他說你就信?”
“不全是。”一開始是因爲莫南說的第一句話,後來是她在看過他的身材之後就產生了懷疑。
畢竟那天晚上那個男人看起來比莫南的身材要結實。還有,雖然是在牀上,但是葉臻依然可以感覺得出來,那個男人似乎很高大。
她那天是匆匆一眼不假,可是那個男人的腳已經到牀尾了。由此可見男人醒着的時候絕對不矮。
剛纔那個莫南看着不矮,但她推測至多一米七五到一米七八。而那天那個男人至少有一米八以上。
所有的細節都組合起來,葉臻相信自己的判斷。
“如果不是他,那會是誰?”
知道是牛郎還好辦一點,現在倒好了。
葉臻搖頭:“我不知道。”離那天看到那個男人的側臉又過去了好幾天了。她腦海中的印象越發的淡了幾分。
“算了。”葉臻暫時不想這事了:“就當被狗咬了吧。”
“臻臻?”
“不提了。”
葉臻不想提這事。凌萱卻不得不提:“那個,臻臻,真的不是我掃你的興,你有沒有想過,你不在意,但,萬一那天有後遺症呢?”
說話的時候她看了葉臻的肚子一眼,葉臻在她的手背上用力的拍了一下。
“你夠了。我有吃藥。”
她不至於那麼天真。就算是第一次,就算是她其實也心有不甘。但是她現在可承受不了亂來的後果。
不說其它,要是她真的懷了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的孩子
,只怕陸滿江第一個就會把她抽一頓。
“那就好。”凌萱鬆了口氣,卻沒有完全的把那口氣放下:“你這個繼妹,是真的惡毒。其實你沒跟那個牛郎在一起也好,至少,說不定就只是一個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