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好了？這可是一條生命。”
“想好了。”
兩個人異口同聲，蘇青桑也只能同意。今天倒是還有一間空着的手術室。
她重新坐回了位置上去開單子。
“帶她去做個檢查，然後交費——你身上有錢吧？”
“有。我有。”
蘇昱昕點頭，拿過單子看着蘇青桑。對這個自己一直以來都不怎麼友好的姐姐第一次露出了極爲真心的笑。
“姐。謝謝你。”
“先別謝我。”她看向那個小姑娘：“你還小，手術完了還是住院幾天好好休息一下。”
“我要上學——”
“我會幫你開好假條，你拿去請假吧。要是沒養好身體，以後想要孩子就難了。你也不希望這樣吧？”
小姑娘不說話了，蘇青桑嘆了口氣，讓人去安排手術室了。
小姑娘跟着蘇昱昕走了出去。蘇青桑起身去準備的時候只覺得頭疼。
頭疼之餘，她的身體卻突然就定在那裏。
這幾天她跟霍靳堯在一起，他好像一次措施也沒有做。而她——
心裏算了一下，這幾天是她的安全期，可是以後呢？
她有準備這麼早就當一個媽媽嗎？她有準備這麼早就要一個孩子嗎？
不，她應該問自己。她有信心可以負起一個母親的責任嗎？把一個生命就這樣帶到這個世界上來？
蘇青桑的脣抿成一條直線，糾結的時間不過幾秒。她給自己開了一份長效避孕藥。
蘇青桑做完了手術，才得以知到那個小姑娘的名字。
白芷寒。很好聽的名字。蘇青桑給她開好了藥，安排好病房。又給她開好了假條。
“你幫她請假。一個星期吧。至少。”轉過臉去看白芷寒：“你好好休息。沒事我會讓護士多來這邊查房。有什麼問題可以叫我。”
“不客氣。”
蘇青桑出了病房，蘇昱昕跟了出來。
他以前一慣看不慣蘇青桑，也不喜歡她。畢竟沒有人會喜歡自己的父親有私生女的。
這會站在蘇青桑面前有些扭捏，像是不知道要怎麼辦一般。
“姐。”
“還有事？”蘇青桑似乎想起來了：“對了，你現在應該在上學吧？今天要回學校嗎？”
“我——”蘇昱昕有些不好意思：“你也幫我開張病假條吧。我想明天在這裏照顧她一天。”
蘇青桑這會的眼光倒是有些變了。她沒想到自己這個弟弟倒也有有擔當的時候：“一天夠嗎？”
“夠，夠了。還有，這件事情千萬不能告訴爸。”
“放心吧。我知道的。”
蘇青桑本來打算走人的，不過還是忍不住開口：“昱昕，我知道你也大了。有些事情，你也應該知道了。我不反對你談戀愛，也不反對你找女朋友。但是下次還是記得保護好一下女孩子。畢竟不管是流產還是生孩子，都不是你們這個年紀該經歷的。”
蘇昱昕滿臉尷尬，到底沒反駁：“我知道了。我下次會注意的。”
“去吧。”
蘇青桑這一忙，差不多就到了下班時間了。走之前她又去了一趟病房，白芷寒已經睡了。蘇昱昕正守着她。
蘇青桑讓人給他們送來了盒飯，又讓飯店送了一盅養生湯過來，交代蘇昱昕要讓白芷寒喝下，這才走人。
剛出醫院，就看到霍靳堯來接自己了。
蘇青桑拎着包的手指突然就一緊，在那裏，有她爲自己開的避孕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