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停在半空中,隨後輕輕的放在琴鍵上,扭頭看向正癡癡地看着他的龍兒,問道:“龍兒,接下來這首歌,你要閉上眼睛聽哦!”
龍兒平時還是非常聽話,她幾乎沒有猶豫,非常愉快的點着小腦袋。
“嗯!真乖!”林宏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看到她可愛的模樣頓時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龍兒得到林宏的誇讚,頓時高興的連連扭動着身體,顯得非常開心。
她的大眼睛眨了眨,又定定的看了一會兒林宏後,這才微微努起了嘴,閉上了眼睛。
看到這一幕,林宏強忍着親下去的衝動,微微閉上眼睛醞釀着。
正當他醞釀的時候,張宰明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身子骨,微笑着上前兩步,站在林宏的不遠處,對他說道:“不知道林宏先生認不認識我?”
場面頓時一靜,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看向了被問了問題的林宏。
然而,讓所有人都感覺意料之中的是,林宏仍然沒有給出任何回答,他就這樣微閉着雙眼,醞釀着什麼。
張宰明見林宏無視他,嘴角忍不住一彎,配合他臉上那一道深深地刀疤,竟是顯得有些猙獰。
“認識不認識都沒關係,我叫張宰明,張赫德是我哥,他好像是上個月被你一拳頭給打死了,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張宰明看上去好像非常好說話,但他眼神裏不住升騰起的暴虐,卻顯然並不是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
這一句問話同樣石沉大海,林宏就好像沒有聽見他說話一般,依舊在醞釀着什麼。
張宰明終於忍受不住對方這種目中無人的傲視態度,他突然猙獰的哈哈大笑起來,幾個大跨步就朝着中央的舞臺走去。
然而,他剛走到離林宏還有兩米的距離,林宏緊閉的雙眼猛地一睜,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就這一眼,張宰明的心肝頓時一顫,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裏面充斥着比他還要暴虐瘋狂無數倍的可怕情感。
而且,隨着林宏的一瞪眼,一股磅礴的氣勢猛然鋪面而來,這氣勢就像是一頭餓瘋了的猛虎,猛地朝張宰明撲出。
這種餓虎撲面的感覺,讓張宰明瞪大了眼睛,渾身一個哆嗦,忍不住往後倒退了好幾步。
他驚懼不已的看着林宏,滿眼都是驚恐到極點的神色,他一屁股癱軟地坐在地面上,伸出一根手指顫巍巍的指着林宏,瘋狂嘶吼,“開槍!殺了他!開槍啊!”
衆多幫派成員頓時從他們老大居然被嚇怕了的荒謬中回過神來,一擡槍口,就朝着林宏所在的地方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
密密麻麻的槍聲如同過年的鞭炮聲一般響起,所有人的心都不由得一緊,但表現出來的模樣卻大相徑庭。
蘇沐沐,梅耶和威爾等六人滿臉都是擔憂的神色,但張宰明和他的一衆小弟們,卻是露出了一種大仇得報的猙獰笑容。
子彈羣就像是一塊編織地密密麻麻的網,朝着林宏和龍兒兩人席捲而來。
聽到這些響聲,林宏的眉頭狠狠蹙起,對方居然波及到了龍兒!
這一刻,林宏的心中,那被壓抑了足足兩個多月的鬱悶和殺意,頓時磅礴而出。
《克羅地亞狂想曲》
最終,林宏還是打算用這樣一首激情而猛烈的曲子作爲結束。
只不過,與之前的演奏有些不同的是,他這一次的彈奏,隨着琴聲的落下,一股詭異的力量突然包圍了林宏和龍兒,將舞臺上的兩人和一鋼琴給團團圍住。
這股力量無形而磅礴,宛若海綿一般將四面八方襲來的子彈盡數容納,然後緩緩減速。
於是,在梅耶和蘇沐沐的眼中,這些子彈就好像在半空中受到阻攔一樣,紛紛凝滯在半空。
“這怎麼可能?”蘇沐沐眼中滿是震撼。
就算是梅耶,也同樣沒能免俗,他也和身旁的蘇沐沐一樣,眼中滿是震驚之色。
“這是怎麼回事?”
“我的天,這些子彈怎麼了?”
“這是聲波攻擊嗎?我在一本華夏的廢柴流裏面看到過!”
衆多保鏢目瞪口呆的看着舞臺中央神奇的一幕,嚇得他們都禁不住放低了槍口,一陣走神和難以置信。
林宏的左手五指不斷在琴鍵上飛舞,一鍵快過一鍵,鋼琴發出的聲音自然是一個音浪快過一個音浪,這些音浪在所有人的耳邊組成了一段急促而又令人血脈噴張的激情節奏。
節奏帶來的聽覺快感,加上出現在舞臺中央詭異場景的視覺快感,這些讓人腎上激素飆升的感官衝擊,無一不是衝擊着他們心裏防線的強大情感浪花。
於是乎,近乎在場所有人都禁不住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緊張而又佈滿激情。
在場許多人控制不住身體,隨着林宏演奏出來的節奏搖擺不定,無論是雙眼還是心裏,他們全都激動地難以壓抑。
當然,作爲敵對方的張宰明等人的感受就不是那麼舒服了,雖然他也非常喜歡林宏的音樂,但現在的場面完全不在他的掌控當中,他又怎麼敢繼續欣賞這個擁有超能力男人的音樂。
相比較起小命,欣賞音樂什麼的,還是放在保證了性命安全的情況下再說吧。
“愣着幹什麼!繼續開槍啊!”張宰明看到身周的大部分小弟都看着林宏的詭異情況愣住了,不由得怒喝一聲,一把奪過旁邊一名小弟手裏的槍支,擡起槍口就朝着林宏的方向掃射起來。
突突突,子彈好像排成隊一樣衝向了林宏和龍兒兩人,然而這些子彈卻在兩人身前三米的時候,速度飛快減慢。
從肉眼不可見的一道極光,漸漸浮現子彈的輪廓,最終在距離林宏一米多的時候凝出身形,穩穩地定在了半空之中。
就這樣,不管張宰明以及他的一衆小弟如何掃射,所有的子彈彷彿都着了魔一樣,不斷的定在了虛空之中,沒有對場地中央的林宏兩人造成任何傷害。
槍聲持續了兩分鐘之久,無數的子彈密密麻麻的包圍了林宏身周的兩米方圓,但卻仍是沒有任何一顆子彈可以破開這種無形立場。
正當張宰明一衆人瘋狂傾瀉暴力的時候,歌劇院外,一輛輛警車呼嘯而來,嘎吱一聲在歌劇院門口的馬路邊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