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回去吧。”
李承乾騎在馬上,看着他,眉頭緊皺,騎着馬跑了,稱心繞着圍場,接着喊道。
“太子回去吧!”
天氣本就陰沉,過了一會,一道閃電伴隨着陣陣雷聲劃過蒼穹,豆大的雨水如珠簾一般散落下來,稱心整個人都溼透了,依舊繞這圍場衝着李承乾跑遠的方向喊,
“太子,回去吧!”
一不小心,被一個泥坑絆倒,整個人身上又是雨水,又是泥,李承乾騎着馬跑過來,臉上雨水滿面,急色匆匆,下馬的時候似乎已經忘了自己腳上有疾,狠狠的從馬上摔了下來,稱心急忙從地上爬起來,跑進圍場,扶起李承乾,
“太子,太子,你沒事吧。”
李承乾沒說話,坐起身看着跑進來的稱心,狠狠的將他抱進懷裏,二人就這樣互擁着坐在地上,任雨水狠狠地衝刷着。
甘露殿內,
溼透了的李承乾跪在地上,司徒明月站在一旁,看着殿臺底下雖然跪着,但仍舊一臉倔強的人,心生佩服,跟在太子旁邊一同跪着的,還有一個同樣渾身溼透了的小樂童,長的眉清目秀的,司徒明月想,這可能就是歷史上被說與太子亂搞之人了,又想着入宮前長廣公主的吩咐,她是太子這邊的人,如果太子出什麼事,自己一定要幫忙,司徒明月在心裏嘆了一口氣,仔細審視着雖然全身溼透,但依舊俊朗挺拔的李承乾,怎麼看怎麼覺得他不像歷史上說的那般不堪,太宗震怒,指着李承乾罵道。
“你成什麼體統!你還記不記得自己是什麼身份!”
李承乾擡起頭,目光冷熾,
“孩兒記得,孩兒乃東宮太子,李承乾!”
太宗走到臺下,狠聲道。
“你既知道。爲何還會犯今日之錯,太子之才,之德,之賢,你放哪裏,還有,還有這個……”
“罪責自在兒臣,與旁人無關!”
太宗大怒,揪住李承乾的衣領,吼道。
“你的罪責朕自然會找你,你如今包庇他,朕更要殺他,來人……”
司徒明月趕緊走下臺來,道。
“陛下,”
太宗扭過頭,看着她,司徒明月走到太子前,道。
“陛下且息怒,且聽臣妾一言,太子終究是太子,他這幾日雖有些不成體統,但也爲犯大錯,誰知道太子去秦嶺,不是爲了練習御射的呢,我大唐以武治天下,太子勤練騎射,是好事啊,如今太子過失在於不事朝堂,殿下可以另當處罰,可動不動就要殺太子身邊之人,只怕會遭臣子非議啊。”
太宗看着司徒明月,臉色沉靜下來,他轉過身朝臺上走去,坐在座位上杵着頭,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太宗擡起頭,道。
“擬朕詔,從今日起,無朕允許,太子不得擅離東宮,禁足一月!”
太子低下頭,趴俯在地,大聲說道。
“兒臣謹遵聖命!”
說完,帶着稱心離開了,太宗揉着太陽穴,癱坐在椅子上,司徒明月走上前,道。
“陛下,臣妾剛纔多嘴了。”
太宗看着她,嘆了口氣,說道。
“你何罪之有,朕知道你也是爲了挽和朕和他的父子關係罷了,朕如果真的殺了剛纔的那個樂童,朕與他,便永遠都有隔閡了。”
司徒明月走到太宗身後,爲太宗揉着太陽穴,說道。
“陛下剛纔問臣妾父親一詞時,臣妾就想告訴陛下,父親天大,卻也有難擇斷之時,臣妾知道。太子如此,最心痛的還是陛下。”
太宗扭頭看她,摸了一下司徒明月的臉,道。
“好孩子。”
在要回去之時,司徒明月看了看放在一旁的字軸,想着今日發生了太多事了,陛下心中很是疲憊,不如現在把這字軸獻給他,
太宗看她要走未走的樣子,問道。
“怎麼了?”
司徒明月裝作行的樣子,道。
“今天媚娘讓臣妾帶了一副字給陛下,她寫了好久才臨摹完成,說陛下看了一定會喜歡。”
太宗擡眼,
“哦?”
媚娘,那個才人,上次在馴馬場,武媚孃的方法雖好,但作爲女子,那翻言論太過血腥,雖然他看起來很高興的誇了她,其實只要懂太宗之人都知道。他心中其實不是很歡喜,所以上次打賞之後,即使在司徒明月那裏見到她婀娜的舞姿,太宗也沒有留有太多注意。看着司徒明月手裏的軸,太宗心中又有着好奇,
“小月兒給朕拿過來吧。”
司徒明月點點頭,把字軸放到太宗手裏,太宗接過後緩緩打開,一副筆酣墨飽,雄健有力的《蘭亭序》躍然紙上,仿若真實王羲之墨寶一般,太宗看的眼光四溢,不停的感嘆,
“好字,好字!”
司徒明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