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秋姨還在後面呢!”
沈卜芥補充道:“秋姨會告訴我孃的,嫂子不用擔心。”
“哦哦,家裏人知道就行。”範茹聽到沈卜芥她家裏人知道,也就不多說什麼了,雖然她並不知道秋姨是誰,但聽稱呼應該是家中人。
揮揮手讓兩孩子進屋玩。
穆流光拉着沈卜芥的手進了自己房間,還特意將門給關了,轉過身放下書包對着沈卜芥道:“卜芥,給你看看這個。”
站到凳子上往桌子上爬,桌子臨窗,穆流光的目標就是掛在小軒窗上的一串風鈴,風鈴在風的輕撫下發出有節奏的“叮叮噹噹”聲,十分悅耳動聽。
穆流光將風鈴取下,放在桌子上,雙手撐着案桌用小腳去夠凳子,沈卜芥怕她摔倒,把凳子往桌子邊挪了挪,穆流光這才踩着凳子回到了地面。
她將風鈴吧啦到手上提溜着給沈卜芥看,風鈴的造型很別緻,是一隻小白兔趴在一朵粉色雲朵上,雲朵下面墜這幾顆銀色的星星,中間垂掉着粉色的銅鈴,銅鈴下繫着一片小羽毛。
“哇,真漂亮!”沈卜芥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風鈴:“我能摸摸嗎?”
“摸吧。”穆流光很大方地把風鈴遞給沈卜芥。
沈卜芥小心地接過,伸手摸摸雲朵上的小白兔,入手冰涼瑩潤:“好可愛呀!”
“嘿嘿,我也覺得好看。”
手輕輕擺動,銅鈴就“叮叮噹噹”地響個不停,沈卜芥和穆流光兩人就樂的不行。
門外傳來呂秋和範茹的說話聲,她們的聲音並不大,所以屋內的兩個小孩兒聽的並不真切,而且兩個人對大人的話題並不感興趣。
沒過一會兒穆流光的門就被敲響,沈卜芥去開門,伸出個小腦袋看到是呂秋,就奶聲奶氣道:“秋姨,是要回去了嗎!?”
呂秋將手中食盒遞給她:“你若是想再玩會兒,就等會兒再回去,裏面放了些糕點,你和穆姑娘一起分了喫吧。”
沈卜芥知道還能和小夥伴再玩一會兒,高興極了,喜滋滋地接了食盒,又將門關好。
將食盒放到桌子上,兩個小孩兒就圍着食盒,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里面裝了什麼。
“哇,是桂花糕和棗泥酥,很好喫的。”
穆流光沒喫過這個,不知道味道怎麼樣,不過看起來就很好喫的樣子,剛要下手去拿,就想起來:“卜芥,喫東西之前要洗手的。”
沈卜芥被饞的直流口水,但想到家裏孃親也這麼說過,喫東西之前不洗手的是髒孩子,就忍痛道:“那就先洗手吧。”
穆流光的房間裏有個竹製的出水器,另一端連着的是山中的清泉,打開開關就會有泉水流出來,浮桐國每戶人家家裏都會安裝幾個,因爲這樣取水很方便。
穆流光和沈卜芥洗完手後又隨意在自己的校服上胡亂擦幾下,就開吃了。
棗泥酥是用紅棗和紅豆製成,味道香甜可口,這兩樣點心都偏甜,很受小孩子的喜歡,但也就是因爲很甜,所以沈卜芥的娘李寫意並不允許沈卜芥多喫。
兩盤點心很快就被兩個小孩兒消滅完了,揉着圓滾滾的肚子,砸吧了下嘴,嘴巴里還殘留着桂花糕的清香和棗泥酥的清甜。
“我覺得桂花糕最好喫。”沈卜芥道,桂花香香的味道好好聞。
“我喜歡棗泥酥。”穆流光很喜歡喫紅豆,所以更愛紅豆製成的棗泥酥:“明天我們還能喫到嗎!?”
沈卜芥搖搖頭:“不知道,今晚回家我問問孃親,不過你喜歡棗泥酥的話,我明天可以帶給你喫!”
“好啊!”穆流光很高興:“這是你娘做的嗎!?”
“不是,我娘不會做這個,這個是秋姨做的,秋姨的手藝可好了,我家的飯都是她做的。”
“我大嫂做飯也好喫!我孃的手藝也不如我大嫂好。”
“你是不是還有個哥哥呀,我怎麼沒見到他?還有你爹孃呢?”
“他們去田裏插秧了。”
“爲什麼要插秧?”
“秧苗長大了就會變成米,只有種秧苗,收割了纔有米喫。”
“騙人,我家就不種,我家也有米喫。”沈卜芥反駁道。
“我沒騙你,就是這樣的,我爹說的,他不會騙我的!”穆流光一聽就不樂意了:“你家肯定也種秧苗的,只是你不知道!”
“沒有!我爹天天在家躺着,我娘在外面開店,根本就沒有時間種秧苗,纔不像你說的呢!而且秧苗長大了纔不會變成大米呢!大米都是白的,秧苗的果實才不是白色的呢!”
穆流光覺得沈卜芥說的有道理,但是又覺得自己爹不會騙自己,就不服氣道:“那我去找我大嫂!”
沈卜芥見穆流光邁着小短腿跑了,連忙也蹬蹬地跑出去,她覺得自己說的纔是對的。
小院中,範茹和呂秋正坐在小椅上剝豆子,椅腳旁還擺着剛剝好的青豆的竹簸箕,兩人正有說有笑的,氣氛很是融洽。
範茹的年紀和呂秋相差無幾,又都是和善的人,聊的來也是情理之中。
穆流光搬了兩個小凳子到兩人身旁擺好,一一坐好,範茹手上動作未停,笑問道:“怎麼不在屋裏玩?”
穆流光就鼓着腮幫子道:“我們吵起來了。”
其實範茹和呂秋在院子裏也聽到了兩個小傢伙的爭吵聲了,只當是小孩子之間爭吵玩鬧,這在兩人看來是很正常的事情,大人根本沒必要插手。
呂秋不在意道:“爲什麼會吵起來?”
“因爲我們的觀點不同。”沈卜芥又將事情複述出來,並請呂秋和範茹評評理,看誰說的對。
兩人對視一眼,不由失笑,呂秋摸摸沈卜芥的腦袋:“你們倆說的都不全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