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套路修真日常 >第三百九十三章 百態(第三捲開始啦!)
    世間百態,她總要嘗過才知其中的辛酸苦辣。

    少年人總有這個毛病,特別的不信邪,也聽不進別人的勸導,臨出門時李寫意、沈知行和呂秋免不了殷殷叮囑沈卜芥一番,那是她們多少年總結下來的經驗,爲人處世的道理,比如說遇到不平之事,要綜合考量多方利益,而不是隻站在受害人一方,要是會波及自己,必須毫不猶豫地撤退,有時候弱本就是原罪,同等實力講道理,等級差距講拳頭……

    可沈卜芥她不聽呀,別管是花言巧語還是金玉良言,在她沒把南牆磕碎之前,她是不信的,也不願回頭,總是固執地堅守着自己的東西,即使這些東西在很多人看來一文不值,一無所用,甚至有些可笑,她仍是倔強的不肯低頭,牢牢守護着。

    爲此三番五次惹了風波,這個時候她才明白,原來她在書院學到的,不一定適用於這個社會,書不能描繪所有的現實,而現實也並不止於你眼睛所看到的那一部分東西。

    她以爲天官府正義,公正,律法神聖不可侵犯,保護着每個人的權益。

    後來她在街上看到一羣狠人拎着砍刀肆意追逐着兩個落荒而逃的人,他們滿身鮮血,狼狽不堪,周圍的人卻只是以一種漠然的眼神看着他們倉皇逃竄,像是看兩隻闖入鬧市的老鼠。

    她路見不平想要拔刀相助,卻被路人阻攔,告訴她那兩個逃竄的人是一對親兄妹,他們的爹孃成親沒有得到家長的同意,他爹的命不好,一次妖獸森林獵殺妖獸時命喪妖獸口,他們的娘爲維持生計,也要常去妖獸森林獵殺妖獸,進行販賣,以賺取生活費,維持兩個孩子的正常生活。

    男方家人冷視母子三人的窘境,女方家離這裏非常遠,來回路費對貧窮的他們而言,是一筆巨大開銷,用廣文牌聯繫家人來接她,消息也如石沉大海,女子就明白家人的意思了,不再發消息。

    與一些人組成臨時小隊去妖獸森林,屋漏偏逢連夜雨,這樣的生活僅僅過了三年,女子在一次獵殺行動中深受重傷,不得下牀,治她病的丹藥價值不菲,根本買不起。

    兩兄妹當時年紀尚小,在村人的接濟下勉強混個溫飽,女子的傷勢卻因久不治療而越來越嚴重,修爲倒退,命不久矣。

    那些追趕他們的人是范家主使的,當時兄妹二人走投無路之下投了范家,與范家簽了三十年契書,三十年內爲范家做事,以自身三十年自由換得大量星幣爲母親買治療傷勢的丹藥。

    但女子積年暗疾即使服用了丹藥,最終只熬了幾年就香消玉殞。

    范家在女子死後,對兄妹二人的剝削更加厲害,三十年期限未滿,兄妹二人卻已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任何危險都讓他們這羣外人去頂,事後又不給療傷丹藥,擱誰誰受得了?

    所以兩人就逃了,若生活如意,誰又願意顛沛流離?

    范家大怒,命人即可抓捕回來,所以就出現了沈卜芥開始時看到的畫面。

    沈卜芥遲疑了一下,問道:“他們會殺了她們倆嗎?”說着,她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哎呦,殺人倒是不至於,不過其他的嘛倒是不好說了。”路人露出了一個幸災樂禍的笑,這場戲她看的十分愜意,也樂的回答這個小姑娘的問題,何嘗不是過過嘴癮?

    “皮肉之苦,亦或者是更嚴苛的手段,這世上,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實在是太多了。”路人不以爲然的補充道。

    沈卜芥蹙了蹙眉,“天官府不管嗎?”

    路人拿看白癡的目光看她,“這種事兒本來就是民不管,官不究的,誰是誰非誰說的準?”

    又拋給了沈卜芥一個嘲諷的眼神,瞭然道:“看你這樣子,要不就是剛從書院結業,要不就是還沒從書院結業的學生……”

    熱鬧看完了,她拍了拍沈卜芥的肩膀,臨走前還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說不出的妖嬈嫵媚,“小姑娘,你要學的還多着呢,這世上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要真論起是非對錯來,就很沒意思了……”

    沈卜芥耳朵癢癢的,揉了揉耳朵,還在細細琢磨着女子的話,等回過神來時,女子已經飄飄然離開了,再不見蹤跡。

    另外幾名路人聽完兩人全程談話,笑道:“天官府也不是小妹妹你想的那麼公平正義,只要不鬧出人命,很多時候他們是不會出手干預的,畢竟天官府每天要忙的事兒那麼多,哪能事事都插手?”

    “就是啊,再說了,天官府的管理範圍一般也只在浮桐國內,祕境、妖獸森林,那種地方,讓一個人悄無聲息死去的方法實在是數不勝數呀!”

    “就是國內,天官府也不可能每件案子都明察秋毫,錯案,冤案也不是沒有……”

    “哎呀,也只有這些剛出書院的小娃娃纔會相信所謂的公平正義,天真的可愛,其實這些啊,在實力面前不值一提。”

    “這哪是天真啊,分明就是傻,哈哈哈——”

    一羣人嬉笑着離開了,沒人把沈卜芥當回事。

    沈卜芥怔怔然站在路中間,身邊人羣熙來攘往,車水馬龍,她既顯眼又不顯眼,反正是沒人撞到她。

    沈卜芥呆愣了好一會兒,這才繼續往前走。

    她只當是聽了一段故事,誰成想,她們的緣分並不止步於此。

    一個月後,她在荒郊野嶺的一間破廟裏再次見到兄妹二人,兩人形容狼狽,鮮血沾滿衣襟,一位穿着鳶尾藍衫的男子正蹲下身,端着碗小心翼翼地給兄妹二人中的哥哥祝知章喂水,妹妹祝知晗倒還清醒,掙扎着坐起來,嘴脣乾的發裂,神情疲憊又痛苦,眼中含淚。

    祝知晗的嗓子因久不喝水的緣故有些嘶啞,“扶大夫,我哥哥怎麼樣了?”

    扶世將碗放下,手指搭在祝知章的手腕處,以靈力爲引,探查他體內的情況,半晌後又小心地擡起祝知章的腿。

    祝知晗也不敢高聲說話,就怕打擾了扶世看病,面前籠罩住一片陰影,祝知晗虛弱地擡了擡頭,一名青衣女子逆光而來,她頓生警惕之心,莫不是……范家那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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