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嘴裏哼哼着，慕譯復又睜開眼，隨即他看見自己眼前的地上多了一雙腳，“什……”
莫小豆一腳踹過來，將慕譯踹在了地上，跟上去一腳落在慕譯的額頭上，慕四皇子剛清醒過來，就這麼着又再次昏迷了。
莫北陌從假山石的頂端躍身下來，看看趴在地上不動彈的慕譯。
“鹿鳴那個狗東西呢？”莫小豆火氣很大地問。
莫北陌擡手指一指身後的假山石，說：“在假山下面，你怎麼了？想用罵的把鹿鳴罵死？”
“我，”莫小豆揮一下拳頭，“我在山裏看見了兩個小村子，村子裏沒有活人了，全都是喪屍！”
莫北陌猛地低頭看莫小豆。
“喪屍被關在屋子裏，用鐵籠子關着，”莫小豆怒氣衝衝，“籠子外頭燒着火，喪屍和蟲子都出不去。那狗東西是把喪屍當狗養了嗎？”
莫小豆這會兒很難用言語跟莫北陌形容她的心情，用極前端憤怒這個詞，都感覺不夠，“有二三十口子呢！”莫小豆還是在揮舞着她的拳頭，鹿鳴和正慶帝這會兒要是站在她的面前，莫小豆可以確定，她這個幹後勤的人，絕對會衝上去，把這兩個狗東西碎屍萬段！
“有老人，還有小孩子，”莫小豆跟莫北陌說：“鹿鳴他死定了，姓慕的也死定了！”
末世人一般是不掩飾自己的情感的，所以莫小豆放話放得很狠，揮舞着拳頭，表情很憤怒，但莫姑娘的眼睛紅紅的，眼淚水就在她的眼睛裏打轉。
“都處理了？”莫北陌卻只是低低地問了一句。
“處理了啊，”莫小豆說：“只能燒掉啊，不然還能怎麼辦？”
“就沒有看管它們的人？”莫北陌問。
“狗東西放喪屍出來了，他還能讓他的狗腿子們待在山裏送死嗎？”莫小豆憤憤然，“他肯定把狗腿子們撤回來了啊，長生宗，我去他的長生宗啊！”
莫北陌這會兒在看地上的慕譯了。
莫小豆說：“你能不能給我一點反應？”
“我跟你說過的，”莫北陌低聲說：“在這個世界，沒錢沒勢的人的命是不值錢的。你找的兩個村子，村民在北原被叫住山民，山間沒有田地可以耕種，所以他們不算農人，地位很低的。”
“士農工商啊，”莫北陌說：“山民以打獵爲生，你覺得他們能算在哪一類裏？”
“那他們的命就不是命了？”莫小豆難以置信地問。
“很明顯，在慕惜生和鹿鳴的眼裏，他們的命不算是命，”莫北陌說：“想在這個世界生活，小豆兒你就得習慣這一點。”
想改變一個世界的世俗，這光靠他們兄妹二人是做不到的，對這一點，莫北陌沒找着莫小豆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很清醒的認知。
莫小豆張一張嘴。
“別跟我扯榮棠不是這樣啊，”莫北陌說：“生下來就是太子的人，他不濫殺無辜就已經很不錯了。”
“他不是到北原來了嗎？”莫小豆不服道：“榮棠沒像北原皇帝那樣信長生宗啊，他打一開始就相信長生宗是個禍害。他這人，他這人有時候是裝，對着他爹他都像個大爺，不過他這人不壞的。”
“ 那他怎麼把莫立白送出去了？”莫北陌問。
莫小豆被自家哥問愣住了。
“夏荷在東宮當差好些年了，”莫北陌說：“莫非一家子的事，我問她就知道了。”
莫小豆板着臉。
“你的立白哥對他不忠心，還是太廢物，不配做他的暗衛？”莫北陌說：“他爲什麼要把他送出去？送的還是他的死對頭，他不知道莫立白落到榮棣的手裏，一定沒有好下場？我就這麼說吧，莫立白這輩子要不是遇見你，他一定已經死了。”
莫小豆氣鼓了臉。
“來啊，說點什麼反駁我啊，”莫北陌說：“你說你是不是傻？發現你有用了，他就對莫非一家子好點，你就覺着他是個好人了？”
“你……”
“別跟我扯拯救世界，”莫北陌說：“他救世界人民，他不也是在救他自己？人在什麼位置，他就應該承擔什麼責任，怎麼？他這個太子是被人喊着玩的？”
莫小豆擰着眉頭。
“好好想想我的話，”莫北陌說。
莫小豆指一指地上的慕譯，“他要怎麼處理？”
莫北陌盯着慕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