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再說，”榮棠跟莫小豆說。
“看，看到了，”莫小豆回給榮棠一個，我懂，我辦事你放心的神情，說道：“我看見瑞王爺的人去找寧王爺，然後寧王爺就命人放火燒自家屋子了，嗯，沒錯的，火是寧王爺自己放的。”
“那爲什麼瑞王的人會去？”榮棠問。
“兄弟倆合夥，”莫小豆一口咬定道。
“他們兩個今天在宮裏鬧了些不愉快，”榮棠又說。
“我覺得他們那是在爲今天晚上的這把火演戲呢，”莫小豆說：“我們都翻臉了，不是好兄弟了，你們還憑什麼說這火是我們兄弟合夥放的？”
“那他們爲了什麼?”榮棠繼續問。
“連胖總都懷疑寧王府的火是太子爺你放的呢，”莫小豆說：“這就是目的啊。”
“奴才沒有！”胖總叫了起來。
榮棠沒回頭看自己的總管太監，還是看着莫小豆道：“那你又去寧王府做什麼的？”
“啊，這是個問題哈，”莫小豆覺得這個問題她要思考一下了，不能說她去救哥的，說她不認識東宮在哪裏，她走錯門了，這話有人信嗎？
“跟我說說，寧王府今天晚上還發生了什麼事？除了失火的事，”榮棠小聲道。
“江夫人的事算是事嗎？”莫小豆問。
榮棠說：“江夫人？他的那個寵妾？”
“現在不是了，”莫小豆搖了搖頭，說：“瑞王不要她了，把她關起來了。”
“怎麼說？”榮棠問，雖然人不在南都城，但榮楚專寵江氏的事，太子殿下還是知道的。
“哦，是這樣的……”
“你就告訴我，這裏面有你什麼事就可以了，”榮棠又說了一句。
“啊？”莫小豆眨巴一下眼睛。
“你跟我說實話，”榮棠把莫小豆往自己的跟前拽了拽，低聲道：“這樣我才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之後我才能安排我們要做什麼。”
莫小豆想了想，覺得榮棠這話有道理，於是禽獸大大決定說實話，“瑞王爺斷腿的時候，我撿了一塊他不要的小手帕，今天晚上我把這小手帕放江夫人的兜裏了，寧王爺看到這小手帕後就很憤怒，王爺相信江夫人不但睡了他，還睡了他哥瑞王爺哦。”
事情就是這麼一個事情，幾句話就說完了，多簡單。
榮棠沉默了半晌才說了一句：“他是不是瘋了？”
“這跟瘋沒什麼關係，”莫小豆說：“我覺得王爺484有點？”莫小豆指了指自己的腦子，寧王爺那人看着就蠢，在末世裏，可能也就喪屍不嫌棄這種人。
“他是蠢，”榮棠說。
“是呢，”莫小豆點頭。
“你倒是膽大了，”榮棠突然就伸手指戳一個莫小豆的額頭，說：“榮楚是皇子！”
“王爺不蠢的，”莫小豆就又搖頭道。
榮棠笑了起來，“你倒是會見風轉舵，小東西。”
莫小豆：……
所以太子爺這是在罵她，還是在跟她玩情調？暗衛就暗衛好了，當個奴才她認了，小東西又是什麼梗？
“手帕的事，榮楚會想明白的，”榮棠說。
莫小豆懷疑道：“是嗎？”那貨那麼蠢，能想明白？
“明日隨我上殿，”榮棠又道。
“我嗎？”莫小豆指一下自己的鼻子。
“榮楚明日一定會告我的，”榮棠看着莫小豆道：“房子是我命人燒的，手帕之事是我在挑撥離間。”
莫小豆說：“還有我三哥的事？”
“你三哥的事明日榮楚未必會提，畢竟他只是一個暗衛。”
“不是暗衛了，我三哥養馬去了，”莫小豆心塞滿滿地道，說到底，就是她家莫立白是個小人物，不值一提唄。
“知道要怎麼做了？”榮棠問。
“知道了，”莫小豆點頭說：“這都是誣衊，我都看見了，這是瑞王爺和寧王爺合夥要對付太子爺你呢，放火，江夫人什麼的，這是苦肉計！”
榮棠說：“那個江氏也是苦肉計？”
“王爺早就煩她了，王爺現在喜歡一個叫娟娟的美人了，”莫小豆說：“嗯，是叫娟娟沒錯，是伺候王爺的人。”
榮棠說：“這事你也看見了？”
“嗯，看見了，”莫小豆點頭，說：“江夫人今天晚上瘋，也就是爲這個娟娟瘋的，王爺今天晚上睡了這個娟娟。”
“好吧，”榮棠說：“那你爲何要去寧王府？”
“按理，我不應該派你去做這事，”榮棠搖頭道。
莫小豆說：“那就找個藉口？要麼讓我變得重要點？”
“重要點？”
“升個職？”莫小豆提議道。
龐總管差點忍不住要冷笑了，胖總恨不得唾這小狐狸精一臉唾沫！爲太子爺辦個差，你就想升職了？你怎麼不讓太子爺除了你的奴籍呢？不要臉的小狐狸精啊！
“以後你就是暗衛首領之一好了，”榮棠笑了起來，道：“跟你哥哥平起平坐。”
莫小豆：……
暗衛首領，那不是也是暗衛？她不還是個奴才嗎？
“你在宮門前與榮楚說過話，所以我命你去寧王府，”榮棠拍一下莫小豆的腦袋，“我剛剛南歸，東宮人手不足，這也是我命你去寧王府的原因之一。”
“嗯，我記下了，”莫小豆說：“反正都是替太子爺幹活的人，派誰去不都一樣？”
“嗯，就這樣，明日隨我上殿去，”榮棠看着莫小豆說：“不要害怕。”
“我不害怕，”莫小豆握一下拳頭，“我知道明天瑞王爺他們不會放過太子爺你的，既然要撕，那就來吧，太子爺，我們不要慫，就是幹！”
這話說的，榮棠站着想了半天，最後又拍一下莫小豆的腦袋，說：“以後好好說話。”
莫小豆默，她的話到底哪裏有問題？
榮棠往屋裏走，他要去看看莫立白，一邊跟莫小豆說：“你三哥究竟得了什麼病？要補藥嗎？”
“要，要，要！”莫小豆追着榮棠往屋裏跑了，她三哥瘦得皮包骨頭了，喫點補藥是必須的啊。
院子里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沒榮棠的發話，他們不敢進屋去。
“這，這就商量好了？”龐總管自言自語了一句。
林清看了龐總管一眼。
“你什麼意思？”從林首領的眼中看出了藐視，胖總頓時就又生氣了，“你們這幫暗衛是瞧上咱家了嗎？！”
林清低聲說了句：“我們什麼時候瞧上你過？”
龐總管這回沒怒，胖總被嚇住了，上上下下打量林清一眼，說：“你是林清？”
這是那個沉默寡言，成天跟在太子爺身邊，太子爺說什麼就做什麼，自己本身沒一點存在感的林清？
林首領道：“你方纔想將莫立白趕出東宮去。”
“不，是，我是這麼說的，”龐總管說：“我這是爲主子爺着想！”
“我知道，”林清說：“可我厭惡你，離我遠點。”
自己這就被厭惡了？胖總委屈壞了，“你不能不講道理吧？”胖總試圖跟林首領說理。
“閉嘴，”林清這一次看龐總管的目光變得冰冷又無情了。
胖總閉嘴了，身爲一個資深的慫貨，胖總能從了林清的目光看出來，他要再說話，這貨就得揍他了。
林清走到了莫非大叔的身前，小聲道：“莫叔，立白回來了就是好事。”
莫非大叔先是點頭，隨即就又焦躁不安道：“小豆兒她？”
“主子爺現在很喜歡小豆兒，”林清小聲說了一句。
莫非大叔跟莫大娘互看一眼，又與莫白霜對視了一眼，一家三口都很茫然，太子爺一直就煩他們家莫小豆的啊，這會兒又喜歡上了？
屋裏的莫小豆耳朵動了動，扭頭看看正跟莫立白說話的榮棠，喜歡她？呵呵噠，她怎麼沒感覺出來？
“好好休養，”榮棠站在牀前，低聲跟莫立白道：“小豆兒的醫術不錯，她會治好你的。”
莫立白見到榮棠很激動，聽了榮棠的話後，莫三哥就跟門外的家人一樣，變得很茫然了，他家莫小豆還會醫，還醫術不錯呢？
知道莫立白這些年的日子不會好過，但真正看到瘦脫了型，虛弱到躺牀上都起不了身的莫立白後，榮棠的心不好受了，擡手輕輕拍一下莫立白的肩膀，太子爺聲音很是溫和地道：“什麼都不要想，先將身子養好，這次我會護住你的。”
莫立白的雙眼一紅。
莫小豆就體會不到莫立白這會兒的感動，揹着手站邊上，莫小豆想想，又問榮棠說：“太子爺，那我三哥還是幹暗衛的活嗎？”
“主子，”莫立白聽莫小豆問了，忙就跟榮棠請罪道：“奴才沒用，奴才現在……”
“好了，”榮棠又輕拍一下莫立白的肩膀，打斷了莫立白的話，小聲道：“我現在只命你好好養病，聽見了？”
“是，”莫立白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