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且向花間惜流年 >184 情能愈人
    我能想像炎獻的萬般不情願,因爲,他當時已經知道了我與時桀必然有所牽扯,南韓,於炎獻而言,一直是他不願提及的一段過往所在。

    可是,他對炎紹還是有所忌憚,他是隱忍着怒意,不得不答應炎紹的請求。

    “在京郊鴻湖,在船上與你兩兩相對,看着你暈船難受,最後昏睡在我懷裏,我那時就有了想緊緊地摟着你不放的衝動,便有了一生一世都想保護你的想法。”

    微風輕輕拂過我的臉頰,我在炎紹的懷裏閉着眼睛,與他一起回憶我們曾經的點滴,聽他說:“所以,我設置了一條細流,要讓你心甘情願地掉入我編織好的網兜裏面,令儀,你會後悔嗎?”

    “後悔什麼?後悔愛上你,還是後悔嫁給你這麼好的夫君?”

    如果我真的是一條隨波逐流的魚,我也心甘情願被他俘擄,願意奮不顧身地躍入他早就設置好的情網裏。

    “令儀,我不會讓你後悔的,我會讓你幸福,成爲這世上最爲幸福的女人。”他在我耳邊許下輕柔又鄭重的承諾,然後,擡起我的下巴,深深地吻住了我的雙脣。

    我和炎紹沉浸在彼此的柔情蜜意裏忘情地深吻,直到對面的小丫頭喊道:“魚兒要跑了——”

    我這才意識到對面還有好多人正看着我們,紅着臉急忙將炎紹推開,炎紹彎身看網兜裏的魚一條沒跑,才道:“這小丫頭越發大膽了,竟敢戲弄與我。”

    “喫魚啦——”小丫頭又喊道。

    炎紹一手拿着網兜,一手拉着我,朝着對面走去,問我:“令儀,開心嗎?”

    “開心。”這樣的生活是我十九年來連做夢都不曾想過的。

    至於愛人,自時桀之後,我寧願選擇忘記曾經的一切,是我放棄相信人間情愛了,也虧得我是在還沒有恢復記憶之前就愛上了炎紹。

    如果,我是在想起一切之後再遇見炎紹,也許,我難以再對一個男人打開心扉,更難以開始一段新的感情。

    所以,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我們在行宮逗留了十日有餘,炎紹滿足了我年少時所有的願望,我們的感情自婚後變得越發親密無間,就像被某種液體粘合了一般,再也不願離了彼此。

    “令儀,時彧即將大婚,我們按禮還是要進宮去祝賀一番的。”

    結束我與炎紹的新婚二人生活,我多少有點依依不捨,但心裏記掛着師傅和兄長,覺得也是時候回鈞州城了。

    再說年關將至,我們即將啓程西行,還有諸事要打點,還有,於炎紹而言能做了這麼長時間的甩手掌櫃已經非常不易,我知道,他的身後還有很多人等着他。

    “是時候回去了,我惦記着師傅和兄長呢。”

    炎紹還是陪着我坐着馬車,回去和來時一樣,我躺在炎紹的懷裏,隨着馬車顛簸,直至傍晚時分順利到達鈞州城。

    兄長站在王府大門迎接我們,我見他神色安然,還是一貫的沉穩飄然之風,於是上前笑道:“兄長可安好?”

    兄長站在最高的那一級石階上,我仰視着他,他俯視着我,凝視了我片刻道:“我自然是好的,不過,令儀是真正的好,春風滿面,氣色紅潤,真沒想到,你的身子竟能恢復到這個狀態,嗯,看來情能傷人,也能治病癒人。”

    說着兄長伸手忍不住拍拍我的肩膀,不料,炎紹的手,及時地伸了過來,將兄長按在我肩上的手給拿了下來。

    “文天,雖說是兄妹,但這男女還是有別的哦。”

    兄長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炎紹,手指着他,搖頭道:“你……你簡直了!”

    “他日,你要娶了心愛的女子爲妻,你自然也會如此。”炎紹挺起胸膛,一手攬着了我,理直氣壯地邁進了王府大門。

    兄長跟在身後喋喋不休:“真是的,真是可惡之極啊!”

    我心有不忍,打了炎紹一下,嗔罵道:“你就知道欺負我兄長實誠。”

    “他這不叫實誠,他是還沒開竅,待他開竅了,比起我,說不定過之而不及呢。”

    “這世上像你這樣霸道不講理的人能有幾個啊,我兄長性格溫和,定然不會像這樣不講理的。”

    炎紹見我如此一說,又似拈了酸醋一般,說道:“你怎就不幫着自己的夫君說話呢?”

    我睇了他一眼,知道但凡就這種事情和他理論,我是如何都說不過他的,於是推了他道:“你先回,我先過去看看師傅。”

    “我和你一起過去吧。”炎紹拉着我。

    “你還是別跟着去了,和我說說話就那麼不願意嗎?令儀和師傅,她們女人之間也是有話要私下訴說的。”

    我笑着朝炎紹點頭道:“這點上就不及我兄長細心了吧,隔了十幾日,師傅定是要給我診脈的,你在,有些話就不方便說了。”

    炎紹這才恍然大悟,點點頭道:“是要讓繁夕姑娘幫你好好診診。”

    我不再和他囉嗦,提着裙襬,一路小跑至師傅的院中。

    師傅坐在院中石桌旁,身處一片斜陽霞光之中,正在搗騰着手中的諸多草藥,見着我,放下了手中藥草道:“我尋思着這一兩日你們也該回來了。”

    “師傅可安好?”我坐在師傅的旁邊,拉着她的手問道。

    “我自然是好的。”一個翻手,師傅就抓着了我的手腕,手指就搭着了我的脈,雖然隔着一層薄紗,我還是能感覺到師傅的視線正在認真地觀察着我的臉色。

    “真是不錯,令儀,不瞞你說,兩年多前,我幾乎是放棄你了,給你服下猝死之藥也是冒了極大的風險,你這條命,是幾經周折,好幾次,一腳都已經邁入閻王殿了,我真是沒想到,你能一次次捱過來,還會有今日這般好的狀態。”

    師傅的情緒變化素來不大,今日難得聽到她如此感性激動的言語,我回想起過往,忍不住就掉下了眼淚,說道:“令儀的第二次生命是師傅給的。”

    師傅深吸了一口氣道:“你不知道長清爲了你的病,爲了你的命,操了多少的心。”

    且向花間惜流年 老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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