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且向花間惜流年 >212 應稱父皇
    可是,最後炎紹又說:“令儀,你就成全他的心意,還有,不管我們日後定居何處,這裏終究是你的家,我們隨時都會回來的。”

    我們已經幾日不曾見過兄長的面了,皇室對我的身份未作過多幹預,因爲,我自出生就一直生活在玉清觀。

    父親和皇室中的某些成員是知道我的存在,並且清楚我的一些生活軌跡,再說,我是女子,不是儲君人選,追封的過程相對簡單容易一些。

    可兄長目前來說是父親惟一的兒子,他的存在即代表西衡未來的主人,他早些年被佑漵設計毒害,假死逃生,其間多年隱姓埋名,如今突然出現,皇室對他的身份自然是要一再覈查確認。

    此事,一直進行了半個多月才傳來令人振奮的消息——

    兄長被正名連韞,封太子,已故皇長子連韜亦被追封爲文慧太子,已故皇后姬璃及姬氏一門得以平反洗冤,姬氏發配後輩盡數詔回延州,給予補償封官。

    消息傳來的時候,我立即與炎紹攜手前去恭喜,如今兄長的地位和身份自然非同往昔,想要見當朝太子,即便是我這個文敬昭德長公主也要立於殿外,等候他的召見纔可。

    “他還算有良心,你看,他親自出來迎接我們了。”炎紹攬着我的腰,朝我們一路小跑而來的兄長揚了揚下巴。

    “你們可算來了——”

    “參見太子殿下——”我和炎紹默契十足地朝着兄長行了一禮,“恭喜太子殿下了!”

    “去去去——”兄長先是拉過我的手,給我診脈,一邊問道,“這幾日可還好?”

    我見他一心記掛着我的身子,心裏十分動容,說道:“除了偶爾頭暈,沒什麼不好的,師傅開的藥還喫着呢。”

    “脈相來看還算平穩,如今萬事皆安,你也無須奔波操心,好生安胎便可,待我這裏事了,我再好好給你開方子調理。”

    我和炎紹相視而笑,炎紹拍拍兄長的肩膀道:“你如今是西衡太子,自你被冊封之日起,便應該有心理準備,過去閒雲野鶴般的生活將一去不復返了,你別想着有事了一日,文天,從此你將再也沒有事了之日了。”

    兄長眸色漸沉,苦笑道:“我早已過慣了四海爲家的日子,原本只想着爲死去的母親和長兄報仇,所謂的太子……一國之君,你是知道的,我其實根本就不是幹這個的料。”

    我想起炎紹曾和我說過的話,凡事有得必有失,就如兄長,大仇得報,得償所願,又與父親相認,身份得以認證,但同時,他也失去了自己嚮往的生活。

    我們信步行於西衡古老繁華的宮廷之間,兄長擡頭仰望蔚藍的天空,長嘆一聲道:“這大抵就是我的宿命,在這裏出生,最終還是回到了這裏,令儀,其實我若於父親商榷一番,讓你繼承皇位,做未來的西衡女帝也未不可啊。”

    “謝謝,”我急忙俯首言謝,笑道,“我可不是舜英,對西衡的壯麗江山和百年帝位並不感興趣,我還想着與夫君遊遍萬水千山,如此重責還是由兄長您擔着吧?”

    炎紹執起我的手,一臉倨傲的看着兄長,說道:“你可別想着坑我夫婦二人,如今局勢已定,你身爲連氏後人,生來便責任重大,好生收收心,跟着你父皇學習處理政事纔是正理,我看,你父皇的身子骨被他們糟賤了那麼多年,也是操勞不得了,也是時候讓你挑起重擔了。”

    兄長沉默不語,也是對炎紹的一種默認,最後才問炎紹:“接下來,你又有何打算?如今,令儀有了身孕,怕是不能再跟着你長途跋涉,你是要獨自先回金州,還是待令儀生下孩子再回金州?”

    我心裏一驚,如果等我生下孩子,坐完月子,好歹也要在西衡待上一年的時間,一年……我怕金州會有變數,炎紹遠離太久,時局會對他有所不利。

    可是,如果,他隻身先回的話,我們就有可能面臨至少一年時間的分別,這又教我如何自處。

    “我自然要待令儀生下孩子,等她身體恢復之後才帶着她一起回金州。”炎紹毫不猶豫地回答。

    我懸着的心終於放下,可隨之又爲他擔心,晃了晃他的手道:“差不多要一年的時間呢,你,確定這樣沒事嗎?”

    “當年他假死兩年,回到金州不照樣沒事嗎?”兄長適時地在一旁笑侃,“你夫君的能耐你現在還不知道嗎?金州城雖然遠在十萬八千里,但是明王還是有辦法掌控朝局的,再加上……”

    兄長突然笑而不語,炎紹就立即接了他的話,說道:“再加上,我如今又成了西衡皇帝的女婿,前頭還幫助南韓王登上了帝位,又多了牽絆。所以,比起以前,似乎更加難以動搖我的地位了,如此一來,夫人就無須擔心,我們就在延州好好享福,反正不用花一分錢就可住最好的房子,喫最貴的食物,便連生孩子的費用,我敢保證,孩子的外祖父和舅舅也會一併給承擔了。”

    我大笑着拍打炎紹的肩膀,嗔罵道:“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炎紹笑着撫着肩膀,又道:“那是自然,至於這一年,我的諸多收入還是會盡數上交給夫人的,所以,夫人你纔是最大的受益人。”

    說說笑笑間已經近了明德殿,常伍公公大抵是得了宮人的稟報,所以早早地出了殿,親自來迎接我們。

    他不管我們如何勸解,每每見着我們還是行大禮,最後笑道:“皇上方纔還命御膳房準備晚上的家宴,老奴正打算要去永和宮和德陽殿傳口諭,不料殿下一行仨竟都來了。”

    常伍公公引着我們入了明德殿,父親正伏於案前奮筆疾書,他聽了動靜擡起頭,我見他一臉鬱色,但是在見着我們之後,瞬間便轉怒爲樂。

    “父親。”我快走兩步,來到他的身旁,一旁的常伍公公急忙糾正道,“殿下們都應該稱皇上爲父皇纔對。”

    且向花間惜流年 老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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