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大家都看得出來,大個子現在真的怒了,萬一他們上前阻攔的時候,大塊頭急紅了眼,一刀劈在他們身上怎麼辦?
誰都不想自己受到傷害。
別人不敢去攔住大個子,但我卻敢攔,幾個箭步衝上前,在衆人甚至哪個尖嘴猴腮的傢伙,都覺得自己要完蛋的時候,我已經衝到了大個子面前。
我知道大塊頭力氣驚人,所以在大塊頭落刀的同時,我是伸出雙手去抓住了他落刀的手。
由於跑過來的及時,所以我很成功的抓住了大個子的手腕,於此同時我就感覺雙手傳來一陣劇痛,在大個子巨大的力量下,我差點沒有被他強大的力氣,給震的直接跪倒在地上。
這傢伙的力氣也太大了!
感受着手中傳來鑽心的疼痛,我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
要知道我一拳頭可以把人骨頭打斷,在常人看來我的力氣大的可怕,而在我看來,這傢伙的力氣纔是真正恐怖,我估計這傢伙一拳頭下去,都能要了別人的命。
如果這傢伙經受系統的訓練,在學幾套拳法,我估計他的戰鬥力,絕對是恐怖的存在。
當然,我現在也沒有時間想這些,衝着大個子便是吼道:
“你瘋了啊!你這一刀下去,他這輩子不光完了,你這輩子也完蛋了,你知不知道殺人是犯法的?”
望着突然衝出來的我,大個子明顯一愣,顯然他還記得我。
“啊!”---
但在片刻的愣神之後,大塊頭是發了瘋一般大喝一聲,直接將我推開,同時又一次揮刀朝倒在地上,已經被嚇傻的傢伙就要一刀劈過去。
我被推開,自然不會作罷,見大個子又要落刀,我知道以他的力氣,我想要再用蠻力攔下這一刀有些困難,但我覺得我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是把心一橫,直接擋在那尖嘴猴腮傢伙的身前。
“你要砍就砍我!”
用身體幫一個根本不認識的人擋刀,在一般人看來,我是瘋了。
但我卻可以肯定,這大塊頭不會落下這一刀,因爲我看得出他內心是善良的,他不會傷害我,而且他雖然力氣大,但身手並不敏捷,如果他這一刀真要落下,我也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躲開。
我對這個傻乎乎的傢伙,有種莫名的好感,我不想他這輩子就因爲現在的一刀給毀了。
而且我覺得他是一塊好材料,雖然我不會主動拉人走上我走的這條路,但我覺得,與其他現在這樣,還不如以後跟着我幹。
果然,這傢伙手裏的刀並沒有落下,而是停在了半空中,沉默大概有十秒鐘,他無力的丟下手裏的刀,蹲在地上抱頭痛哭起來。
“你是好人,我不能傷害你,但他們都欺負我,所有人的欺負我啊!”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大個子一個足有兩米的大漢子,大庭廣衆之下抱頭痛哭,給人的感覺應該很滑稽,但此時大塊頭痛哭流涕的樣子,卻格外讓人揪心。
我不知道,到底是遇見了什麼事情,纔會如此激怒他,讓他變成這樣,但我可以肯定,這些年大塊頭一定受到了很多欺負。
“作孽啊!真的是作孽啊!你們這些人,就知道欺負老實人,你們這樣欺負人,你們的良心就不會感覺到愧疚嗎?”
這個時候,一個頭發花白杵着柺杖的老太太,氣的舉起柺杖,拿柺杖指着在場圍觀的人,用她蒼老顫抖的聲音呵斥着。
聽見她的呵斥,周圍的人多數都低下了頭,而老太太是顫巍巍走到我面前:
“小夥子,你做的好,不然這可憐的大峯娃,這輩子就真的毀掉了!”
“老太太,你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了嗎?”
聽見老太太的話,我開口詢問了一句,而老太太則是把一切的事情都告訴給了我。
這大個子叫陳燁峯,一年前搬到棚戶區,而和他一起到棚戶區的,還有他的妹妹。
他的妹妹和他並沒有血緣關係。
這大個子腦子傻乎乎的,長的牛高馬大面容醜
大個子力氣大,所以平時就去做一些賣力的活掙錢,他妹妹如果身體好些,也會提着花籃去賣點花。
他妹妹年齡小,大塊頭又傻乎乎的,所有兩人經常被欺負。
小女孩還好,一般只有同齡的小孩會嘲笑她,而陳燁峯不一樣,周圍的鄰居知道他力氣大,而且傻乎乎的,有什麼髒活累活都會讓陳燁峯去幹。
開始還有人給陳燁峯拿點錢,但後面見有人讓陳燁峯幫忙做事沒給錢,大家也都慢慢不會給他拿錢,甚至連一句謝謝都沒有,到最後陳燁峯要是做的不好,還會被人打罵譏諷。
最近這段時間,他妹妹病情突然加重,陳燁峯是拼了命在掙錢給小女孩買藥。
昨天陳燁峯去幫尖嘴猴腮的傢伙扛東西,並且找到他要錢,給了錢那傢伙覺得氣不過,認爲別人讓陳燁峯做事都沒有給錢,陳燁峯偏偏就找他要錢,認爲陳燁峯瞧不起他。
這傢伙也不是個好鳥,昨天晚上半夜,便拿石頭敲碎了陳燁峯家所有的玻璃窗戶。
雖然現在天氣還有些熱,但昨天晚上風大,小女孩身體不好,吹了一晚上的風,今天早上便病得厲害,感覺是快要不行了,也正是因爲這個,陳燁峯纔會如此憤怒提着刀要砍人。
當聽完老太太的一番話,我的眼神也變得陰冷起來。
我很想幫陳燁峯打抱不平,將那些欺負他的人都給收拾一頓,但最後我卻放棄了,因爲我現在應該做的事情,是把陳燁峯的妹妹送去醫院接受治療。
“你給我起來,我們現在就去醫院給你妹妹看病!”
聽見我的話,陳燁峯是拼命搖着頭無奈而又無助,用他憨傻的聲音說道:
“不行,沒有錢,我沒有錢!”
“錢我來給,你要是不想你妹妹病情被耽誤,就給我快點起來!”
“真--真的嗎?”
“你看我像騙你嗎?”
最後,陳燁峯着急而又激動的,帶我去到了他家。
棚戶區的房子,多多少少都有些破爛,而他所住的房子,我估計是整個棚戶區裏面,最破爛的一間。
當我進入陳燁峯家裏的時候,就見房間裏面陰暗而又潮溼,屋子裏根本沒有幾件像樣的傢俱,不過房間雖然簡陋,但卻被打掃的很乾淨。
進入到一間臥室,就看見牀上躺着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
小女孩身材幹瘦,面色蒼白,此時緊閉着眼睛,正處於昏迷的狀態,看她臉上痛苦的樣子,我知道她現在身體情況應該很糟糕,忙是撥打了急救電話。
一路跟着救護車去到醫院,小女孩直接被送去了急症室,而我和陳燁峯是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很快,急症室的門便被推開,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
“病人怎麼這麼晚才送過來?如果病人在晚來個十分鐘,那我們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她!”
醫生是壓低聲音衝我和陳燁峯怒喝了一句,而陳燁峯忙是走到醫生面前,憨傻的臉上滿是焦急:
“醫生,我妹妹怎麼樣了?”
“現在還有搶救的機會,你就是病人家屬?快點把字簽了,我們馬上手術!”
醫生一邊不滿的說着,一邊把一個單子遞給了陳燁峯。
聽見要簽字,陳燁峯是頓了頓,看向醫生說道:
“這一共得花多少錢啊?”
“具體多少錢,我也不清楚,但你妹妹的情況比較嚴重,保守估計也得花十萬塊錢!”
一聽要花十萬塊錢,陳燁峯身體一顫,是將目光看向了我,顯然是想要徵求我的意思,我而是衝他點了點頭,示意他簽字。
陳燁峯得到我的同意,忙是在單子上用很蹩腳的書寫方式,歪歪扭扭的將自己的名字給寫了出來,看他着急的樣子,好像生怕我反悔一樣。
簽完字,醫生再提醒了一句,讓陳燁峯儘快把費用交了之後,便是離開。
而在醫生離開之後,陳燁峯是走到我的面前‘噗通’一下便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