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年青人的事，我哪會上網。”
李院長終是七十多歲的人了，王二心中嘆了一聲。但也幸慶，不上網，就有些好辦。
他拿來一本《童話國王》，說：“院長爺爺，裏面大多數故事都是我寫的。”
不上網不代表着不懂，李院長翻看了一會，問：“哪個作者名字是你的？”
“五口半井，王字拆開，十個二，加上後面一個二，十一個二，一個井，橫豎都是二。我一氣之下，打了曹光祖，事後想想十分後悔，覺得自己做的很二，於是將我的名字拆開，變成了五個半井，又將個換成口。”
李院長翻開看了好一會：“寫的是不錯啊，若全是你寫的，他們給的稿費有些低了。也是，你歲數小，人家也不可能給你太多的稿費。”
這樣想……這樣想反而更好。
“院長爺爺，不止如此呢，他們已經聯繫了出版社，基本上談得差不多。”
前天雜誌社打來三十幾萬稿費，其中包括二十萬獎金，五萬塊錢插圖費，但實際到王二手裏的，只有三萬兩千塊錢。然後陳果果通知王二，說有不少出版社開始派人來談判，12%的版稅是定下來了。但不僅是版稅，雜誌社還要看各家的發行渠道、發行方案與宣傳方案情況，從中選出最好的一家，才能決定具體的談判。
時間不會太長，頂多三四天便能決定下來。
爲什麼李院長會問這個，王二是懂的，又說道：“這篇《綠野仙蹤》一共有十四部，我纔拿到第一部第二部的稿費，是雜誌社的稿費，實體出版的稿費會更多。”
老院長的顧慮，王二是能理解的。
若不是這筆稿費，換成自家原來的情況，不提李莞兒長大後住的問題，眼下弄不好自家就會出現大麻煩，生意好，能勉強維持一家人的生活，生意不好，連一家幾口人的生活費都維持不了。
那時，不但害了李莞兒，也害了自己家幾口人。
所以那天他老媽買衣服時，王二一直不吭聲。
做好事是對的，但有多大能耐辦多大的事。
那怕是做好事，超出了自己的有耐，好心反而會辦成了壞事情。
“最後能拿多少稿費？”
“只要一天在賣，我就能收到一天的稿費，院長爺爺，我現在說的沒用，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家情況便會改觀，一年，一年時間裏，若是別人家想收養莞兒，你不要答應。”
“好，我答應你。”李院長鄭重地說，別看王二歲數小，都能寫書賺錢了，就不能當小孩子看了。
瞞不住了。
談判速度比陳果果所說的要快，第二天陳果果便與王二聯繫了：“五大大，談好了，你看這份合同行不行？”
王二打開合同。
雜誌社最終選擇的還是少年文藝出版社。
無他，他們不僅答應了雜誌社若干的要求，在發行少兒類書籍上，人家也有着許多先天性的優勢。
但這份合同還需王二簽字，才能生效。
版稅是12%，當然，還能爭一爭的，但是和他與雜誌社的合同是一個樣，稿費拿得多了，合作方利潤下降，各方面的動力便不足。除非王二與他們籤對賭性合同，但以王二的身份，能籤對賭合同？
其他方面更好了，合同裏不但清楚地寫着，會準備充沛的宣傳資金，還有着一系列的宣傳方案。
總體而言，少年文藝出版社準備將王二眼下的書分成六版方式出版發行。
《綠野仙蹤》是簡精兩版。
《醜小鴨童話集》分成四版，全集精簡兩版，《醜小鴨童話集精選版》精簡兩版，後者是打算從全集116部童話裏挑出三十幾篇最優秀的童話，集成一部書。
當然了，王二以後也不是不寫中短篇童話了，因此這個精選版遠不止這兩個版本，以後還會陸續地集成新書，反正想着法子從讀者手裏賺錢。
王二也認可了這種方案。
雖然進入了06年，但06年，華國依然有許多人家情況不大好。
沒辦法，底子太弱，幾乎是從無到有的建設，那怕跑着追，也需要幾十年追了，況且華國與另個時空一樣，同樣面臨着西方國家的打壓。
精選版的出現，則讓許多人多了一種選擇，沒有錢買幾大本全集，但能買得起一本精選版。
還有呢，因爲王二已經提前完成了插圖的工作，也要算報酬的，於是放在版稅裏。簡版配黑白素描插圖，0.2%的版稅，精版配彩色插圖，0.4%的版稅。
若是發行數量巨大，這個0.2%和0.4%也將是一筆可觀的收入。
因爲雜誌社拿走了三成版稅，不爲王二着想，也要爲他們自己着想，因此這份合同呢，比王二想的還要滿意。
“妹子，行，就這樣吧。”
“那你來一趟商都籤合同。”
“去商都？”
“詡市來商都也不遠。”
“可我不想出遠門啊。”
詡市去商都算什麼遠門，但領導說了，得將作者當成小祖宗供着，陳果果無奈地說：“也行，你寄四份身份證的複印件過來，正反兩面各兩份。”
“必須要身份證的複印件？”輪到王二有些傻了。
“必須要。”
“妹子，但是我未成年啊，那來的身份證？”王二無奈地說。
“五大大，不要開玩笑了，這是正事。”
“妹子，我真的不是開玩笑。”
“你真未成年？”
“是啊，你看我的微博便知道了，若是成年，我幹嗎說我歲數小。”
陳果果立即打開王二的微博，王二發的微博數量很少，只有十條，陳果果一下子就看到了第一條微博：我歲數有點小，寫的不好，還請各位哥哥姐姐叔叔阿姨多多包涵。
接着又看到了另一條微博：昨天晚上做了一個香豔的美夢，今天早上起來有點尬，終於長大成人了。
陳果果身體都開始哆嗦了，問：“五大大，你究竟有多大？”
“妹子，不大，比你想象的歲數還要小。”
妹子？
不但是妹子，是好多妹子，妹妹。
“啊啊啊啊啊……”
陳果果忽然大叫起來。
邊上還有其他人呢，一起問：“陳果果，你怎麼啦？”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不好了，陳果果發瘋了，快向領導彙報。”有人擔心道。
也不用匯報了，王繼民聽到陳果果嘹亮又高吭的啊聲，從辦公室衝了出來。
“陳果果，你發什麼瘋？”
陳果果啊了N聲，終於稍稍冷靜，她說：“王社長，你看。”
不能怪我發瘋，換成誰，都會發瘋。
“不會啊，”王繼民打出一行字：“五大大，真的不能開玩笑。”
“妹子，我也想開玩笑啊，但你們要身份證複印件，我開不起來玩笑了。”
還妹子，妹你頭啊。
這個，王繼民扭頭看着陳果果，雖然陳果果不叫了，還在抓着頭髮，漂亮的臉蛋氣得變了形。但這個……王繼民也變得奇怪起來，他先是忍着，忍着，實在是忍不下去，彎下腰，捧腹大笑起來。
怎麼啦？
發生了什麼？
一起坐不住了，圍過來看着電腦的屏幕。
這個笑點有點高，全部在狂笑。
陳果果欲哭無淚。
王繼民停止笑，繼續打字：“你比我小得多，爲什麼喊我妹子？”
“委屈，委屈，是你讓我喊的。”王二打開肥鵝的聊天記錄，複製後發了過來。
“大白兔姐姐，你看行不行？”
“什麼，憤怒憤怒，我不是你姐姐。”
“大白兔妹妹，這樣你看行不行。”
“妹妹還差不多。”
明白了，王繼民看着這一段，又看着陳朵朵委屈的表情，忍着，忍着，又忍不住了，不但他，其他人有的笑點低，已經重新開始爆笑了。他們在笑，陳朵朵又開始抓狂。
關鍵王二又發來一句話：“妹子，你怎麼不說話了？”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