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嗎,我曾在一處海底祕境中意外獲得了一個古老的卷軸,在那捲軸上,也記載了這種古老的神之文字。”
薛見點了點頭,回想起那天在戶部偏殿內,李密說起的那些往事。
國師繼續道。
“在那捲軸上,我這些年有所參悟,從上面習得了一門古老的法決,使用這門法決,我能通過九龍殘碑,感應到方圓數萬裏之內的其他殘碑。”
薛見頓時露出恍然之色。
怪不得他那天從系統中獲得九龍殘碑,明明沒有其他人知曉,李密竟然知道了。
薛見的聲音突然冷冽起來。。
“這麼說,我薛家擁有九龍殘碑的事,是你告訴的三皇子。”
國師淡淡點了點頭。
“正是,九龍殘碑不會被任何一個勢力所佔有,只有落在天命者的手中,纔是正確的歸宿。”
薛見譏諷道。
“天命者,只是一個謊言罷了,如果我死了,別人搶走了殘碑,那是不是搶走的那人也是天命者。”
李密搖了搖頭,平靜道。
“天命者,是爲天命選中之人,如果你死了,那隻能說明,你不是天命,並非天命者是一個謊言。”
他說完便伸出手指,落在九龍殘碑那些古老文字上。
“這兩個字,就是‘天命’的意思。”
薛見看向他手指所落之處,可以看到兩個古怪的文字,一個形似縱橫交錯的刀劍,一個如同折曲而飛的人形。
與現在的文字相差太遠,若是把這兩個字拿出來,怕是沒有一個人會認爲這是字。
他深深記住了這兩個古老文字的形狀。
突然,薛見腦中有靈光一閃,從空間腰帶中取出一張摺疊的宣紙。
他攤開這張紙,展露出上面密密麻麻的符文印記,其中就有兩個符文,與“天命”二字極爲相似。
國師大人看到這些符文,目光一凜,神色動容道。
“這些符文印記,你是從哪裏拓印來的?”
薛見沒打算隱瞞,如實說道。
“在杜國傅家中後院的密室中。”
李密皺起眉頭。
杜國傅他當然認識,當朝一品大員,與他同朝爲官十數年。
只是他沒想到,這位普普通通的文官同僚,家中竟然隱藏了這種符文印記。
難道說,杜國傅也有九龍殘碑?
薛見緩緩開口解釋了起來,將杜家從血月島遷徙而來的一系列祕密說了出來。
當然,關於杜小清的事,他隻字未提。
國師目中露出深思之色,看着那紙張上的一個個符文,心中竟有了一個極爲大膽的猜測。
血月族,或許是神靈後裔,他們的先祖原本都是神靈,不知爲何,來到了這個世界,隱居在一個小島之上。
薛見記錄在紙張上的符文,其實並不是什麼符文,而是神之文字,與九龍殘碑上的文字出自同源。
而且在血月族記錄的這些文字中,“天命”二字出現的也十分頻繁。
直至此刻,薛見才真正相信了“天命”一說,這是神之文字的記載,並非國師李密蠱惑人心的言語。
國師沉思了許久,突然開口道。
薛見點了點頭,將那塊九龍殘碑收入了空間腰帶中,兩人一起向着杜國傅的府邸走去。
杜府早已被查封多時,後花院中的密室,因爲被薛見強行破開了洞口,早就被人發現,封鎖了起來。
不過以國師大人的實力,悄無聲息的潛入杜府,進入那密室輕而易舉。
密室中只有一個乾枯的水池,也沒什麼寶物,所以並未受到破壞。
李密繞着此地走了一圈,皺着眉頭道。
“這處密室的風水有點問題,竟然處於兇穴之地,杜家爲了養那株血月花,應該用了不少人的血。”
薛見目光一閃,問道。
“血月花只會汲取杜家族人的血,難道杜國傅竟喪心病狂到用自己的族人獻祭?”
李密點了點頭,指着那水池說道。
“這是一處血池,雖然已經乾枯了很久,但死在裏面的冤魂卻不下數千。”
說完他蹲下身,凝神察看起那血池邊的符文印記。
一邊看,一邊着手拓印。
足足用了一夜的時間,李密才細心的將那些符文印記全部拓印下來,比之薛見記錄的要詳細精準的多。
他起身開口道。
“如果我沒猜錯,這些文字記載的應該是一種咒術,血月族有他們自己的傳承,而這些就是傳承的一部分。”
聽到“咒術”二字,薛見立刻想起了杜國傅曾經說過的,拜月詛咒。
血月族最強大的天賦能力。
薛見遲疑了片刻,問道。
“國師能否翻譯這些文字,將這篇咒術解讀出來。”
李密搖了搖頭。
“我只是猜測,還需要查閱大量的古籍才能確定。
走吧,這血月族傳到杜家,如今幾乎已經滅族,沒有再研究的必要。”
薛見跟隨着國師離開了杜府,內心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說出杜小清的事。
“算了,她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國師知道,對她未必是好事。”
回到國師府後,李密從書房中取出一個泛黃的卷軸,遞給了薛見。
“這就是我從海底祕境中意外獲得卷軸,你拿着吧。
將兩塊九龍殘碑拿出來,我教你感應石碑的法決。”
薛見心中一喜,將那捲軸收了起來,留着以後研究,然後從空間腰帶中取出了兩塊九龍殘碑。
國師看着兩塊殘碑的形狀,無法將它們拼湊到一起。
他一掌按在其中一塊殘碑的文字面上,閉上雙眼,口中念着複雜晦澀的咒語。
薛見在一旁,仔細觀摩學習起來,那些咒語之音被他深深記在腦海中。
半日之後,薛見帶着兩塊九龍殘碑離開了國師府。
法決並不難,只要記住咒語,並運用元力與九龍殘碑建立聯繫,就可以施展。
半日時間,薛見已經完全掌控。
接下來,他就要準備去尋找剩下的九龍殘碑。
而他的第一個目標,正是他的家族。
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