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蒙面的婦人突然說道:“咦……這支隊伍,居然那帶隊的涅槃境離開了,而且他們就這麼出了營地?!”
那邢長老聞言,隨之舉起手中的望遠鏡觀察起來,過了一會兒,他才陰惻惻地笑道:“真是天賜良機,這樣我們就更有把握。發信號,放棄原來的計劃,立刻調整目標,一會兒我和邱護法帶人行動,滕護法你們注意外圍的警戒!”
……
凌礫帶着隊伍剛離開營門,心底就驀然升起一種被人窺視的警覺。
他的感覺十分敏銳,在察覺自己被人窺探後心中是微微一凜,但表面上依舊若無其事的帶着隊伍在營地外面巡視着。隊伍行進得並不快,沿着營地外圍慢悠悠的轉向東北方向。
天色漆黑一片,隊伍來到距營地外大約兩公里的一處山谷樹林邊。
走在前面的凌礫,突然停下腳步,微微皺眉,側過頭朝着樹林方向看了看。
跟在他身後的梁嘯天跟着歪了歪脖子,有些好奇地問道:“老大,怎麼了?”
“沒什麼……”凌礫淡淡說了一句,如今,他的元神接近於六劫涅槃境,感覺十分敏銳,雖然比起澹臺牧野還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像那種仙神級的強者,精神力的探測範圍,最大能達到數百公里,簡直就是人形雷達。
而他現在,只是相當於是臺最原始的雷達,只能探測數公里的距離。
只不過他對於隱匿陣法十分敏感,在他的感知裏,那樹林內佈置了一座隱匿陣法,更主要的是在另一側的山崖下,似乎有一處很隱祕的洞口。
那洞口的陣法佈置得相當高級,實際上一般人走到近前,都難以發現。按理說隔着近兩公里,凌礫也是無法察覺的,只不過在那洞口處埋伏有數人,他們身上所散發出的微弱氣血波動,卻是被凌礫很敏銳地給捕捉到了。
羅信走過來:“前面是不是有什麼危險?這片林子裏怎麼連個蟲鳴都沒有,實在是顯得太過安靜了。”
凌礫這時聽到了一些細微的呼吸聲,從遠處朝他們這個方向包抄過來,於是笑了笑,“我們從邊上走,大家跟緊一點。”
此時,那邢長老和邱護法已經帶着人悄悄埋伏到了樹林邊緣。
邱長老看到凌礫他們前進的路線,不由得悄聲說道:“他們似乎是朝着迷陣方向在走過去,咱們是等他們自己進入陣中,還是直接突襲,把他們趕進去?”
邢長老眯着眼看了看,然後沉聲道:“等他們自投羅網最好,這樣省得搞出大動靜!”
“只是……那迷陣一被觸發,我們也無法輕易進去……只怕功勞會便宜了真神教那幫傢伙們。”邱長老略有些遺可惜地說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到時候我會去爭取……”邢長老低聲答應了一聲。
“再等等吧,現在我們動手,很容易鬧出大動靜來。”邢長老皺了皺眉頭,“你帶人在這等着,我領幾個先繞過去,如果他們現在返回,立刻就動手!”
凌礫站在原地,調出系統正在分析面前的陣法。
感知到有敵人從另一側繞過來,不禁在嘴角噙出一絲笑意。
“大家跟着我的腳印走,不要錯了腳步。”他對自己身後的隊員吩咐道。
盤算了一下,凌礫還是決定繼續往前走,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些埋伏的人實力如何,目前他還無法準確判斷,可絕不會是涅槃境以上,這點他還是有把握的。就算是涅槃境以上的超級強者,大不了把澹臺牧野喚出來,無非是損失兩罈好酒外加要忍受這廝一頓嘲笑的事情。
他現在臉皮已經是練得鐵厚,所謂冷嘲熱諷,猶如輕風拂面。
那些暗中埋伏的聖天教衆人一時都看傻了眼,凌礫帶着隊伍慢慢走入樹林之中,居然沒有觸發陣法。
不知是運氣還是識破了這陣法的機關?
那邢長老終於是忍不住了,右手輕輕一揮,數支箭矢就朝着隊伍急射過來,帶着尖銳的破空之聲……
走在隊伍後面的李天正很小心往前邁動了一步,臉色卻猛然一變,隨之大聲吼道:“敵襲,注意隱蔽!”
他的話音未落,地面就劇烈震動起來,林地之間的景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扭曲起來,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很顯然在聽到箭矢破空的聲音後,有人本能進行躲避時,觸發了佈置在這裏的大陣。
驚魂未定的隊員們目瞪口呆地望着周圍所發生的神奇一幕,身邊灰霧瀰漫,幾乎連身邊的人都看不清楚。
“還楞着幹什麼?準備撤退!”李天正揮刀劈開兩支來襲的箭矢,繼續喊道……
幾乎在那幾支弩箭剛剛射出的那一刻,凌礫的身形已經如獵隼般猛然竄出,在原地消失不見。隨之手中的長刀劃過夜空,將幾支襲來的合金箭矢絞得粉碎。
“大家不要亂動,小心!”只聽他低喝一聲,身形在涌起的黑霧之中一個轉折,卻是直撲羅信的身側。
與此同時,在揮刀磕飛一支箭矢,轉身的時候,一把短刀卻是突兀地從身側出現,刺中的羅信的腹部。他的嘴裏是直接噴出一口鮮血,眼裏帶着難以置信的表情,看向自己平日裏最爲親近的兩位好友。
他的身形搖晃了一下,目光死死地看向身側被凌礫一招擊退的兩人,“爲……爲什麼……會背叛西秦府?!”
隨着陣法被激發,黑霧瞬時涌出,卻見剛纔一直跟在羅信身後的鄒濤和王新源兩人面容在驟然之間扭曲起來,眼中透出深紅色的血色光芒,滔天的妖氣從兩人的軀體中散發而出,半張的血盆大口出生出兩對尖利的獠牙,雙臂肌肉虯結,表面長滿了青黑色的鱗片,泛着金屬光澤,十指如鉤,數公分長的利爪寒光閃動,外形極其猙獰詭異,變得根本不似人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