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鏢行四海 >第四百六十五章:審問範友
    昏暗地牢,李仁堂舉着手中的燭臺,慢慢悠悠的走到了一扇被鎖上的鐵門前。

    示意下人將鐵門打開,李仁堂繼續向前走着,直到走至一處掛着一已經熄滅不知多久的火把的牢房門前,藉助着燭臺上燭火的微光,看着正蜷縮在角落裏的人,嘴角揚起一抹邪笑。

    “你想好了嗎?難不成還想着要與我作對嗎?你應該知道,沒有人會來救你的”

    李仁堂的聲音吵醒了正在角落裏昏睡的人,睜開眼睛,在見到李仁堂後,此人便立刻衝上前來,用自己那乾啞的喉嚨儘可能的發出最大的聲音,但卻由於被關押的時間太久,嗓音早已經變得沙啞,根本不可能讓任何人在地牢之外聽到他的求救聲。

    知道眼前之人還是執拗的不打算臣服於自己,李仁堂也就沒有耐心繼續留在這裏,便打算將地牢的大門封鎖起來,直到將此人活活餓死。

    與此同時,趁着黑夜降臨,常揚威偷偷摸摸的順着李府的院牆潛入府中,並且很快就注意到了手上舉着燭臺的李仁堂正從一扇鐵門裏走出來,還看到了李仁堂臉上的那副顯露着奸詐殘忍的表情。

    回想起早些時候李仁堂曾露出的破綻,再看到此時此刻李仁堂不在房間裏頭睡覺,反而是從一扇看起來就很是古怪的鐵門裏走出來,更不用說那張臉上的詭異笑容,常揚威當即懷疑自己要找的人其實就在那扇鐵門之後。

    於是常揚威在李仁堂走遠後,即刻趕到鐵門前,並想要伸手將鐵門拉開。

    但鐵門卻是紋絲不動,反而是常揚威嘗試打開鐵門時的響動引起了李府護衛的注意。

    趕緊躲到一旁的樹叢中,常揚威轉念一想,便拿起一顆石子扔到鐵門上,故意製造響動,將在附近看守的護衛給吸引過來,而等到護衛趕到鐵門前,以爲是地牢裏頭有什麼響動,準備用鑰匙打開上鎖的鐵門時,常揚威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護衛制服,然後奪取他手上的那把能夠打開鐵門的鑰匙。

    從李府護衛身上得到的鑰匙順利的打開了厚重的鐵門,爲了防止鐵門因爲重量自己合上,常揚威還將昏迷的護衛整個人夾在門縫裏頭,讓他幫忙頂住鐵門,不然鐵門有機會完全合上。

    至於常揚威則是點亮火摺子,讓地牢兩側的火把亮起火光。

    ‘這李仁堂果然是心裏有鬼,不然早些時候就不會因爲官兵的問題而露出馬腳’

    兀自嘀咕着,越發的肯定李仁堂就是抓了範友的人的常揚威繼續向前走去,直到走至一處牢房門前,在聽到牢房裏頭傳來陣陣低沉的吼叫後,即刻轉身過去,看着蜷縮在角落裏的一個人,小聲的問道:“你是不是叫做範友?你爲何會被抓到這裏來?”

    事實證明常揚威的猜想完全正確,當常揚威提到範友二字,原本還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人突然就擡起頭來,卻又在想要開口的瞬間捂住了嘴巴,而後只是朝着常揚威的方向點了點頭,以此來表示自己就是常揚威口中的範友。

    見到範友那悽慘模樣,常揚威自然清楚對方是在害怕聲音會引起外面的人的注意,於是常揚威便先利用從李府護衛身上找到的鑰匙打開地牢的大門,將已經好幾日沒有喫喝,連走路都沒有力氣的範友揹着,然後才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地牢。

    走出地牢,四周環顧,發現並沒有人發現地牢的異樣後,常揚威才放心的帶着已經非常虛弱的範友跳上離開李府的高牆,將再沒有醫生幫忙醫治就會虛脫至死的範友交給了早已經在院牆的另外一邊等待着的官兵,讓他們帶着範友即刻前往醫館療傷。

    而常揚威則是返回李府,將那礙事的李府護衛給抓了出來,還在離開前,特地將鐵門重新上鎖。

    就這樣一直等到第二天。

    剛剛回到客棧的常揚威就遭到了客棧掌櫃的熱情感謝,原來是官兵將昨日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了他,讓他知道了自己的孩子現在正在官府開設的醫館裏療傷,並且面前已經沒有大礙,只需要好好地修養幾日就可以完全恢復。

    但這件事情還沒有結束,因爲他們還不知道範友爲什麼會出現在李府的地牢裏,也不知道爲什麼李府的丫鬟會被殺死,而殺死那個丫鬟的人又是誰。

    想到自己手裏的那把能夠打開李府地牢的鑰匙,以及被自己送去官府衙門審問的那位李府護衛。

    於是常揚威謝絕了客棧掌櫃的盛情邀請,直接趕去官府衙門,希望官府衙門的人能夠儘快將李府封鎖起來。

    在大將軍令牌的幫助下,常揚威能夠在小鎮的官府衙門施行本不能施行的命令,讓他們的人在今日就將整個李府封鎖起來。

    對於官府衙門的突然封鎖,作爲整個小鎮最爲富裕的土財主,李仁堂自然不會任由自己的府邸被官兵看守着,自然是要利用自己的金錢勢力去擺平在外人看來卻是足夠荒唐的事情。

    但有常揚威手裏的大將軍令牌在先,李仁堂就算有再多的銀子,也沒有辦法讓官府的人改變主意,更不用說他們已經在開始審問甦醒過來的範友,在得到結果前,絕對不能讓李仁堂有任何能夠破壞審問的行爲舉止。

    於是在審問範友的這段時間裏,就連李仁堂也被看押了起來,並且不準任何人前來探望。

    這時,常揚威則是急匆匆的趕去了醫館,見到了正準備接受審問的範友。

    讓從官府而來的官員在外面等待後,常揚威親自負責這一次的審問。

    只見到常揚威走上前去,用自己那最爲柔和的目光看着似乎還有些害怕的範友,一邊用手拍着對方的脊背讓其安心,一邊與他說道:“你應該認識我吧?就是我把你從那地牢裏頭救出來的,所以你應該能夠相信我,相信我會幫助你”

    “當然,範友,你要清楚,只有你肯說實話,告訴我你究竟看到了什麼,遇到了什麼,又做了些什麼,我才能幫助你,門外的那些你也很是熟悉的官員們才能夠幫助你”

    靜靜地等着,直到範友點了點頭。

    常揚威微微一笑,先是爲各自泡上一杯熱茶,而後一邊喝着茶,一邊以最爲平和的語氣問道:‘範友,雖然你曾經做過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作爲孩子,在沒有犯下大罪,只是偷竊的情況下,只要你肯老老實實的改過自新,不管是官府衙門,還是街坊鄰居,他們都會原諒你,但是我想要問的並不是你偷了多少銀子’

    “範友······你的朋友曾說,他在鎮外的一片樹林裏見到過你,你爲何要去那裏?你在那裏又看到了什麼?”

    聽到常揚威提起自己曾去過的小樹林,範友的雙眼登時睜開,流露出幾分恐懼。

    但在常揚威持續的安慰下,如今不過十歲有三的範友終於是鎮定了下來,並開口回答說:“我去那裏是因爲我要幫助一個人,我要幫助她脫離李府的魔爪”

    “脫離李府的魔爪?”,常揚威面露喜色,便讓範友繼續說下去。

    範友當然也極其的配合,繼續說道:“大概是在半年前,我在幫爹爹送酒到李府去的時候,就不小心看到了那李府的家主,那個時候的他正在對一個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動手動腳,只是那個時候我只想着趕快將東西送到,好和朋友們一起去山頭上玩,所以就沒有太在意”

    “可是等到我再次去李府送酒,再次看到那副場景的時候,我才明白,那李府的家主是在侵犯一個與我差不多大小的女孩,所以我便拿着酒罈砸傷了李府家主的腦袋,帶着女孩離開了李府”

    “這麼說,那你應該在半年就將女孩送去官府衙門,並且報案纔對”

    “不,這不一樣”

    範友緊緊地拉着常揚威的手,神色慌張的解釋說:“她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半年前我救下來的那個女孩早已經被範友殺死!”

    “你說什麼?”,常揚威不解,催促着範友趕緊將話說完。

    越說越是激動的範友聲音也是越來越大,但好歹是清楚的將話說完。

    至此,常揚威才知道,原來範友在半年前救下的那個女孩早已被李仁堂派人殺死,並且投入了小樹林裏的那片湖泊,至於常揚威在前些日子找到的那具屍體,正是李仁堂派人親自殺死後,再次投入到湖泊裏面的。

    而自己爲什麼只是找到了一具屍體,常揚威只是覺得在半年時間裏,湖底的淤泥早已經將屍體掩蓋,而在短短數日裏被投入其中的屍體,自然不會這麼快的就被淤泥掩埋。

    於是常揚威先是安排官府的人前往湖中打撈,自己則是繼續留在醫館,繼續讓範友說下去。

    而範友就像是在釋放積壓了數年的壓力,一刻不停的向救了自己的常揚威訴說着,將自己這些日子所見所聞,一股腦的全部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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