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鏢行四海 >第二百一十九章:林中遇襲
    秋菊城雖然稱不上什麼富饒繁華,但也確實是一座足以吸引麻煩的城鎮,不爲別的,單單是城中的富貴人家就足夠。

    越是富貴且越是疏於防範的地方便有越多的山賊匪徒,更不用說秋菊城這座城就坐落在兩側山林之間,若不是有着城中官府的庇護,距離其他城鎮也不算太遠,只怕是一旦離了官府衙門就會被覬覦已久的山賊匪徒們攻破城門,在城中燒殺搶掠了。

    而在匪患始終不能被根除的漢武朝各地,每一座城鎮裏的鏢局便成爲了基本上所有人唯一能夠依靠的存在,因爲只有鏢局的鏢師才能安然無恙的將自己想要送往其他城鎮的東西送到,而且鏢師們看起來都足夠強壯高大,更容易讓人對他們產生幾分信任。

    秋菊城的平安鏢局便是如此。

    自數十年前起,還是一個小鏢局的平安鏢局是由聞獅以及其身邊的幾位老友一同創辦,其中便有現在已然入棺的安老。

    在那個時候還十分年輕的聞獅與安老兩人成爲了平安鏢局的鏢頭,其中聞獅爲總鏢頭,而安老更多的時候只是以鏢師自居,出門在外的時間更是要比聞獅更多。

    但是一旦加入鏢局成爲鏢師,哪怕是足不出戶,只要遇到了曾與鏢師打過交道的山賊匪徒們,就會被他們視作眼中釘、肉中刺,甚至是會癲狂的想要將每一位自己看到的鏢師斬盡殺絕。

    因爲鏢師正是阻礙了他們財源滾滾之路的罪魁禍首。

    平安鏢局的安老便是這樣深受秋菊城周邊無數山賊匪徒們的記恨,因爲安老的武功並不差,甚至可以說是僅次於當初還年輕氣盛的聞獅,而且每一次安老出門的時候,如果遇上了攔路搶劫的山賊匪徒,他都會吩咐隨自己一起走鏢的鏢師們與自己一起動手,將那些個跳樑小醜們打的落花流水。

    數十年如一日的走鏢令得安老在秋菊城中的地位絲毫不低於聞獅,但在秋菊城外的山賊匪徒們的眼裏,安老無疑是最讓他們感到憤怒的存在,數十年來,正是這個老傢伙無數次的阻礙了他們的發財之道,讓無數的弟兄們被官府衙門抓入大牢,再也不曾出來過。

    “這就是爲什麼安老會在出鏢的路上就被那些匪徒們襲擊”,騎着馬,看着身後正在自家師兄們的看護下的馬車,聞竹今日來的神情都顯得有些茫然不安。

    與之一起護送這一趟鏢的常揚威驅着馬靠近,隨後開口說道:“我爹曾與我說過,一旦成爲鏢局的鏢師,就已經是註定了會與那些亡命之徒勢不兩立,哪怕是兩者之間從無瓜葛,但身份便已經擺在明面上,不是認不認識就可以解決的”

    “想來安老在成爲鏢師的時候也已經預感到自己也會有這樣的一天,而他能夠在遇襲時將貨物安全的帶回到鏢局,已經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一件事,若是我們能夠將這趟鏢走完的話,也算是圓了安老的一番心願,你大可不必如此沉淪傷心”

    正如常揚威所說的那樣,當每一個人決定要成爲鏢師,最終真的成爲鏢師之後,他的性命就已經存在着不確定性,每一次走鏢都有可能遭遇到足以致自己於死地的危險,而有些鏢師能夠成功的化解這些困難,但有些鏢師卻是不能從困境中脫身。

    甚至有人認爲,鏢師走鏢是否能夠安全的抵達,靠的全部都是老天爺是不是給他這個面子,讓他足夠的幸運。

    於是在覺得聞竹還是有些難以釋懷的時候,常揚威只能是取下自己腰間的酒壺,將其遞到聞竹的手上後,說道:“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我能夠決定的,哪怕是傷心欲絕,只要老天爺讓你我死,那就算你我二人再如何年輕,再如何萬事俱備,也都會死,但我們要做到的便是在死之前儘量做到承擔起自己的責任,而不是悲天憫人,自怨自艾”

    “來!喝一口,讓自己清醒清醒”

    接過酒壺,聞竹纔剛剛喝上一口,便是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只見到聞竹拿着手中的酒壺,上下打量了一番,確定這就是裝酒用的酒壺後,才轉過頭去看着正笑嘻嘻的常揚威,驚訝地問道:“難道這些日子你都是在騙我?這裏面哪裏來的酒?這分明就是水嘛!”

    “哈哈哈哈!你說的沒錯,自從你開始控制我喝酒的量後,我就將酒壺裏的酒換成了水,這樣我就能在回去的時候,多喝上幾口美酒了”

    藉助着常揚威的插科打諢,原先還沉寂在安老死去之中的聞竹也總算是綻開了淡淡微笑,那些離開鏢局,護着他們一路前往走鏢的師兄們則是一個個的湊到一起,似乎正在談論着什麼。

    但好景不長,就在衆人騎着馬趕着車行至秋菊城外的一片山林時,正如此前在靈堂時從聞獅口中得知的消息,有數十位山賊匪徒一直都在這裏盤踞着,等待着‘有緣人’的到來。

    現在這個有緣人,無疑就是常揚威與聞竹一行人。

    但常揚威與聞竹卻是早有準備。

    當匪徒們各自拿着刀槍棍棒,吼叫着衝着身後的馬車跑去的時候,常揚威便立刻驅馬上前,趕在對方接近馬車的時候用自己手中的長槍阻攔了對方的去路,而聞竹則是與自己在平安鏢局的幾位師兄們圍繞在馬車四周,手中刀劍更是早已擡起,用那鋒刃直對着前來襲擊的匪徒。

    “哦?看樣子不是平安鏢局的人?”

    “不對啊大哥!那些傢伙就是平安鏢局的人!”

    “你們不用再猜了!”,不給匪徒們繼續猜想自己身份的機會,坐在馬背上挺直了脊背的常揚威高聲喊道:“在下今日將要護送鏢貨離開這裏,諸位若是識相的話,就將這條山道讓出來,否則······常某可不能保證自己下手的輕重!”

    “哈!小輩猖狂!既然是你自己送上門來,那我們就不客氣的將你這條小命給收下了!”

    匪徒們也不與常揚威廢話,在知道常揚威絕對不肯向自己彎腰的時候,就已經揮舞着刀劍衝上前去,而坐在馬背上,手握長槍的常揚威則是突然揚起手來,將手中長槍直接拋射出去,當即貫穿了其中一人的心窩。

    隨後只看到常揚威雙腳在馬鐙上輕輕一點,踏着馬背便從馬上落至地面,還恰巧將自己的長槍再次握在手中,最後再狠狠一拔,令得被貫穿了心窩的匪徒當即斃命。

    轉身,將長槍衡於胸前,常揚威雙眼微眯,望着將自己包圍但又不敢過分靠近的匪徒們,微微一笑,說:“看來所謂的亡命之徒也不過如此,數十個人對上我一個人居然還如此畏手畏腳,我看你們還是趁早回去山裏,去和那些猴子一樣,爬到樹上摘果子喫去吧!”

    常揚威極盡嘲諷,效果自然是好的,當即就有幾人受不了他的嘲笑,擡起腳就朝着自己殺來,卻不料衝殺而來的幾人不過是臭魚爛蝦,就連腳步都是虛浮,顯然是在大山裏享受着搶奪而來的榮華富貴疏忽了武功。

    僅僅用槍身棍子就將這幾人給擊倒在地,甚至還能夠擡起腳來在他們的身上狠狠地踩上一腳。

    但這一腳也徹底激怒了原先還在圍觀着的匪徒們,只是正和常揚威猜想的一樣,這些匪徒們依靠的只是自己人更多,其實他們每一個人的武功甚至都比不上現在還在鏢局大院裏接受教導的那六個孩子。

    而且他們似乎忘記了,這一次常揚威可不是自己一個人出來的。

    當將常揚威包圍的匪徒們已經開始動手的瞬間,先前在看護着馬車的聞竹便帶着自己的師兄們前來支援,與常揚威一起,裏應外合,竟是極爲輕鬆地就將這夥匪徒們擊敗。

    還將這幫匪徒們的頭子給抓了起來。

    看着已經被繩索捆縛着的匪徒頭子,聞竹與自己的師兄們說道:“既然這傢伙就是這幫山賊匪徒們的頭子,那就有勞師兄們將他帶回去秋菊城,親自交給衙門的人將他關入大牢,也好以此來慰藉安老的在天之靈!”

    說完,師兄們便帶着被抓起來的幾位匪徒一起原路返回秋菊城,而聞竹則是繼續和常揚威一起將這趟鏢給送到目的地去,畢竟這趟鏢還沒有被撤去,所以平安鏢局無論如何都要將它送到。

    重新將長槍分爲兩段,再次背在身上後,這一次,由聞竹在前方帶路,而常揚威親自來駕駛着馬車。

    前方區區百里之外,便是他們這一次需要將鏢貨送去的目的地。

    但也僅僅是這短短的百里,令得年老體衰的安老在這片山林之間,在這條山道之上徹底的失去了性命。

    在即將離開山林回到官道前,聞竹還是不由得回過頭去,望着身後那片漸行漸遠的山林,輕輕嘆氣,落下最後一滴淚。

    “走吧!我們要儘快將這趟鏢給送到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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