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便聽到唐明心笑着說:“你可以仔細的看看這卷宗上寫的是什麼字,只要你能夠看明白這上面寫的究竟是什麼的話,或許我可以啓奏陛下,讓陛下留你一條性命”
一聽到自己居然還有活命機會的甘寧哪裏肯放過這個機會,當即就拿起擺在自己面前的卷宗看了起來。
但看的越多,甘寧的身子便顫的越厲害。
原來這份唐明心特地帶來的卷宗裏記載着的其實是每一個被證實想要造反的反賊,以及這些反賊們所遭受的酷刑,並且還有不少還沒有被抓到,但卻被順天鎮遠府懷疑是反賊的官員在錄,其中正巧有甘寧的名號與畫像。
眼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唐明心便笑着說:“既然你已經知道不聽話的後果是什麼,那麼我便開始提問,只要你能夠認認真真的回答我的問題,且不說假話的話,你的名號和畫像就會從這裏消失,而你······也能夠將功贖罪,至少,這腦袋可以保住”
說完,唐明心的神色變得狠厲,只見到他死死的盯着甘寧迴避的雙眼,並開口問道:“甘寧!曾經你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武師,蓋因救助皇后才得以升官發財,但是在你升官發財的前一段時間裏,你卻是與皇后有過數次魚水之歡,是嗎?”
“大人所言不錯,在下曾經確實是與皇后娘娘有過非分之舉,但是在那個時候,在下並不知道自己救下來的是皇后娘娘,只當是自己運氣好,白白的救下了一個媳婦”
“哼!”
一聲悶哼讓甘寧閉上嘴巴後,唐明心繼續問道:“第二個問題,你的長子甘興,就是你與皇后娘娘所生的,對不對?”
再次得到甘寧的點頭贊同後,唐明心突然咧嘴一笑,卻又突然神色陰沉的繼續問道:“第三個問題,你的手上究竟有多少守軍將士的兵符?你又是如何做到將這些兵符掌握在自己的手裏?還有多少人與你有一樣的目的?”
如同被鐵錘狠狠地砸在身上,正伸着脖子看着卷宗的甘寧一個踉蹌便跌坐在地上。
只見到他低垂着眼眉,臉上顯露出一副一切都完了的表情,但又不得不開口緩緩道:“大人說的沒錯,我的手裏確實有不少兵符能夠用來調動各地的守軍,總共是有十三枚兵符,能夠供我驅使的守軍數量爲十八萬”
“但是這些兵符都不是我親自向那些守軍將士要的,而是皇后娘娘送給我的!我根本就沒有任何將軍們的把柄握在手裏!還請大人能夠明察秋毫,不要將無端的罪名強加在我的頭上啊!”
“既然你說這些兵符都是皇后給你的,那麼皇后已經死去了數十年,你又是如何保證那些將軍會繼續聽從你的命令?”
唐明心一把拔出自己腰間的長劍,隨手一揮,砍下了其身邊妻子的腦袋,然後踩着腳下的鮮血,再次開口問道:“甘寧,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問題,你究竟用什麼辦法讓那些將軍聽命於你?想必你剛纔就已經看到了,如果你不老實點的話······你的腦袋也會變成這樣!”
看着自己妻子的腦袋現在就在自己的眼前,甘寧早已經是嚇得屁滾尿流,身下更是傳來了陣陣尿騷 味,但卻終於肯老老實實的回答唐明心的問題了。
只聽到甘寧一字一句的說道:“其實在傳出皇后娘娘的死訊後,那些被我掌握了兵符的將軍們確實是有來找過我,說是要將兵符給拿回去,但是我卻和他們說皇后娘娘其實還活着”
“只是實際上,我只是託人找到了一個與皇后娘娘長得非常相像的普通人家的姑娘,讓她假扮成皇后娘娘唬住了那幫膽小如鼠的將軍,所以纔會讓那些將軍對皇后娘娘的死訊略有疑惑,進而不敢與我爲敵,更是不敢將兵符取回”
“那現在兵符正在何處?”
“回大人,兵符就在房間內的書架上放着”
或許是怕自己年老後再也記不清楚兵符放在哪裏,所以甘寧將兵符全部都放在了書架上的一個盒子裏頭。
等到常揚威前去將兵符拿到手後,唐明心才伸手揮劍,徑直將甘寧的腦袋給砍了下來。
隨後三人便帶着兵符離開了這座城主府宅院,回到了客棧。
第二天.
原本略有些冷清的甘寧城開始變得熱鬧起來,無數的從京城來的官兵開始將整個城主府從裏到外的包圍,並且將其中與甘寧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人全部都抓了起來,其中也包括了甘寧的長子甘興,以及被他囚禁在府中的一些年輕姑娘。
但這些被抓起來的所有人都免不了被當場處死的命運。
等到刑罰執行完畢,並且有官兵親自帶着屍體前去埋葬後,一位從京城趕來,由皇帝親自挑選提拔的官員便親自接管這裏的一切事務,並將甘寧城的名字更改,並向其他城鎮散播甘寧已經被處死的消息。
而帶着兵符離開了甘寧城的常揚威等人則是依照着兵符上面的字眼,分別派遣順天鎮遠府的密探前往調查,並且找機會將這些將軍召集進京,好讓皇帝來親自處理這幫曾經確實有想過要造反的將軍。
至於常揚威、尉遲飛羽、沈飛花以及唐明心四人則是在皇帝送達的密旨的安排下,順着甘寧城城外的一條江流順勢南下,前往一處叫做落雁谷的地方調查當地的叛亂黨羽,以及當地的一些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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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雁谷,秋燕城。
與甘寧城不同,秋燕城上上下下,裏裏外外都沒有傳出任何有人要復辟舊朝的消息。
反倒是距離秋燕城不遠的落雁谷中,倒是不斷地有傳出有人要造反的傳言。
根據順天鎮遠府的調查才知道,原來落雁谷中有着一夥足有萬人以上的山賊惡徒,這幫山賊惡徒平日裏以打家劫舍爲生。
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秋燕城的人發現這幫惡徒居然不再出現,於是便有傳聞說這幫惡徒是改寫歸正了,而在順天鎮遠府的調查中卻是可以得知,這幫惡徒之所以不再繼續打家劫舍,是因爲他們本來就不是什麼山賊,而是真正的漢武朝的士兵。
走在前往秋燕城的路上,唐明心向其他三人解釋說:“那夥山賊此前全是軍營裏的士兵,不知什麼時候知找到機會逃離了軍營,在落雁谷落草爲寇,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這幫士兵們突然間便不再出現,就連秋燕城的人都說,去了落雁谷也沒有辦法再找到他們”
“所以順天鎮遠府的人便懷疑是有人在背後操縱,這幫士兵是被故意流放當這裏,其實是爲了日後起兵造反做準備,只是現在還不知道他們背後的人究竟是誰”
“那秋燕城裏的人知道些什麼?”
“正巧了,秋燕城的城主邱毅倒是知道些什麼”
四人趕忙上路前往秋燕城找到了正在自己的桌前處理着秋燕城事務的邱毅。
在常揚威等人問起落雁谷的那幫山賊惡徒時,邱毅擡起頭來搖了搖頭說:“那幫傢伙可不是什麼山賊,而是從軍中出逃的官兵,並且還是鎮守邊關的守軍”
說着,或許是怕常揚威等人不相信自己,就只見到邱毅起身從一旁的書架上取下一面疊起來的旗子,將其放在桌案上展開後,指着旗子上那個大大的‘黑’字,繼續解釋說:“這種黑字旗,下官一般只在鎮守南疆的邊關守軍中見到過,再加上前些年南疆也確實發生過不少事情,所以在得到這面旗子後,在下便猜測這幫山賊其實是從南疆逃回來的”
“至於是誰在背後驅使着他們,在下便不得而知了”
“或許邱大人還有什麼話要與我們說說吧?”
就在常揚威、唐明心以及沈飛花打算先行離開的時候,尉遲飛羽卻是突然攔住了三人,然後轉過身去看着已經回到了桌前落座的邱毅,開口說道:“邱大人,在下尉遲飛羽,曾經服侍過先皇,是爲先皇最爲信任的漢武祕衛,如今雖然已經因傷退位,但卻也記得不少祕密”
“邱大人能夠如此熟悉各地邊關的軍旗,想必曾經也當過官兵吧?”
“確實如此,在下曾是官兵,只因後來受傷嚴重,所以纔會來到秋燕城當一個文官”,邱毅笑了笑,擡起頭來望向尉遲飛羽,並問道:“只是不知道尉遲大人問這些,是所爲何事?”
“我之所以問你這些,是因爲我想知道,那個在背後驅使着上萬人在落雁谷中落草爲寇的人,是不是就是你邱毅,邱大人!”
正說着,尉遲飛羽可不會給邱毅反駁自己的機會,繼續說道:“邱大人,如果你要自證清白的話,不如就將衣服給脫了去,讓我看看你的身上有沒有南疆守軍都會留在身上的印記”
“若是沒有的話,我便向你賠禮道歉,但是······如果一旦被我看到你身上有印記的話,我就要將其抓起來,好好的審問審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