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這件鎧甲你先將就着穿,等到你黃級大圓滿了,我就教你真正的修行功法,以後媽媽的武器鎧甲全部都交給你啦!你想怎麼煉就怎麼煉,任你發揮!”
“真的!我真的有煉器的天賦嗎?就像拼積木和組裝無人機一樣?”
“對!媽媽什麼時候騙過你,你就安心地回去洗個澡睡覺。兒子,你已經長成男子漢了,以後千萬別像小姑娘一樣自憐自艾。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閃光點,你看,經歷過冰封、烈日和連綿的陰雨之後,小草都還堅強地發芽生長。”
“我知道了,媽媽,以後不會讓你擔心了!”
“嗯!”
…………
這個年過得一丁點都不熱鬧,就算林莊殺豬宰雞,也沒能讓大家的興致高昂起來。
隔着風雨聲,都能聽到山下的小溪在咆哮,它們淹沒了小半的農田之後,又開始吞噬剩下的土地,眼看地位直逼到豬圈之外。
更讓人食不知味的還是,後山不時發出不堪重負的咔嚓響聲,好像有什麼猛獸要從山底下鑽出來。
“親家,怎麼辦?”
“啊!我也不知道,這幾天地面搖晃的頻率更高了,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塗叔從山上回來,剛進門就擔憂地詢問林爸。
林爸自己心裏也沒底,腦海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事關數百人的生計,他不敢輕易下決定。
郭爸和曹叔風塵僕僕地從外面進來,身上頭上蒙着一件塑料布,滴滴答答地直淌水。
“我去新山鎮看過了,和我們這裏一樣地動山搖。炎河水位也越來越高,風吹起浪頭足有兩米多,不行,這地方不能待了,我們得馬上撤!”
“怎麼撤,撤哪去?車報廢了不能開,我們靠兩條腿走,跑得過洪水地震嗎?”
“是啊!你的紅薯還沒有收上來,這時候走,將來我們喫什麼?”
“我們倒無所謂,有雨水,找喫的都還簡單,可是走不動路的老人小孩怎麼辦?”
一身泥漿的王一航,踉踉蹌蹌地走進來,剛進屋就跌坐在地上,哭喊着:
“基地撤了,沒有通知我們!我去的時候,許團長不見了,軍隊也不見了,一個人也沒有了!”
“什麼?”
“背信棄議的小人,他怎麼敢?”
“不可能,不可能,團長他不是這種人!”
曹安帶着孩子過來倒水喝,聞言臉色一下子雪白,身子不由晃了晃,嘴上尤自爲他辯解!
“他是哪種人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我們怎麼辦?姐夫,那些無聊的事情你先別管,去把大姐叫來和大家商量一下!”
“阿峯,還是我去叫吧!姐夫爲人重情義,這次的打擊可不小,你就別刺激他啦!”
一向愛唱反調的林憶,破天荒地賢淑了一回,出門前還憐憫地看了姐夫一眼,搖搖頭,走了!
曹安還在失魂之中,連陽陽掙脫開他的手都沒有察覺,他很茫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遷徙吧!這地方是不能住了,好在先前我出去轉了不少地方,倒有幾個地不錯!”
林玥進門下了決斷,她不像長輩們那麼猶豫,空間裏六條大船,和大片重新種下的紅薯,給了她決斷的底氣。
“那老人小孩?”
“砍柴造車,用牛拉!”
“我們喫什麼?”
“不分大小,把紅薯全收上來!”
“那各家裏的東西?”
“必須品全帶上,帶不了的鎖在大屋裏!”
“下着雨,普通人趕路?”
“下刀子都得走,這一帶的白蟲王被我們滅了,現在很安全!”
林玥斬釘截鐵的回答,打消了衆人的疑惑,堅定了撤離林莊的決心。
很快,大家分頭行動!
“老公,老公,你醒醒!”
“兒子,兒子,你別嚇媽媽,你這是怎麼啦?”
“媽,你別急,我去給他看看!”
曹安的情況不對勁,林玥一手拎着他,飛速跑回房間。顧不得調整氣息,便扒光了他的衣服,進入雙修狀態。
情橋上空無一人,他的魂井也同樣空蕩蕩的,小林玥仔細地尋找着,終於,在橋頭的底下陰影中,找到一團虛幻的影子。
影子身上的白霧劇烈地翻滾着,蒸騰着,越來越稀散,好像隨時都有散架的危險。
小林玥又生氣又心疼,顧不得炎熱,一把抱住他!
熟悉的震撼感覺,哪怕己經雙修數十次,還是令人神魂顛倒。尤其是曹安身體自發地運轉火靈力,更讓林玥覺得致身於熱湯中一樣欲仙欲死、欲罷不能。
被火靈力誘發,林玥體內的水靈力不安份地蠢蠢欲動,自發在全身上下游走。水火靈力交集之時,迸發出一陣陣碰撞,激起波瀾巨浪。讓倆人身體不停地顫動,體會這非同一般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快散架的小魂體漸漸恢復安靜,曹安也清醒了過來,看着老婆一頭的汗水,心裏又愧疚又自責: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我倒是沒什麼,你心境不穩,差點走火入魔了知不知道?快別說話,好好調息一番!”
“嗯!”
曹安觀想的是一座洪荒山脈,有火山熔岩,有鬱翠山峯,還有大片農田土地。
之前他總是分開觀想,導致這三者徑渭分明並不融合。這次神魂震盪把它們打碎攪合,恢復過來後倒因禍得福。
神魂小人兒凝實了三分,觀想圖也開始土木火糾織成一體,連境界都上升了一小階,距離大圓滿只有一步之遙!
“老婆,我的收穫很大,你有沒有受到損傷?”
“沒有,放心吧!只要功法正規,採陰補陽的局面不會發生。你好好安慰一下媽媽,她很擔心,難過得要哭了。”
曹安離開後,林玥久久不語!
她損傷倒沒損傷,但不可避免地要調息一段時間,進階築基之事還得往後推推!
最令她擔憂的是,剛剛身體面裏的古怪異狀又出現了!
有一種神祕的力量,阻止她用神魂去滋養老公!雖然阻力很微小,但她卻真真實實地感受到了。
身體裏埋藏着一個不定時炸彈,時時提心吊膽,這種滋味真是煎熬。
“嗚嗚!真要走嗎?我捨不得!”
“誰說不是哩!住了七八年了都,我兒子在這裏出生,我……嗚嗚……”
“唉,這該死的世道!”
“該死的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