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見了什麼!?”瀲灩情不自禁的撲過去,抓着他的衣領用力搖晃,“星位圖變了,幾萬年了……幾萬年了!它爲什麼現在變了?”
蓬山任由她拽着自己歇斯底里的搖晃,直到紫蘇奮力按住失控的瀲灩,強行將兩人的距離拉開。
“你看那邊——”蓬山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擡手指向遠方,笑道,“一個是魂,一個連魂都算不上,就這樣還能讓半個黃昏之海發生震盪,好在煌焰意外被關起來了,要不然……只怕是整個黃昏之海的星辰都要墜落了。”
他不懷好意的低笑起來,笑了許久又戛然而止,目光凝重的望了一眼上層極晝殿難分勝負的兩人,在如此強悍的神力震盪下,關着煌焰的間隙也開始慢慢鬆動,像某種大難的開端,一點點、一點點,越來越近。
東皇,曦玉,帝仲,奚輝……到如今,他們所有人都將離開寂寥如死的過去,徹底走向未知的未來。
這是他所期盼的嗎?或許是的,自那一年他無聊的幫助地縛靈擺脫束縛,甚至編造個虛假的飛天大夢玩弄同修的後裔開始,他就一直在期待某些改變。
無論這種改變的結局是不是玉石俱焚……至少他已經太厭倦這麼一成不變“神”的生活。
黃昏之海深處,奚輝緊閉了一下眼,無數過往在腦中如雲煙般起伏又散去。
“帝仲,你是不是一直在騙我?”許久,當夜王重新睜開眼睛,眼眸暗如濃墨,看不出絲毫情緒的起伏,帝仲靜靜站着,一言不發,直到奚輝的冷笑變得有些刺耳,一字一頓繼續說道,“我始終都覺得你會答應幫我找回身體是另有目的,如今你公然出手和我搶奪鳳姬,是目的已經達到,還是不準備繼續了?”
“哦?”奚輝若有所思的拖長語調,他的態度堅定的讓人看不出端倪,好似真的是真誠相待,又總有些奇妙的違和,讓他倍感不適。
“鳳姬我要帶走。”帝仲不動神色的轉移話題,淡淡說道,“她姑且算是澈皇的孩子,我不能坐視不管,你們想要和澈皇交涉,就不該現在對鳳姬下手,浮世嶼雖是鳥族神域,但若一心反抗,上天界又何嘗不是得不償失?”
“哼。”奚輝冷哼一聲,不以爲然,“你該不會想說服我吧?”
“隨便說說罷了,你也不會聽。”帝仲隨口接話,顯然知道同修的性子,立馬就不再多勸。
奚輝擡眼看了一眼四周,伴隨着他日漸恢復,統領萬獸的能力也在慢慢變強,他輕嘆一聲,翻掌蕩起一抹神力,化成無數細細的光線墜入黃昏之海的兇獸巢穴,不急不慢的說道:“講道理當然是不行的,帝仲,你想救她,那就看看你還能不能像從前一樣,擊敗這裏的兇獸,殺出重圍了。”
話音剛落,半個黃昏之海的兇獸巢穴同時被撕裂,隱於其中休憩的遠古巨獸們被夜王之力重新喚醒,不約而同往帝仲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