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瀟……”紫蘇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看到她,苦笑道,“果然是那隻小花靈暴露了吧,她還沒有成年,是被我強行催熟才勉強化成人形,我不是跟你說了九穗禾服下之後要好好休息,你怎麼還這麼衝動跑來?”
“我……”雲瀟下意識的瞄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帝仲,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小聲解釋,“因爲千夜忽然暈倒了,花靈又一直哭鬧個不停,我擔心你們……”
“他暈倒了?”帝仲一驚,神裂狀態下握着古塵的手臂因之前的惡鬥而有些渙散,他略一思忖,難以置信的道,“他和我早就切斷了關聯,現在的我對他而言不過是個冰冷的幽靈,他怎麼會因我一時力竭而暈倒?”
雲瀟聽見這話露出比他還要震驚一萬倍的神情,頓了一會才接話:“但他昏過去之前確實喊了你的名字,所以我才……”
“你來幹什麼?”沒等她說完,帝仲的目光顫抖的凝視着她手裏森然滴血的骨劍,再看到她胸膛上大片的血漬,彷彿意識到了什麼極爲恐怖的事情,他的語調在剎那間變得失控,虛無的軀體翻騰起難以剋制的劇痛,強忍着情緒一字一頓的質問,“你身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
雲瀟慌忙的將骨劍收到身後,小聲回答:“厭泊島外圍被冥王死灰復燃之力覆蓋,我的火種太虛弱了沒辦法將其消滅,只能用鳳骨才能劈開黑焰進來找你們,不過沒關係,很快就會長出來的!”
他看着呆滯的雲瀟勾起苦笑,彷彿她手上握着的那根滴血的骨就是刺穿他靈魂的劍:“雲瀟,你只會讓我失望,讓他難過,讓自己爲難,我不需要你對我好,厭泊島也不需要你出手,回去,回他身邊去。”
她不知所措的低下了頭,往後退了幾步,半晌才指着自己走過來的方向小心翼翼的說道:“這條路上殘留的死灰復燃之力已經被我消除了,你們從這裏離開就不會再被阻礙,我不會跟着你們的。”
紫蘇不敢說話,她一眼就能看穿帝仲眼底對雲瀟深深的不捨,也明白這突如其來的斥責是因爲什麼,短暫的沉默彷彿能凝滯空氣,帝仲瞬間就挪開了視線,俯身抱起因傷無法動彈的她一言不發的朝着雲瀟手指的方向走去,蘇木大氣不敢出趕忙跟了上去,幾番猶豫——帝仲大人該不會真的要丟下她一個人吧?厭泊島到處都是冥王之力,還有隨時幻化的魔刃如影隨形,這麼個冒冒失失的姑娘獨自留下,誰知道會遇到什麼危險?!
果然沒走出百米帝仲就嘆了口氣停下來,他蹙眉望着還在湖中心發呆的雲瀟,又氣又無奈的罵道:“跟上我,別走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