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人嘛。”雲瀟小聲嘀咕了一句,眼裏有微微的失落,她知道帝仲一直在刻意躲着她,想讓這段無疾而終的感情徹底的終結。
蕭千夜微微一頓,啃着餃子支開話題:“師父只是讓我照顧好你,師父最不放心的人就是你了,他說……”
“他說什麼?”雲瀟回頭看着他,笑臉映在月光裏,恍若不真實的錯覺,蕭千夜捏着她的鼻尖笑了笑,加重語氣說道,“她說你自幼嬌生慣養,做事總是馬馬虎虎、大大咧咧的,讓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你。”
雲瀟擡手捶在他胸口,笑呵呵的罵道:“誰照顧誰還一定呢,他老人家怎麼不說你做事死板,愛得罪人呢?”
說罷,她偷偷瞄了一眼蕭千夜,見他臉上泛起的尷尬之色,添油加醋的補充:“師父肯定不止說了這些吧?是不是罵了你,你不敢告訴我?”
“沒有。”蕭千夜搖搖頭,坦白說師父到底都說了什麼話他幾乎一個字沒聽進去,只知道整個御藥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是心事重重的看着他,但又心照不宣的保持着沉默。
雲瀟見他神色裏有淡淡的哀傷,也不再多問什麼,牽着他跑起來催促道:“走快一點啦!等你半天都要餓死了!”
他任由她牽着在山路上奔跑,彷彿能將所有的憂愁拋之腦後,因爲雲瀟走在前面,長髮被跑動的風帶動拂過他的臉頰,撩撥心絃。
幾人圍坐一桌,鳳九卿樂呵呵的搬了一張椅子圍過來,他倒了一杯酒,忽然想起那傢伙不通酒性一杯就倒,只能一臉嫌棄的往裏頭摻了水。
“多摻點!”天澈和雲瀟異口同聲的說話,鳳九卿端着水壺眉頭直皺,嘀咕道,“都摻了半杯水了,再繼續摻水可就一點酒味都沒有了!酒量不至於這麼差吧?”
雲瀟從他手裏搶過水壺直接往蕭千夜的酒杯裏又倒了半杯水,自己先抿了一口才端到他面前,笑道:“不行不行!多摻點,晚上我們就得回去了,你要把他灌醉了,一會半路摔下來怎麼辦?”
唐紅袖面色微微一僵,本想再留他們一晚,未開口就被天澈搶話打斷,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算了。
所有的不安都被悄無聲息的壓制,像一場再尋常不過的晚宴,鳳九卿是唯一的長輩,喝了幾杯酒之後就退到看窗邊看着他們,這幾個從小相識的同門難得聚在一起打打鬧鬧,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歡快。
他甚至希望時間能停在這最爲美好的一刻,希望明天永遠不要到來。